一个没有魂魄,毫无知觉的身体能在哪呢?若何迤一的身体受了伤定然更有可能是在太医院,只是二十几日过去了,还能在太医院吗?况且太医院的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人,他们只认钱啊,像何迤一这样一个普通女子的身体他们会医治吗?就算是医治了,因为何迤一魂魄已在别处,怎样医治都没有效果,如此就算是有好心人愿意为她医治也该放弃了。当然若有人认出她的魂魄被移了出去,那自然要另当别论。于是白酥抱着千分之一的希望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因为这皇宫如此大,去其他地方找到何迤一身体的概率怕只有万分之一。只见这青砖砌成、高墙耸立的太医院正门外有一棵四五百年的龙凤檀,高耸向天,枝叶繁茂,顶端的枝叶有一半都探进了太医院的高墙,天色虽已变暗,却依旧可看出这古檀被刚才的暴雨冲刷后更显生气。目光由上而下逐渐锁住在了这太医院门前挂着的蓝底横匾上,上面用隶属方方正正的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白酥嘴角一抽不由得笑了一声,怎么这区区太医院竟然建在了这么一处好地方,还有这里面的人受得起“悬壶济世”这四个字吗?只是匾额上的字倒是写的很稳重,毫不张扬,一横一竖都尽显文儒之气。抬步走了进去,一个巨大的白玉雕刻的照壁凸显在眼前,上面分明刻着“大医精诚”四字,这里还有懂得讲究“精、诚”的太医吗?不是只图钱财的吗?半信半疑继续向里走去。走至前庭见几个年轻的太医正都在埋头抄写着什么,甚至她进来他们也无人抬头看她一眼。白酥在看过这屋外的八个字后对太医院里面的情景却很是好奇。走上前去,才看清了这些人正在抄写医书,只是为何要做这些事?她身旁的一位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这位公子,您有何事?”他虽然没见过白酥,可却是入宫不久的小厮,除了那些没有官职的太监宫女,他对每个人都得恭恭敬敬的伺候上。白酥见他不问自己的身份,暗自高兴,“在下姓白名酥,不知太医您怎么称呼。”遇到如此一个白净的,说话声音细嫩的人,若不是这一身官袍一定会误认他是太监。“原来是白公子,您请坐,小的方御冬。”说着就将凳子让给她,“您真是看得起我了,哪里能有太医的称号,不过是个学徒罢了。”他自然不知道白酥是谁,也不知哪里的白府有这样一位公子,但只是看白酥这样一身上好的千蝉丝的衣服也能猜出他来头不小。白酥心中急着找到何迤一的身体,但如果能从这小太医嘴里找出些线索那最好不过了,便找了个最近是话题,“哦,方御西你们这都是在抄什么?”“白公子,小的叫方御冬。”听到白酥喊他那样的名字,他怎敢不纠正一番,“御西”的同音可是“玉玺”!他这样一个下等人怎么能和高高在上的玉玺扯上关系,“我们学徒,白日里晒弄草药,待太阳下山就开始抄书,今年带学徒的是林太医,他让我们将太医院所以的书都抄上一遍。”看来这太医院也不如她想的那么不堪,倒真是有几分“精、诚”的意思,“只是刚才下了雨,你们的草药没有被淋湿了吧。”“自然不会,林太医说过傍晚有雨,我们早收了。”他说这话时语气得意,眼神崇敬。白酥开始对这个林太医产生了一点好奇,难道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使得华国太医院有那么几丝医德存在?“不知这林太医在何处,能否引荐?”看来林太医在这太医院地位不小,问他总比问这方御东还是方御西的快些。“平日林太医总在最里间的一个屋子,但这个时辰早已回家了。公子您改日再来吧。”恭恭敬敬的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白酥听了这话立刻变的警惕起来,这小太医让她走大可直说林太医不在,为何要提示自己“最里间的屋子”?可他并不像是要害林太医,那么就是说那屋子里有他好奇却不能看的东西。会意的点点头便从前庭出来,从屋外一直绕到太医院最后面,一间普通人住所大小的屋子呈现在眼前,正要撬锁进去,只见远处一个宫女端着些什么向这边走来,她便先躲在屋前的灌木后面。这宫女先是四处张望,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在她要锁上门的时候白酥一个侧身也挤了进去。宫女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手上的托盘随即便向下摔去。白酥眉角一翘,用脚将托盘截住,托盘中的几个小碗安然无恙。宫女见此便跪在地上,“多谢公子相救。”头深深的埋下,两个眼珠子转个不停也毫无惧意。脚轻轻放下,走至这屋里本不该有的屏风之后,“不必,去给我找辆马车来。”是的,何迤一的身体就躺在这屏风后的木**,面容红润看起来被照料的很好。这宫女当时只顾着想法子,哪里料到白酥直接闯到屏风哪里,听了这话她磕磕巴巴道,“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宫女,怎能找来了马车给您呢?”“你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怎能有这太医院除去林太医以外的这间屋子的第二把钥匙?”她模仿了一下苏棯煜冷冷的语调,感觉良好便继续说道,“至于这女子的身体我要带走,请你转告林太医,说我绝不会伤害她。”这宫女本想反驳些什么,但想到她主子说若有人要带走这姑娘让他带走便是,没有言语便走了出去。白酥自然没有闲着,这宫女前脚出去,她便立刻坐在床边为苏棯煜把脉,一切正常才缓缓舒了口气。一个身体若是没了魂魄超过四十九天那么无论是再懂魂术的人也无法让任何魂魄再次进入这身体之中。ps:动动鼠标收藏一下吧,需要大家的支持啊,大家的支持就是草原码字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