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棯煜心中只剩下‘莫名其妙’四字,这何迤一到底在想些什么?“可笑!那个无赖?仅此一次,若再将我和那个无赖联系在一起别怪我不客气!”她的语气很镇定也很不屑,因为实在是想不通何迤一为何会说这般可笑的话。看到她死不承认的样子,何迤一突然意识到,苏棯煜或许未曾发现她喜欢上了林骕萧,低声道,“苏小姐,你只有见到林骕萧时说话音调才会变高,这是为何?”“只不过是因为他太无赖,我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苏棯煜回答的理所当然,没有丝毫迟疑。何迤一这才发现,苏棯煜固然聪慧,无论何事都能做的有条不紊,为人处世也不会有丝毫疏漏,但她却是感情无能!并且很迟钝!不能惹她,惹了她自己便没有好日子,何迤一便急忙收住话题,“苏小姐,我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你也不必太较真。”“我较真?我只是看不惯他没正经,怕麻烦,做什么事都毫不在乎的样子。”苏棯煜气冲冲的说完,便不再说任何话。二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理谁,就这样过了一整夜。第二日同皇后一起用过早膳,何迤一按照苏棯煜的要求说道,“娘娘,臣女今日准备回府,特来向您禀告。”皇后本想让她的儿子宇文乾同苏棯煜在大婚前多交流些,没想到她会走的这样急,“棯煜,皇上已为你与乾儿赐婚,你以后不必自称臣女了。”“是,棯煜明白。”嘴上这般乖巧的回答,何迤一心中却是各种诽谤。又露出那温婉的笑容,“你回去收拾,我另乾儿送你回去。”何迤一不敢擅自回复皇后,便询问苏棯煜,“苏小姐,是拒绝还是接受?”“先委婉拒绝,之后再答应便是。”苏棯煜明白,皇后既说此话,便是有她的用意。虽然可斩钉截铁的说不,皇后也不会强求,但她仍旧会另选时日让宇文乾来苏府,所以答应了便各自省事。“怎敢劳烦四皇子,棯煜自己回去便是。”“你是他未过门的妃子,他送你回去再正常不过了。”于是,苏棯煜与宇文乾同乘一辆马车,而他们的车后跟着四辆装满金银珠宝的车子。皇后让宇文乾陪苏棯煜回苏府,不过是将这门亲事再次昭告天下。“苏小姐,你若不同意这门亲事,大可告诉我,我再与母后说,她不会强迫我,也不会强迫你。”话毕,嘴角勾出温墨的弧度。何迤一只觉得自己同浑身散发着仙气的人同乘一车,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深怕打搅到他,破坏了他那静谧的氛围。没想到他竟然先开了口。只是这次,没等到何迤一向苏棯煜求救,苏棯煜便立刻说,“告诉他,我同意这门婚事,这是我的荣幸。”听到苏棯煜这样的话,何迤一突然想起林骕萧。微微摇摇头,冰冷的声音从嘴中吐出,“宇文乾,我既然接了旨,那这门婚事我定然是同意的,莫是你不愿同我成婚?”一离开皇上皇后的视线,便按照苏棯煜的习惯,无论是谁都直呼姓名,声音也没了那丝温婉。“既然苏小姐同意,那便好,至于我,怎样都是好的。”其实宇文乾的声音虽然温润,却总有将人拒之千里的感觉,好像他独自拥有一个世界,不愿让人打扰。可刚才这番话,却显得凄凉,分明是皇上最宠的爱子,怎会说出这般凄凉的话语?入了苏府,宇文乾带着身边的太监先去了苏禄之的书房,与苏禄之二人一番寒暄。待二人向正厅去的路上,身后传来一阵争吵。“我已将一个月的钱都给了你,为何这手过了一整日都还没好,莫不是你没给我用最好的药?”甘棠堵住刚做完任务,手中拿着钱袋的白酥。“你这本是百日才可完全康复的伤,我为你医治已经少了一大半修养的时间,你还有什么不满?”白酥一席男装,抡着钱袋上的细线自顾自的从小径跑走了。苏禄之转过身时只剩下甘棠一人在原处,唤了她过来,“这是四皇子,还不快行礼。”甘棠的心思全在她那被坑走的钱上,哪里注意到老爷旁边还有人,急忙低头行礼,“小女甘棠,参见四皇子。”她看也没看就急忙行礼,哪知四皇子正在她背后,她对着的是四皇子的贴身太监。苏禄之看她这傻样,不由得急了,“你这丫头......”没待他说完,傍边闪过一道影子,“大人,回来几日也未曾见您,白酥带了些好茶晚上给您送去。”苏禄之点点头,这府中最会闹腾的二人为何偏偏在四皇子来时出现?顾不得让白酥给宇文乾行礼,板着脸道,“回去告诉棯煜,我在正厅等她。”白酥见苏禄之严肃的模样,极想笑,却被甘棠扯住衣袖。二人齐齐答道,“是,小的得令。”宇文乾刚才就觉得这声音熟悉,现在才发现此人正是那日与他雨中下盲棋的男子,心中记着之前未下毕的琪,“苏大人,不如让白酥留下。”白酥其实远远的便认出了与前几日穿着同样衣服的宇文乾,本不愿理会他,但苏禄之在,她也不便使小性子,只得礼貌回复,“真是有缘,没想到又与公子相见了。”“无礼!见了四皇子非但不行礼,反而出言不敬!“宇文乾身旁的太监大声道。他自然认得白酥,那人被白酥抛至地上的棋子可是他后来又费了不少时间才一一捡回的。四皇子!白酥不由得惊住,本以为他是个教书先生,没想到却是皇子,而且是与苏棯煜订了亲的宇文乾!这人到底可不可靠?苏棯煜的性子自然是吃不了亏,但是这么个少言、温润的人绝不适合苏棯煜!苏棯煜为何要同意这门婚事?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但她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