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他人已然是苏棯煜的一种习惯,留给掌厨一个坚韧的背影后,直径向宇文乾的庭院走去。“小姐万福!”南乔见她进来,矮下身行礼,声音不急不缓,礼毕,拿起一个新杯子为她倒上茶,又转身出去从自己的屋里取来一个包裹。“何时做好的?”苏棯煜单手将包打开,碎花布缝制的文胸赫然展现在面前,面不改色的取出一个仔细翻看。南乔做的文胸与苏棯煜的图纸以及图纸上的标注有所不同,文胸后面的金属勾换成了三个并排的纽扣;文胸带子直接缝好,不像何迆一那个世界里的那样可以随意取下,其余部分毫无差别。制作苏棯煜突然要求她做的内衣,南乔并没有拘泥于图纸,用了银的细条代替钢圈;罩杯里面一层用了柔软的布料,外面一层是上好的丝绸,夹层里很柔软,但绝不是海绵,而是像棉布一样的层层叠叠的东西。南乔的手艺她信得过,也值得她信任。“昨日晚上才做好的。”本不再多说,但发现苏棯煜的目光在罩杯里料是多停留了一会,便补充道,“丝绸不易吸汗,只用在了外面,里面用的是皇后赐的金驼棉,”得知苏棯煜她要做的东西的用途后,南乔并没有过多的吃惊,而是仔细的选择了最适合的材料,每个细节都慎重的考虑,尽可能的做到最好。南乔和苏棯煜一样,做事向来谨慎,一切都能拿捏得当,每件事都处理的完美无缺,可二人的性子又是完全不同。南乔生性淡然,随遇而安是她永远不变的外在特征。正因如此,她才能与冷漠苛刻的苏棯煜,刚烈鲁莽的甘棠二人相处这么久,一直留在苏府。苏棯煜陆续将其余的几件取出,每一件都是那样精致,面料虽一样但花色没有一件是重复的,有些上面还绣了别致的图案,但整体上依旧保持着淡雅。果然南乔的绣工在华国称的上第一,皇宫里的绣娘总管也定然比不上她,苏棯煜虽这样想,可却不将夸奖的话说出来,面色不改道,“取一套留给白酥。”“白酥小姐的那套已经穿在了身上。”想起白酥穿着文胸的样子,南乔再镇定脸还是红了一下。苏棯煜留意到她的反应,从包袱中取出一个文胸,两条底裤,“这个留给你,今晚换上。”这句话让南乔原本微红的脸顿时变得发烫,摆了摆手,“小姐,这个南乔不需要,您留着吧。”“是让你试穿,哪里不舒服也好改进。”好不容易见到南乔扭捏的模样,苏棯煜话中带着几分笑意,并不是一贯的命令式的语气,话毕将包裹塞在南乔怀中,“找人把它送回去。”“是。”“今晚的宴席,仔细看着,别让白酥出差错。”白酥贪吃的习性苏棯煜最清楚不过,也知道她的饭量,若在皇上面前失了风范就算金蝉脱壳的事情不被泄露,可被皇上知道苏府**出这样一个礼教不足的女儿是绝对不可以的,苏府维护了这么多年的名声不能就这样出现污点。察觉到苏棯煜的忧虑,南乔急忙解释,“白酥小姐近日多次与皇后同桌而食,皇后并未多说什么,反而夸她不拘束。”苏棯煜脸猛的一黑,她之前与皇后曾两次一同用膳,白酥近几日对食物截然不同的喜好,不同的进食习惯,这些反差皇后真的看不出吗?难道皇后真的如苏桎一说的那样是个不拘小节的极有风度的女子?而不是自己一直推测认为的谨慎小心、精于算计的一国之后!何迆一不愿相信自己会看错人,但皇后最近的反应和做法实在与她的推测不同,身子一轻躺在**,在脑中仔细的将与皇后有关的事罗列了一遍。......“最近在给皇上抚琴?”躺在白酥**许久不说话的苏棯煜突然发问。南乔放下手中的刺绣,轻声道,“只去过两次,但时常在这个庭院里抚琴。”“宇文乾要听?”苏棯煜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从**翻起,急忙问:“他们二人此刻身在何处?”今天是宇文乾婚后第九日,他不该有什么公事要做,而且他已完全失明,不该去其他地方才是,那么他在哪里?“四皇子喜欢《锁魂玉》这首曲子,每日早晨命我弹奏,四皇子和白酥小姐此刻在书房对弈盲棋。”不急不缓的回答了苏棯煜的发问,引着苏棯煜向书房走去,快到书房时南乔小声道,“小姐,四皇子耳力很好,您注意些。”苏棯煜点头,撇了南乔一眼,示意她留步,自己踩着步子无声无息的走了过去。白酥并未告诉南乔宇文乾失明的事,可她还是发现他超于常人的耳力,看来南乔已留意到宇文乾的不同,不愧是雨堂情报组长,这种东西果真瞒不住她。静立于书房外,听到二人在对子,宇文乾的布局完全优于白酥,也依稀听到书房内有脚步声。下盲棋二人该是相视而坐,怎会有人在走动?苏棯煜眉头一皱,伸出两指在窗户上戳开一个小洞,看到白酥一边对子一边将银针刺向宇文乾的头部。竟在针灸!白酥竟然会帮宇文乾治眼!是她从这皇上的宠子身上收了足够多的钱还是说她对这个感兴趣!竟没有提前通知自己就自己做了决定!白酥,你可知道你这番举措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苏棯煜无暇多想转身便走,却见宇文墨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而南乔定定的站在他身旁,僵硬的身姿表明她被人点了穴道。拥有九级的暖性炼魂的宇文墨,武功超于苏棯煜之上,苏棯煜不会对他突然的靠近质疑,但他为何要不漏生息的过来,并且将南乔点住,难道说他到底知道什么?以宇文墨的为人,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那么这个理由是什么?欣然接受了苏棯煜质疑的目光,宇文墨用嘴型说了两个字便转身走了。甘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