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贤文:78小时是兄弟,长大各乡里。威严的审讯室内,一个头裹纱布的罪犯正在接受审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成坤;只见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审讯台的三人。这三人不是别人,一个女记录员再加上张志良以及朱时舜。朱时舜冷声说道,“张成坤,不要以为你装疯卖傻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只要你肯老实认罪,交代出你以前抢劫的犯罪事实,并交代出以前的犯罪同伙,戴罪立功才是你的唯一出路。张志良皱着眉头看着张成坤,只见他居然毫无意识地流下了口涎;记录员一个字都没记,望着被强白光照『射』的张成坤,皱了皱眉,『露』出讨厌的神『色』。朱时舜当然知道张成坤是不会轻易就范,这也表明他以前所犯行相当大,可能已经达到了死罪,所以他现在已经到了宁死也不说的地步。当然也有可能他以前的同伙都极为厉害,或者同伙当中就有他的亲朋好友。下午的时候,朱时舜调过张成坤的个人档案,把他的社会关系都重新梳理了一遍,通过调查发现,张成坤以前做过生意,曾经大亏了一次,欠下一屁股的债务。后来又有一次外出,却自称说是大发了,不但还清了所欠的积款,还盖了一幢二十万元的小洋楼;在当地还引起了一阵轰动。通过调查发现张成坤在本地的口碑并不是很好,此人也没有什么别的不良嗜好,就是好赌,据人分析,其实他生意并没有亏本,而是因为好赌把货款都输给了别人,才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务。在调查中,警方发现他们村属于自然宗族村,整个村的人都姓张,都有连带的亲戚关系。在张成坤发财致富的那一年,还有一人也在家起了小洋楼,这人就是张成坤的妻弟张新扬。通过调查,三年前的那次生意,张成坤就是与自己这个妻弟一起去的。这次作案当中并没有张新扬,朱时舜开始还有点奇怪,后来才知道张新扬在两个月前去了广东做生意,还未回来。有了这一层了解之后,朱时舜就知道该怎样让张成坤绳之以法。张成坤依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朱时舜的话是充耳不闻。朱时舜一拍桌子喝道,“你不要以为你不交代,我们就没法对付你!你的妻弟张新扬已经在广州被捕,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已经交代了他参与的几次抢劫!”张成坤的脑袋一轰,他万万没有料到张新扬也已经出了事,如果他已经交代的话,那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住。一想到这儿他不禁汗潸潸地出来,好在有纱布包着头与脸,才让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朱时舜目光如炬,早就看出了张成坤的眼神有异,他对张志良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这儿有张新扬的录音口讯,你要不要听!”张成坤什么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对朱时舜的问话不闻不问。朱时舜当然知道张成坤还在死硬撑着,他就要让他的神经在片刻之间崩溃。他对张志良说道,“队长,麻烦你把录音机打开!”张志良打开了微型录音机,里面传出一个男子断断续续的声音。张成坤一听,果然是张新扬交代的声音,当他听到张新扬开始交代,脑袋一轰,再也坐不住了。他浑身哆嗦起来,跪倒在地,哑声说道,“ 求『政府』给我一条活路,我交代所的罪行,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妻弟张新扬指使,我只不过是帮他作事!”记录员见到张成坤居然在如此短时间就开了口,看来这种恐吓还真是有用得很。张志良却是『迷』『惑』不解,难道朱时舜的录音就这么有效吗?他只不过是下午的时刻与张新扬的兄弟聊了一会,了解了一下张新扬的一点情况,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就是回来后的录音他也觉得奇怪,还不知道有什么用,原来用处居然就是这个。张成坤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路滔滔地说了下去,其实早在八年前,他们就已经抢过一次,但那次因为抢劫的东西不多,事情也很快过去。六年前张新扬又叫上张成坤,就因为张成坤也是退伍军人;他们伙同外市的二人,在那两人的家乡又做了一次,抢劫了一个煤矿主,勒索了六十万。张成坤依靠分到的十万元开始作生意,但生意却做得不好,因为好赌,生意基本都荒废了。后来他还背着妻子借了张新扬六万元。三年前,张新扬开始『逼』债,张成坤于是答应张新扬出去做一票大的。同伙也是张新扬找的,张成坤只知道一个叫二『毛』子,另外一个叫黑熊,真名都不知道。自那次之后,他就收了手,谁知这两年,手气一直很背,家中几十万的财富都被他在赌桌上输得个干干净净。他不想再为张新扬卖命,于是决定自己出来做。说到后面他已经痛不欲生,完全没有了男人样。张成坤的话又被一字不漏地录了下来,等他稍微安定之后,朱时舜才叹惜说道,“赌博害死人啊,你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张成坤痛哭道,“求『政府』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想做的啊,都是别人『逼』我做的!”朱时舜摇了摇头,对张志良说道,“审讯已经结束,叫人把他带走吧!”张成坤仍然跪倒在地叫道,“求『政府』饶了我吧,这一切都是张新扬让我干的啊,我欠了他很多钱!”两名刑警冲了进来,一人架住张成坤的一边往外拖了出去。等人走远了,张志良才叹道,“没想到你这么攻于心计,我刚才都替你捏了一把汗,如果张成坤听出不是张新扬的声音,他还会招供吗?”朱时舜笑道,“这可不是攻于心计,而是攻心计!张成坤下午听了我的话后,就已经开始在猜测各种可能『性』,我就是要让他疑神疑鬼,在审问过程中我又故意引他上钩,他神经高度紧张之际,眼神难免弄出破绽,我才能够对症下『药』,达到『药』到病除的目的。张志良此时已经对朱时舜刮目相看,再也不敢轻视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他叹道,“你真让我大开眼界,原来审案并不是光审这么简单,事前就应该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审案过程当中才能够游刃有余。”两人不由对视而笑,朱时舜看看案子已经结了,这才告辞了出来,此时又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他真不知道该向张老师怎么说了,又是迟到的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