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幽若的坦白的确让徐费如有几分心惊,抬眸,静静凝望一眼这个雅若兰花的女子,清新、美丽、温柔,却不料她派人毒死一条性命,竟还能如此的悠然,真是好定力。“妹妹如此坦白,不怕我告知皇上?”徐费如展唇一笑,既然淑妃有胆量说出,她就一定有充足的理由来说服于她。纳兰幽若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道:“妹妹相信姐姐不会说的。”“不如妹妹说说为何要杀死蝶舞?”徐费如神态淡定,她很想知道下文是什么。纳兰幽若轻拂长袖,起了身来,踱上两步,突然停下,道:“妹妹这么做,有三个原因,第一蝶舞有朝一日得了宠,定是威胁,不如早早除之,第二嫁祸给德妃也未偿不可,第三,亦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蝶舞发现了我的秘密。所以她必须死。”女子说话的时候,清澈的眸眼里没有杀气,更多的是悲哀。“秘密?我倒是很想知道。只是不知淑妃妹妹能否告知?”徐费如挑了一挑新月弯眉,泉水般的清澈大眼泛起一层波光,她知道纳兰幽若一定会告诉她的。纳兰幽若的目光突然移到徐费如的身上,上下扫一番,道:“大家都知道皇上新娶的贵妃是南汉帝刘继兴献给皇上的公主。但是妹妹更知道姐姐便是后蜀的花、蕊夫人。”“这已经不是秘密。”徐费如淡淡说道。“其实妹妹的祖上亦是蜀国人。这事让蝶舞发现了。所以她必须死。妹妹不想让皇上怀疑。”纳兰幽若一边说一边抬起胳膊,玉手握成拳,捏得好紧。没想到宫中的故人倒是不少。不过纳兰幽若所说是真是假,还有待证实。以此看来,她并不想与她为敌。坦白相告,或许是一种拉拢的手段。不过徐费如觉得自己与纳兰幽若是有所不同的。她是在宋朝的地盘上长大的,对蜀国定没有什么情意,还是小心为好。“原来妹妹与我是同乡。倒是极好,以后宫中好有个伴。”徐费如敛去脸上的惊疑之色,满脸盈笑,走上前去,亲和地拉住了纳兰幽若的手。不管她是出自何因,只要不是敌人,互相利用亦没有关系。“姐姐看这事?”纳兰幽若抬眸,水灵的清波泛起一抹银色,柔情万种。徐费如浅浅一笑,唇边的两个小酒窝格外动人,道:“放心,我自有办法向皇上交待的。”“谢姐姐。”纳兰幽若轻吁一口气,赶紧盈身一拜。看来她是下了一个赌注,赌徐费如是会站在她一边,还是会借此机会除去她,果然是个颇有胆量的女子。“不用客气。我们一起去御花园赏赏花。多走动走动。”徐费如拉起纳兰幽若的玉手,抛下一个倾国倾城的甜笑,朝殿门口走去。多一个朋友总比树敌太多的好。如今纳兰幽若有意靠笼,那就借此机会帮她一把,日后行事,定能方便许多。===从御花园回来,徐费如小寝了一会儿,刚刚睡醒。莺莺就回来了。“小姐,小姐——”雀跃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入了居室之中。“何事?”徐费如靠在香榻上,慵懒地说道。“奴婢已经查出来了。几天前幽兰宫的宫女飞儿的确去过太医苑,还向纳兰明义要过哑舌草。”莺莺一脸的喜悦。徐费如则是眉头一皱,道:“你听谁说的?”既然是向纳兰明义取药,就一定没有外人知道。莺莺是如何打听到的,甚是奇怪。莺莺鼓了鼓嘴,道:“是太医苑的一个小管事偷偷看到的,他说可是从来没向别人提起过,刚才奴婢是用一枚金簪才换得这个消息的。”原来是个贪财之辈。徐费如拂了拂长袖,起了身来,走到梳妆台前取了一串珍珠链子,递给莺莺,严肃地说道:“这串珍珠项链价值连城,拿去给那小管事,够他吃好几辈子的。让他马上辞去太医苑的职务。有多远走多远。不许再提哑舌草一事,不然当心他的小命。”“小姐,这是?”莺莺努了努小嘴,满脸不惑。“照我的意思去办。马上!”徐费如的表情严厉极了,字字铿锵,容不得半丝质疑,莺莺整个人颤了一下,赶紧接过项链,道:“是,奴婢马上去办。”音落,人已迅速离开了香蕊宫。徐费如抿唇一笑,笃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然后悠闲地拂了拂轻袖,倚到香榻上,闭上眼,再次进入梦乡。“皇上驾到。”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秦春的尖唱声,把徐费如从睡梦中惊醒。刚刚睁眸,一张清冷的面孔已经浮现在眼前。“臣妾给皇上请安。”徐费如盈盈起身,一拂净白的纱衣,欠身一拜,那瞬间的姿态,加之那一抹睡醒的惺忪,更添了女子的雅态。任何一个动作都美到骨子里。明黄的衣袍随着吹进的窗风哗哗直响,他负手而立,深沉的双眸泛起一股火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皇上可是来查问蝶舞遇害一事的?”徐费如试探着问道,其实她已从赵匡胤的眼神里捕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不是。”赵匡胤冷冷地喝了一声,朝门口挥了挥袖,道:“带进来!”音落,一个蓝色的颀长身影被两名侍卫押了进来。此时入夜,香蕊宫中已是灯烛明亮,长影的面孔渐渐清晰,竟让徐费如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那双繁星般大眸流动着情涌,依旧杏仁一点,好看极了,是洛雪臣。“皇上这是?”徐费如暗吸一口凉气,竭力压抑着心中的那抹惊慌,镇了镇神问道。不管怎样,要先看看他怎么说。赵匡胤摇了摇头,咧唇一笑,并不说话,深眸里的琉璃光芒闪烁不停,好像有千万种情绪,大手忽得托起徐费如的下额,时轻时重地揉捏着,好像是在故意*。(亲亲们,伊伊是来打劫的哈。喜欢伊伊文的,票票、收藏、留言统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