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带我来此,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春宫之事?真是无聊至极!”徐费如不以为然地撇他一眼,弯眉一挑,轻轻一甩袖,抬起步子正欲离开。赵匡义一脸的愕然,自从上次一别,他便对她念念不忘,便暗中派人查了她的底,原来是真正的花、蕊夫人,她逃走又回来,定是有所目的。“等等。”“晋王还有何事?”徐费如伫足,回眸冷冷一望。“本王不许你伤害皇兄。”赵匡义的眉色突然一沉,脸上的暖意敛起,凝结成坚固的冷色。徐费如猜到晋王肯定知晓她的身份,在宫中亦不可树敌太多,他比起赵匡胤,脾性倒是温和许多,若好生利用,可扭转乾坤,眉眸一转,计上心头,道:“我是皇上的妃子。伤害皇上,我有好处么?对,我是蜀国的花、蕊夫人,亦是刘继兴的干女儿,但我始终是一弱女子,嫁夫随夫。“真是如此?”赵匡义半信半疑地问道。徐费如挑了挑眉,依然是一脸的淡泊,道:“不信罢了。”音落,她轻轻一甩长袖,分花扶柳而去,留给赵匡义的是一朵美丽如花的背影。他静静观望,生动的脸上再次抹起暖阳般的笑容。徐费如绕过竹林,施殿轻功回了狱宫。正殿之中,莺莺歪在一边的侧椅上打着瞌睡,就连她回来,也丝毫没有觉察。徐费如没有唤她,只是默默地坐到首座上,目光扫向殿外的夜色。剪梅苑中那个叫芹儿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物,竟能让赵匡胤产生废除后宫的想法?一定要查清楚才行。“莺莺——”徐费如冷冷一唤。“奴婢在。”莺莺听到唤声,倏地从椅上子站起,惺松的大眸方才睁开,惊讶地看一眼徐费如,道:“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回来。”徐费如淡定的目光将莺莺从上到下扫了个遍,这丫头冒冒失失的,不过倒是听话,“到底是谁泄露了表哥的身份,查了这么久,可有结果?”“具体的结果倒没有。不过奴婢听小平说起一件事,是关于德妃娘娘的。”莺莺站直身子,微微埋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什么事?”徐费如的眉色一紧。莺莺鼓了鼓唇,很认真地道:“最近德妃娘娘生病了,皇上都没过去看过。听小平说,德妃在梦中常说,剪梅苑那丫头阴险,在皇上面前告状什么的。”徐费如缓缓起身来,拂着轻袖在殿中徘徊了两步,倏地停下,目光清冷极了,道:“皇上以前常去剪梅苑吗?”“听小平说,皇上以前是常去,但不像现在每日都去。太古怪了。”莺莺一手搭着又一手,将所知道的一一道来。徐费如听到此处,清潭似的大眸微微一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然后重新坐到椅子上,远远一望,轻轻敲打着椅扶手,道:“原来眼见也非真相。”“奴婢听不懂。”莺莺鼓着小嘴,连连摇头。“以后你就会懂的。”徐费如的视线落到莺莺的身上,恬然一笑,吁了一口长气,坐了片刻才起了身来,道:“很晚了,该就寝了。”语罢,人已入了寝居之中。闺中空荡荡,昏黄的烛光下,美丽的女子褪去了白色的薄纱长衫,只着一件绣花抹胸,晶莹剔透的*嫩白如雪,弹指即破。莺莺偷偷瞥一眼,也暗暗羡慕,小姐可真是天香美人,衣衫褪下,几分淡淡的清香沁入鼻观。“狱妃准备安寝了?”就在这时,一个醇厚的声音传来,房门吱呀一声响,被人推开。一袭明黄飘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手捧锦被的小宫女。徐费如的脸色一僵,迅速拈起莺莺手中的白纱衣穿上。“臣妾拜见皇上。”赶紧盈盈一拜,音色婉转。好个精明的帝王,之前还在剪梅苑与那个婕妤聊聊我我,这会儿就来了狱宫,可真是神速。“起来吧。”赵匡胤依然是一脸的冷意,轻轻一撇眸,给身边的宫女递上一个眼色。宫女会意,赶紧将手中的锦被放到榻上,然后匆匆退出。莺莺亦是察颜观色之人,不多呆,一同退下。房门关上,屋中静了片刻。“狱妃在这里住的习惯吗?”赵匡胤负手上前,四下扫量一番,目光最终落到徐费如的身上。白纱衫是匆匆穿上的,有些凌散,她颈脖的*时隐时现,惹人生怜。“臣妾习惯。”徐费如欠身一拜,恭敬回道。“是吗?”赵匡胤说话同时,已绕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软榻,温唇埋进她的脖子里,细细地噬恳一番才松开,音质依然冷硬,道:“多日不见,狱妃好像消瘦了。可是在想朕?”“皇上说想那便是在想。”徐费如淡淡一语,心却难受的厉害,他俯在她肩上的那种温情让她难以适应,甚至想要逃脱。“朕今天带了锦被过来,是想与狱妃同眠,狱妃可愿意?”赵匡胤的深眸里泛起一股幽冷的厉光,霸道地拉了徐费如坐到榻上,大手挪上,扯开她右肩上的衣物,鲜红的“狱”字尽显,他俯首轻轻一啄,留下一抹温热。徐费如闭上眸,温热的感觉沁入心底,却是痛意,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狱妃紧张?”赵匡胤抬眸,唇角微撇,眼中似有笑意,大手挪至她的下额,掰正她的视线,冷森森的目光迎上去。徐费如咬了咬唇,赶紧敛去脸上所有的慌意,留给他的依然是一抹淡然。两人对视,无情、无恨。恰时,窗外一阵异动,一阵怪风吹开窗户,接着一个黑衣人持剑而入。长剑对准着赵匡胤刺去,他竟然不闪不躲,立如青松。徐费如出于一种本能的抗敌意识,迅速抓起榻上的锦被扔了过去。剑花飞舞,棉絮满天。长剑偏了过去,划着她的纤臂而过,顿时血涌而出,染上残破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