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看一眼落空的手,长袖一掀,大步跨到香榻上坐下,眉骨一挑,似有怒气,道:“在狱妃的心中,朕就是那般不堪?”徐费如的眸子里依然透着倔强,撇眸扫向窗外,道:“臣妾可没有这么说。”“在狱妃的心中,一直装着的是孟昶,还是洛雪臣?”赵匡胤的脸色有些发青,冷冷地一声质问。“臣妾心中空无一物。”徐费如轻甩衣袖,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赵匡胤微微点头,一声冷哼,冷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好个空无一物。既然如此,朕亦不念什么情义。洛雪臣私闯后宫,罪该万死!朕可以立即斩了他的脑袋。”“皇上——”徐费如的心本能地揪了起来。不管怎样,决不能让表哥有事。只是被赵匡胤抓住了把柄,这将是个无穷无尽的深渊。“怎么?舍不得?”赵匡胤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皇上要做什么,就直说了吧。”徐费如怔了怔神,直接挑明了话题。“好。你答应朕两个条件。朕马上放了洛雪臣。”赵匡胤轻轻一拍香榻上的矮几,忽然起了身来,踱步到徐费如的跟前,凑近她的耳畔,勾唇一笑,道:“朕记得还没有与狱妃圆房。”“皇上不是嫌弃臣妾吗?”徐费如摇头一笑,反讥一句。“朕想看看狱妃为了洛雪臣到底能牺牲多大?会不会甘愿与仇人共枕眠?”赵匡胤唇边的热流轻轻喷洒着徐费如的耳际,一直流进她的心里,激起千层浪。徐费如咬了咬薄唇,心里一阵酸楚,望一眼窗外深夜,不知表哥现在可好?“请皇上一次说完。”她镇了镇神,将所有慌意敛进心里,不着痕迹。“**苦短,该安寝了。至于第二个条件,明早再说。”赵匡胤语罢,大手已伸手徐费如的腰际。徐费如本能地一个反应,素手一抬,拦开赵匡胤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怎么?狱妃的心始终还在别处?”赵匡胤并没有发火,只是扯唇一笑,面孔却有几分狰狞。这些年来,守身如玉,为的就是表哥。这一次恐怕再也躲不过了。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过,也逃不过,“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有点紧张。”徐费如的脸色恢复了平静。“紧张?狱妃又不是第一次!”赵匡胤冷冷一笑,大手一揽,已将徐费如拉入了怀中,接着热烈的吻落她的红唇上,拼命地噬啃,就仿佛积着一腔的爱恨,辨不清楚。徐费如紧紧闭上了眸,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很细,细得无法看清。衣衫尽落,芙蓉帐下,一片旖旎的风光。“狱妃为了洛雪臣真的可以不顾一切!”赵匡胤的热吻离开她的唇瓣,在她耳畔冷冷一语,接着进入了她的身体,却是那么的生涩。身下的女子,一声痛吟,素手抓紧了床褥,一颗颗晶莹的汗珠落下,能听到声音。绣着牡丹的床褥上染上一片片鲜红……夜深了,灯烛燃尽,徐费如已无力挣眸,全身痛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桃花锦被下,那若隐若现的玉肩微露,好是迷人,她沉沉地睡去,眼睫上还渗着一点泪珠,晶莹剔透。床褥上的妖红鲜艳极了,刺痛了赵匡胤的心。没想到她居然?心底有一种浓浓的愧意,低眸看到她玉肩上那条条的青痕,刚刚太**了。无法入眠,拉紧她的被子,步出了香蕊宫。殿门外,一条长影掠过,落定到院子里,那双鹰勾似的眼在走廊灯笼的照耀下,愈发的精神,是潘美,他见到赵匡胤时,单膝一跪,道:“微臣叩见皇上。”“起来吧。”赵匡胤的声音有些疲惫,继续道:“查得怎么样了?”“回皇上,这次微臣去查洛雪臣的时候,碰到曾经蜀国皇宫一个老太监,他告诉微臣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潘美的脸上闪着惊喜的颜色。“什么消息?”赵匡胤的脸色依旧,星眸里泛着点点寒光。“听闻孟昶有断袖之僻,与徐慧妃只不过是假夫妻,为了掩国人耳目。”潘美的鹰勾眼里闪着精亮的光。赵匡胤的浓眉一皱,眸光轻轻一斜,低道:“难道她——”眉心一拧,似有痛意。“皇上,怎么了?”潘美眼尖,很快捕捉到赵匡胤脸上的异色。“朕没事儿。你下去。尽快准备出征一事。”赵匡胤镇神说道。“是。”潘美揖礼一拜,长影一划,跃上屋顶,消失在宫苑里。赵匡胤伫在冷冷的夜色中,许久才缓过神来,踱步回了屋里。床榻上,徐费如的眸眼紧闭,唇瓣微微颤动,仿佛在呓语,姣丽的容颜,时而紧,时而松,好像在做着噩梦,他竟有些情不自禁,重新翻身上了床榻,将她娇巧的身体揽进了怀中。徐费如的眼睫微颤,忽而醒来,眼帘打开,整个身体都贴在他宽厚的胸怀上,硬邦邦的,胳膊本能地抬起,挣开,把脸别过去,不再看他一眼。“怎么?狱妃生气了?”赵匡胤半撑着额头,眸眼眯起,大手一掰,将她的脸端正,与她的目光对视。徐费如下意地拉紧了被子,遮去**的双肩,目光里似乎淡然无澜,道:“没有。臣妾累了。”“朕是否弄疼你了?”赵匡胤挪开胳膊,挨着她赤着的身子躺下,大手挤进被子,握住了她的圆润。徐费如的脸色一僵,心中却是厌恶极了,狠狠甩开,道:“没有。臣妾好累!”语罢,她重新闭上眸,竭力想把刚才的一切忘记。可是越想忘记,就越难以难忘。的确,他缠绵的温柔把她带入了另一个境界。曾经的那一刻,她有过一丝欢愉。为何会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