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缓缓闭上眸,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抽,翻腾着让人难以捉摸的颜色,“狱妃为了洛雪臣,就连处、子之身都肯牺牲。真让朕佩服。只是朕会不高兴。因为朕的狱妃,心只能属于朕!”“想征服臣妾的心,那是不可能。”徐费如冷冷回上一句,掖紧了被子,翻过身去,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只要朕想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赵匡胤的声音犹如低雷,黑眸里泛起幽冷的光芒,大手猛一**,将徐费如的身体掰了过来,犀利的目光扫上她清丽的容颜,对方同样是一双傲然的莹眸。“皇上永远征服不了臣妾的心。若皇上不高兴,现在就可杀了臣妾,不然终有一天会后悔!”徐费如迎上他的冷光,心底是沉沉的痛,滴答滴答地落着血。美好的初、夜本来是要留给最爱的人,可是却给了仇人,何偿不难受了。坚强的她没让自己哭,依然镇定的像平静的湖水,了无波澜。“你在向朕下战书吗?”赵匡胤一把握住了她的皓腕,眸子里怒意翻腾。“是又怎样?”徐费如微微一扬下额,拳头攥得好紧。赵匡胤好看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射出两道狠狠的利光,点一点头,喝道:“好!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与朕斗。南汉之行,你必须随驾。不然洛雪臣性命难保!”“臣妾就随君出征!”徐费如的心被撞了一下,她真的不想洛雪臣有事。既然事已成定局,何不将计就计。赵匡胤的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喜意,反而眸底的怒意如腾腾烈火在燃烧,一只大手紧紧抓着徐费如的皓腕,另一手攥着被褥,仿佛要撕成千片万片,接着使劲一拉,霸道地吻上她的红唇,噬啃——“唔——”徐费如一声吭哧,眉心拧起浓浓的痛意,纤臂搁在胸前,抵抗着对方的侵入。“放开——”用尽力气,挣开对方的亲吻,情急之中,暗使一股内力,一耳刮子扇了过去,空气里留下啪得一声响。那张冷俊不凡的脸上落下红红的印痕。四目相对,空气凝固到极点。“敢如此对朕的,世上恐怕只有你狱妃一人。”赵匡胤的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倏地离开徐费如的身体,披上长袍,下了床榻。徐费如吐了一口长气,看一眼扇他的那只手,紧紧握起,恼懊的闭上了眸。刚才的确有些冲动。只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毁在他的手中,现在又遭凌辱,情何以堪,这是他自找的。于是撇过眸去,不再多看他一眼。“狱妃好好休息!”赵匡胤停在了门口,回眸瞥她一眼,长袖一挥,摔门而去。步出香蕊宫,夜风袭袭,冷意入骨。走下层层台阶,赵匡胤突然伫足而立,回眸再看一眼宫门,心底竟有一丝痛感,尤其是看到锦被上的那抹鲜红。本以为她是孟昶的妃子,早不是完璧之身,没想到——他成了她第一个男人!罢了,成大事者,何须在乎一个女人!“这么晚了,皇上为何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冷不防,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一抹金黄的颜色渐渐清晰,依然是一张潇洒的脸——是晋王赵匡义。“皇弟——”赵匡胤的眉色一紧,似有几许不悦。音落,赵匡义已走近前来,躬身一拜,再扫一眼灯火明亮的香蕊宫,脸上掠过一抹异色,道:“皇上一人在这里黯然神伤,可是为狱妃动了真心?”“皇弟认为朕会那个女人会动真心吗?”赵匡胤撇唇一笑。赵匡义耸一耸肩,眼中的黑珠一转,道:“花、蕊夫人才色双全,难道抵不上一个宁贤妃?臣弟知道皇兄对宁贤妃不过是感恩图报罢了,不是真正的爱情!”“不要说了。朕心中的想法,朕最清楚。”赵匡胤依然面无悦色,打断赵匡义的话。“照这么说来。皇上对徐贵妃只不过是利用罢了?”赵匡义反问一句,轻轻一拂长袖,眸光再次扫向不远处的宫门,闪起点点亮色。赵匡胤似乎看出什么来,勾唇一笑,道:“皇弟如此追问,不会是对朕的贵妃感兴趣?”“臣弟不敢。”赵匡义的脸色倏变,赶紧低身一拜。“朕跟皇弟开玩笑罢了。不要这么紧张。狱妃只是朕对付南汉的一颗棋子罢了。”赵匡胤点一点头,近似满意的样子,明黄的长袍一拂,犀利的目光落到赵匡义的身上,道:“皇弟这么晚了,可是找朕有事?”“出征南汉一事,臣弟已安排妥当,不过其中细节,还须与皇上商量。”赵匡义敛去了脸上的那抹潇洒之色,变得认真起来。赵匡胤的阴眸一瞟,扫一眼漆黑的夜色,长拂一甩,道:“随朕去御书房!”“是——”赵匡义响亮的声音响起。===三日后,赵匡胤钦点潘美为主将,宋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直往与南汉交界的郴州出发。山河万里,路途遥远。驿道上,黄尘滚滚。宋军之势宛如长龙。长龙中,一辆普通的马车随军而行。车上,徐费如轻装在身,卧榻小寝,面色有些发黄,脖颈之间还隐隐约约能看到青痕。莺莺一直守在旁边,一句不敢多说,心坎揪得紧紧的。自从那夜主子被皇上宠幸之后,言语明显少了许多,好像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小姐,喝杯水吧。”莺莺终于是忍不住了,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徐费如的面前。徐费如浅浅睁眸,懒懒地看一眼,摇了摇手,继续闭目养神。“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莺莺的脸上满是忧色。忽然马车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狠狠一沉,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一抹青色闪进眼帘。“皇上——”莺莺赶紧行礼。“你先下去。”赵匡胤扬手示意。“是。”莺莺放下茶碗,躬身下了马车。车继续前行着,赵匡胤掠一眼徐费如,抹了抹脸上的热汗,抿唇一笑,大手一抬,将其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