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了。”徐费如瞥一眼潘美,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扶上莺莺的手便往主营帐走去。潘美猛得一转身,目光犀利极了,“贵妃娘娘,请等一下。”语罢,他的拳头一握,一个箭步追上前来,拦下徐费如的去路。“怎么?潘大人还有事?”徐费如的眉角一挑,带着几分质问。“希望贵妃娘娘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南汉最终会归属于大宋。再做无谓之争,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亡!”潘美的目光一直落在徐费如的身上,从上到下将她扫量个遍,语气里带着一股怒气。“本宫听不懂潘大人在说些什么。”徐费如平静极了,长袖一掀,绕开潘美,径直往营帐走去。当初花雨楼相遇,潘美也在场,无论何事,一定瞒不了这个精明的大将。徐费如丝毫不显惊讶,神态依旧,淡然无波,即使潘美知道些什么,也耐何不了她。潘美没有继续追上去,只是眉头皱了起来,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暗暗惊叹,久经沙场的他,阅人无数,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魄力的女子,若她是敌人,恐怕大宋的前路将会陷入泥沼之中。===徐费如掀起营帐的帘子,轻轻踱步而入,眸光一扫,突然定住了。简陋的床榻上,赵匡胤半躺着,沉眸紧闭,似在小睡,上身赤着,铜黄的*愈发的亮堂,肌肉一块块,精致极了,胸前包裹着一层纱布,隐隐约约还渗着暗红的血。“皇上——”徐费如轻轻唤了一声,踱步上前,赵匡胤依然闭目而寝,不见醒来。清美的目光在他的胸膛上扫描着,见他受伤,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徐费如坐到了床沿上,仔细打量着那张冷俊如天神般的面孔,高高的鼻,薄薄的唇,刀削似的清晰分明。自从嫁他之后,从来没有这般仔细观察过他。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俊美,让人心颤。只可惜,他是仇人,他是战争的制造者。纵使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亦不可原谅。“哎——”竟忍不住一声叹息,无缘无故的叹。“狱妃为何叹气?第一场仗,汉军赢了,狱妃不该高兴么?”冷不防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是那般的阴森其实一直赵匡胤都没有入眠,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会怎么做。“臣妾给皇上请安!”徐费如依然不失礼节,赶紧起身一拜。“起来吧!”赵匡胤丢下一个冷冷的声音,翻身下了床榻,逼近徐费如,面色愈发的冰冷,“狱妃曾经训练的铁甲军果然是名不虚传,竟能让朕伤痕累累。”“皇上过奖了。”徐费如早就料到赵匡胤要见她,无非就是质问此事。“狱妃告诉朕,铁甲军如何破解?”赵匡胤的大手一掀,突然握紧了徐费如的皓腕,两道冷光犹如利箭似的扫了过来。“皇上认为臣妾会说吗?”徐费如莞尔一笑,亦不作挣扎。“朕命令你说。”赵匡胤的脸色冷得跟铁似的。“皇上应该知道臣妾是不会说的。”徐费如挑眉迎上他的眸光。“信不信朕会杀了你?”赵匡胤的眸子里泛起一股血光,怒气翻腾,拳指捏得啪啪直响。“臣妾信。但臣妾即使是死。亦不会说。”徐费如倔强地抬眸。“好。朕就承全你。”赵匡胤捏着徐费如皓腕的手愈发的加大力气,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揉碎似的。徐费如凝了凝神,深知对方摧动了内力,她亦不再忍让,身体一划,巧妙的甩开他的大手,后退两步,与之拉开距离。“皇上留臣妾在身边,不是要让臣妾看着皇上如何收服天下的吗?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一声哂笑打破了帐中凝固的气氛。“朕不想再有人牺牲。此战必须速战速决!”赵匡胤紧紧握着拳头,冷眸在徐费如的脸上扫描着,那是一腔浓浓的正气。徐费如摇了摇头,一声冷哼,道:“不用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攻取南汉,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野心。”赵匡胤还上一句道:“狱妃难道没有听说过天下分久必合的道理吗?天下统一才是正道。”“臣妾只知道战争带给百姓的是疾苦。”徐费如的态度坚决极了,丝毫不妥协。“冥顽不灵!”音落,赵匡胤已经挥掌而来。徐费如的反应甚是灵敏,闪身一躲,避开了对方的锐气,接着再反攻上去。赵匡胤的身手亦不差,挥掌迎上。两人对掌,各自的内力碰撞,互不相让。“狱妃,你真要与朕斗到底?”赵匡胤聚紧丹田之气,手掌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用腹音冷冷地问道。“皇上与臣妾立场不同。若想让臣妾说出铁甲军的破解之法,那是不可能的。”徐费如眯着眸子,依然是屈强无比。“朕不想伤你。但这是你逼的。”赵匡胤继续用腹音说道,额上的汗渗渗落下,胸口的血涌一层一层散开,把纱布打得湿透。“不要假惺惺。”徐费如再提一股内力于掌心,试图击退对方的掌力。谁料力愈强,对方的力就更猛,犹如排山倒海,她有些抵抗不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赵匡胤的内力竟是如此之深,美丽的脸愈发苍白,真气即将耗尽,对方手掌的力度再加重,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接着“嘭”的一声响,徐费如飞腾出去,眼见着就要撞到一边的兵器架。“小心!”赵匡胤反应过来,腾空而起,大手一揽,美人落宽怀。“让开!”徐费如一个本能地反应,就在落到他怀中之时,她的素手一挥,乘其不备,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赵匡胤一声吭哧,硬生生的挨了那一掌,整个人僵了一下,揽着徐费如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嘴角慢慢溢出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