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明黄飞舞而起,揽了那朵“白莲”,稳稳落地,顺滑的乌丝垂下,扫在美丽而泛着朵朵桃花的脸颊上,撇下一个看似温柔的笑容,道:“狱妃如此翩翩起舞,可是给朕看的。”同时,手指攀上她的脸颊,眼眸眯起,目光戏谑地来回扫动。徐费如抿唇一笑,打了一个酒嗝,猛得从他的温怀中挣出来,道:“臣妾不是舞给皇上看的。臣妾想舞便舞!”跌跌撞撞地站起,后退几步,又是一阵咯咯地笑。莺莺一见到赵匡胤,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又悬起,慌忙地奔上前来,扶住徐费如的同时,赶紧盈身一拜,道:“皇上,娘娘她不舒服,奴婢这就扶她进去休息。”“不舒服?是酒喝多了吧。朕的堂堂贵妃,居然在宫中酗酒,真是可笑。”赵匡胤的眸子依然眯着,似笑非笑,仿佛含着一种特别的寓意,两道眸光射过来像利剑似的能穿透心脏。莺莺吓得一抖,扑通一声跪地,哀求道:“皇上,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要怪就怪奴婢吧。”“不要求他。我想喝便喝,他无权管我。”徐费如酒醉七分,完全忘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帝王,痴痴地笑着,满脸的不在乎,摇摇晃晃地走到莺莺的跟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再道:“你——起来,他有什么好怕的。”“小姐——不——娘娘——”莺莺抬眸怔怔地看着徐费如,一时不知所措。在外人面前,她自然是要称她为娘娘的。赵匡胤勾唇一笑,一个箭步上前来,大手一握她的皓腕,冷眸迎上,道:“那个自信满满的狱妃到哪里去了?南汉亡了!狱妃如此承受不了打击?真叫朕失望!”“对,蜀亡了,南汉也亡了。这一切都与臣妾无关——无关。”徐费如的眉头一皱,回瞪一眼赵匡胤,猛得一甩他的大手,再打一个酒嗝,身体又一次失去平衡。赵匡胤的眼疾手快,大手一划,迅速一抓,揽了她胳膊,娇柔的身体再次跌入他的怀抱。徐费如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头一阵晕,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她到底怎么了?为何喝了这么多酒?”赵匡胤低眸,细细扫一眼徐费如的脸颊,那曾经泛着傲气的眉宇间多了一份伤痛,从第一次见她到现在,还从未见过她有如此的脆弱,忍不住问了莺莺一句。“奴婢不知。”莺莺亦是一脸的无辜,连连摇头。她认识的小姐是没有这么脆弱的,今天好奇怪!赵匡胤的眉头一紧,愈发揽起了徐费如,目光停滞在她的脸上,那双冷眸里泛滥着异样的情绪,忽而挥一挥明黄的长袖,对莺莺说道:“你先下去吧。”“娘娘她——”莺莺猛得抬头,瞪大了眸子。小姐醉酒,皇上这般支开她,可会——丫头不敢往下想了。赵匡胤睨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是朕的狱妃,难道朕还会吃了她不成?”语罢,长袖一挥,打横抱起了徐费如,径直入了殿门。莺莺回过头去,想喊,却欲言又止。毕竟小姐是皇上的妃子,她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无能为力,只能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宫苑。寝居。赵匡胤把徐费如放到了床榻上,拿了锦被给她盖好,静静地坐到了床沿上,端详着满面绯红的她——酒醉后的她更加的妩媚动人,发丝凌乱,轻扫蛾眉,红唇如朱,嚅动似花,点点滴滴,落入心头,竟忍不住抬起手来,慢慢地在那一张脸上抚摸,很细很轻,“不是为了南汉,亦不是为了刘继兴,到底是什么事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话语异常的温柔,就像一抹春风拂过人心。徐费如似乎感觉到异样,红唇努了一努,侧过身来,继续睡去。赵匡胤惊了一下,赶紧抽回了手,怔了片刻,自嘲一笑,道:“赵匡胤,你何时害怕起一个女子来?她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转眸,视线再落到徐费如的身上,道:“不久前,你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让朕失掉江山吗?为何这会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还以酒解愁,这不是朕认识的狱妃。”一声轻叹打破了屋中的宁静。赵匡胤抬眸,扫一眼窗外,夜好深好黑,仿佛将有一场夏雨来临,心居然有些燥热起。灭了南汉,本该是高兴的事,本该到她的面前来炫耀的,只是在刘继兴投降的那一刻,他居然还有些心痛的感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费如。“难道朕对她——”赵匡胤闭上眸,思绪萦绕,不过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竭力把脑海里的东西打乱。“罢了,不要多想。”他自我安慰着,使劲甩了甩头,定下心神,正准备起身来。“不要丢下我,不要!”徐费如一阵呓语,素手胡乱地挥动,逮到赵匡胤的手,紧紧握住不肯放开。赵匡胤惊了一下,抬眼看到她脸上的痛意,那颗一向镇定冷漠的心居然有了一丝痛感,“朕不会丢下你。”他的另一只手轻覆上徐费如的素手,轻轻一拍,回上一句柔语,这些举动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徐费如渐渐平静下来,因痛苦而皱起的脸缓缓舒展开来,唇瓣微动,“知道表哥不会丢下小如的,不会——不会——”声间渐渐逝去。赵匡胤听得一清二楚,顿时脸色突变,眉头拧成了疙瘩,狠狠甩开徐费如的手,猛得站起身来,大手握成拳,青筋直暴,拳指捏得啪啪直响。“啊——”徐费如被赵匡胤这么一推,一声惨叫,从梦中惊醒,眼帘打开,眼前的明黄之色渐渐清晰,“皇上——”酒醒了一半,她支撑着胳膊,坐起身来,使劲甩了甩闷闷的头。赵匡胤听到唤声,脸抽了一下,许久才转过身去,目光里翻腾着怒意,瞪着徐费如看了许久,上前一步,再次抓紧了她的皓腕,道:“贵妃醉酒,好!不为蜀,不为南汉。居然是为了情伤!”“臣妾不懂皇上在说什么。”徐费如心底泛凉,是刚才酒后失言了?但没弄清状况之前,一定要镇定才是。“朕就让你懂!”赵匡胤一声大喝,辗转一把拧起徐费如的衣襟,接着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红唇,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