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费如一听,脸颊绯红,赶紧别过脸去,低首不语,心一阵急跳。赵匡胤意外发现徐费如有羞涩之色,心中喜极,唇边故意绽出一股坏笑,道:“刚强聪明的狱妃竟会害羞,真让朕大开眼界。”顿时,徐费如心中一阵急恼,抬眸瞪一眼赵匡胤,丢了手中的酒杯在桌上,提裙而起,冷冰冰地扔下一句,道:“皇上叫臣妾来,就是羞辱臣妾的吗?臣妾无力奉陪,先行告退。”欠身一拜,正欲抬步离去。“不要走。”赵匡胤眼疾手快,大手一握她的皓腕,整个人也离开了座位。“放开。”徐费如倔强地挣扎。“狱妃陪朕一会儿,只一会儿就好。”赵匡胤的大手已经转移地方,落到徐费如的肩上,紧紧钳住,不肯松开,深邃的眸子里流动着一丝哀求。这一刻,徐费如强硬的心慢慢变软,再变软,心头一酸,一股情愫奔涌而来,让她意乱情迷,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她停了片刻,缓缓拨开赵匡胤搭在肩上的手,径直坐回到椅子上,然后端起酒壶给他的空酒杯添满,道:“皇上不是想喝酒吗?请!”淡定的神情透着无限的魅力,昏黄的烛光下,她愈发妩媚。赵匡胤坐下,直视着徐费如好久,端杯、饮酒,一系列的动作,视线也未曾离开过她。“光朕一个人饮,无聊。狱妃也来饮上一杯。”视线滑落到桌上,端起她面前的酒,塞到她的面前。“臣妾不盛酒力。”徐费如推辞。上次醉酒是一个前例,同样的错不可再犯,否则被人拿下话柄,不是什么好事。赵匡胤似乎看出了徐费如的心思,抿唇一笑,倏地起身,拉了徐费如坐到了侧殿的一张小榻上,榻上有几,有茶,很方便,然后他再转身取了酒壶、酒杯过来,放稳,端起属于她的那杯酒递上去,“这酒是朕允许狱妃喝的。”带着命令的口吻里却透着无限温柔,让人意外。“既然如此,臣妾恭敬不如从命。”徐费如接了酒,心中顿时酸楚。借酒浇愁愁更愁。她愁什么呢?问自己这个问题时,忍不住多看赵匡胤一眼,对这个男人,仿佛也心动了。不能,不能对仇人心动。思想挣扎的时候,亦是最痛苦的,她端起酒,一饮而尽。“狱妃果真可爱。”赵匡胤就在徐费如的跟前站着,说话同时,他暧昧地托起她的下额,端详许久,嘴角挂着柔情的笑。这种笑在这张冷俊的脸上,曾经是那样难得。徐费如亦没有拒绝,一双冷漠的眼睛透着哀哀的光盯在他的身上没有移动。“狱妃在想什么?”赵匡胤对上徐费如冷漠的眼神,突然他顺势坐到了她的身旁,身体一侧,大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其拥入怀中,脑袋搁上她的肩头。“臣妾没想什么。”徐费如想推开赵匡胤,但他的手抓得牢牢的,一刻也不松开。“难道朕抱一下自己的妃子,不可以?”赵匡胤反问一句,手的力度加紧了一些。“皇上——”徐费如想竭力挣扎开来,其实他离得愈近,心就愈乱。为了抑制那种情愫的蔓延,唯有选择逃避。如今是逃无可逃。“好了。狱妃不要扫朕的兴。”赵匡胤将头从徐费如的肩膀上离开,腾出一只手来,提起酒壶,将酒杯倒满,递到她的面前,道:“朕只想狱妃陪朕喝酒。”徐费如没有犹豫,接过酒,一饮而尽。其实她只想用酒来麻痹此时内心的涌动。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来得好猛,让她控制不了。赵匡胤见她将酒饮尽,很是满意的样子,再倒再递上去。徐费如亦不推辞,一杯接一杯的饮尽。酒醉七分,脸颊更加的绯红,意识渐渐模糊。“狱妃今日有些不寻常。”她愈醉,赵匡胤的面色愈僵硬,他愈发的以为她是为了洛雪臣的离开而伤心。第一次醉酒,她是为了洛雪臣!第二次醉酒,她还是为了洛雪臣?!帝王的心疼痛难忍,本以为有她在身边陪伴,多少会有些温存。但错了,他的心更痛,痛的无法自拔。徐费如打着酒嗝,呵呵一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赵匡胤的束缚,“皇上,你放手。”她迷离的样子真是有几分小女人的妩媚。“朕不放手!”赵匡胤只饮一杯,意识当然清醒,但脸色愈发的铁青,瞪着徐费如,把她的腰际揽得愈紧,“朕不放,朕放开你,你就会飞走。”“皇上真会说笑,臣妾没有翅膀,怎么飞走?”徐费如痴痴一笑,醉熏熏的样子愈发的迷人,伸出纤指朝赵匡胤的脑门一点,又咯咯一阵笑。“洛雪臣把你的心带走了。”赵匡胤阴着脸回道。徐费如愣了一下,鼓了鼓腮,像个小孩子似的,双手攀上赵匡胤的脖子,自主地靠上他的肩膀,使劲摇了摇头,道:“他才没有带走臣妾的心。”“那是谁带走了?”赵匡胤接道。“是皇上啊。”徐费如调皮地揪了揪赵匡胤挺高的鼻子。其实酒醉心明,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跳竟是在加速,喘得无法呼吸。恐怕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她才会说真话。赵匡胤没有作声,只是苦苦一笑。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狱妃连酒后都会戏弄他。这一刻,他有一个强烈的希望,就是最好倚在怀中的女人永远不要醒,这样她便可永远这般可爱,这般依恋他。弯弯黛眉,红红薄唇,倾国容颜,像水一般的女人。他细细端详,深沉的眸子愈发的迷离、柔情,借着酒力,心中的情涌奔腾,竟有一种冲动,忍不住吻上她的唇。徐费如可能醉了,意识不清,亦有可能是真情流露,这次她没有拒绝,竟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他的吻。“狱妃,你是朕的。”最后在她的额上留下一抹深情,打横抱起她,走向寝居。明黄帐下,是一片美丽的风光。今夜无月,窗外是一片黑暗。夜风起,卷入帘,把梦中的女子惊醒。睁眸那刻,灯烛明亮,屋中的摆设虽不陌生,但不熟悉,这不是香蕊宫。“这是——”徐费如揉了揉疼痛的头,意识渐渐清醒,动一动身子,却发现一双宽厚的弯臂将她揽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