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围坐在一张不大的圆桌边,彼此小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大厅中的一切事情都和他们全无关系。“你们怎么看?”其中一个俊美异常的青年抿了一口红酒,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问。他的脸sè很平淡,语气中却透着凝重。一个土里土气的中年人憨厚地笑笑,老老实实地说:“我没什么看法。”俊美青年似乎早有预料,略一点头,就看向对面的第三人,问:“你呢?”那人的容貌年轻得过分,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但他眼中的沧桑却是骗不了人的,那可不是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能有的眼神。而且他的脸sè白得吓人,根本没有半点血sè。白得透明的年轻脸蛋,配上一双银紫sè的深邃眸子,令他看起来充满一种妖异的魅力。这个生得异常妖异的男人仔细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做了一个简短之极的评价:“了不起的家伙。”随后三人都沉默下去。这三人的实力都很不凡,刚才杜兰德设下屏障不让其他人听到他和水晶谈话的举动,自然没有瞒过这三人的耳目。能在牧者之城上城区消费的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于是三人不约而同地试图破解杜兰德设下的屏障,倒不是为了偷听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较量罢了。就连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人都不例外。然而结果却让他们大为吃惊,因为三人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成功,就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捕捉到!妖异男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轻轻扫了不远处的杜兰德一眼,轻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人是杜兰德,没错吧?”中年人好奇地问:“蝎,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找他麻烦吧?”“嘿嘿……”被称为“蝎”的妖异男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你们难道不感兴趣吗?”中年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俊美青年则笑了起来,说:“我当然也感兴趣,不过我们毕竟来到牧者之城没有多久,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为好。”蝎哼了一声,脸sè有些不满,嘟哝道:“什么叫‘来这儿没多久’?我们都在牧者之城呆了一年了!这期间,除了那传说中的几位坐镇牧者之城的‘车’(读音:ju)我们没有见识过之外,其他各路强手咱们也认识不少了吧,就连牧场最深处的几位异族强者我们也交过手了!这还叫人生地不熟?真要说的话,我们三人联手的实力,恐怕也不会比传闻中的‘车’差多少,还用得着怕那杜兰德吗?你说呢,雷诺?”中年人用力挠着头,平凡朴质的脸上满是挣扎。他看看一脸热切的蝎,又看看面无表情的俊美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谁那边。纠结片刻后,雷诺还是决定站在更靠谱的俊美青年这边,拍着蝎的肩膀劝道:“还是安分点吧,杜兰德在城里的名气可不比那几位神秘的‘车’小呢……你没发现吗?城里很多人都认识他,却好像没有谁能说出他的实力如何。对这样的人,小心一点没有坏处的。也许,也许他就是那几位‘车’中的一位也说不定呢。”“没劲!”蝎翻了个白眼,啪的一声拍掉了雷诺按着他肩膀上的手,哼道:“别找借口!我最后问一遍,我准备出手,你们到底愿不愿意帮我?”雷诺低下头,不答话。俊美青年却是丝毫不给面子,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赞成招惹那杜兰德,也不会跟你淌这浑水。至于你,随便!”说完继续喝酒,不再理蝎。蝎死死咬着牙齿,惨白惨白的妖异小脸上居然涌起丝丝红晕,似乎立刻就要发作。他狠狠瞪着自顾自喝酒的俊美青年,又看看低头不语的雷诺,片刻后忽然眼珠一转,呵的一声笑了出来,有些夸张地说:“哎呀,你们都这么认真干什么?我也就随口一说,不要当真嘛!哈哈,哈哈哈……”“哼,但愿如此……”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人们就把杜兰德的事抛在脑后,毕竟大家都是来消遣找乐子的,不是来找事儿结梁子的。天sè渐晚。不知何时起,大厅中响起了悠扬舒缓的音乐,客人的数量也渐渐增加。当午夜的钟声响起时,一楼大厅中已座无虚席。不过有一点和之前没有差别,那就是大厅中依然很安静,没有寻常酒吧的喧嚣繁闹。不得不说,蓝灵堡的确是上城区众多娱乐场所中的一朵奇葩。周围人多人少,对杜兰德而言没太大所谓。期间有几个认识的人过来打了个招呼,稍微聊了聊,不过很快那些人都离开自己去喝酒了。杜兰德轻轻放下高脚杯,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杯灰sè罗兰了,意味着整整六千金币将要飞进蓝灵堡的金库。耳里听着颇有异族风味的音乐,杜兰德百无聊赖地看了看表,嘟哝了一句:“见鬼,都过了一个小时了,这女人居然还没来?”是的,从杜兰德打发了水晶去找安德丽雅至今,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小时。而安德丽雅还没有出现。不过杜兰德并不着急,一点都不。安德丽雅的确对让杜兰德等她这件事情乐此不疲,但杜兰德也知道那个女人从来不让自己白等。每一次等待的结果,都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大礼。按照过往的例子来看,等待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最后拆礼物时越有乐趣。这也算是杜兰德和安德丽雅之间的一个默契。“也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嘿嘿,有点期待啊……”杜兰德不由咧嘴笑起来。回想以往,似乎从来没有一次等待时间超过一个小时。印象中,过往等待最长的一次是五十六分钟。那一次,安德丽雅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种奇特的药物,并派人将这种药物放进了杜兰德的酒里。这是一种效果神奇的药物,可以让人的身体动弹不得,同时却能保持意识的极度清醒。更重要的是,这种药的药xing极烈,几乎不可抵抗!等到杜兰德发现不对时,他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然后他被水晶架到了蓝灵堡二楼的一间卧室中。在那张大而柔软的**,安德丽雅正在等着他。再然后,她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