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斗智瞧见向来都是卑躬屈膝的罗良,到了这个政权摇摇欲坠的时刻,居然敢在他面前将他的儿子给生生拎起来。凌川男爵心中自是又气又惊,忙朝着大殿门外的卫兵呼喊:“来人,快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给抓起来。”听着凌川男爵的喊话。大厅中许多人都是有些愕然,可再瞧瞧了罗良脸庞上的狰狞表情,心中寒意更甚。前者虽然大势已去,可不到最后时刻,仍然是一届男爵的尊贵身份。身为他的臣下,那帮会议桌上的家伙又不能不听;然而,罗良也是惹不得的:这老家伙现在几乎掌控着城内的所有兵力,若果贸然替凌川男爵出手去对付他,到时候政权一变,大家都得跟着人头落地。一时间,大厅内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几乎是到了能让人窒息的程度。“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喝退下冲进来的士兵,罗良又目『露』寒光的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庞,用威胁的口吻,冷冷地说道,“瞧瞧,连士兵们都已经不听这死胖子的摆布了,你们这些自诩脑袋瓜子聪明的家伙难道还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吗?要知道,假如今晚你们稍稍走错一步,那明天、甚至是以后,在座的各位可都再也见不着太阳喽。”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传进众人的耳朵里,却是如极具分量的铁锤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一般。让得在场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神情慌张得很。事实上,罗良早已安排好今晚的政权交替计划。连得守在城堡内外的士兵,都是由他亲自挑选的嫡亲部队。这些士兵又怎么可能去听从已然失势的凌川男爵命令呢?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凌川男爵和他儿子在内,都是被狠狠的摆了一刀。先是设计毒害秦飞扬,又施连环计夺取凌川男爵的权利,这个带着罗良‘面皮’的家伙究竟是谁?竟神通广大到了这等地步——凭一己之力,不费一枪一炮便能替鬼帅夺下整个极北大陆防守最为严密的凌川城?!别人或许不知道他的身份,可秦飞扬却是清楚的很。这个年龄过百岁而不死、带着罗良面皮的老人精,不是别人,正是被诩为极北大陆第一智囊的军事天才:方云山!早在夜火城战役后,秦飞扬便从那位‘大师傅’的口中得知到了,方云山的一些事迹。这老家伙曾是,世界革命组织里的总参谋长,走在改变世界格局的前沿。可偏偏他带兵打仗惯用古时候兵家所说的‘暗之兵法’,只为求胜而不惜一切手段,乃至于当年的世界南部叛『乱』也全是由他从中策划——在一夜之间命革命军杀了10多余无辜百姓,并成功嫁祸到了世界『政府』的头上,从而引发了那次死伤不计其数的叛『乱』。虽说他也是‘大师傅’的师尊,但两人却始终政见不一,做徒弟的一直看不惯作师傅的残忍手段,这才抖了出来一些关于方云山的消息。而再通过秦飞扬对邪尊手下一些高级盗贼头目的审问,继而知道了这老家伙躲在凌川城中。若果不是这样,秦飞扬自知还真斗不过那深藏不『露』的方云山。“啊?!这方云山真有这么厉害!连你也斗不过他?”听了秦飞扬在病房内描述,李依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她当初可是亲眼看着秦飞扬不费一兵一卒打下夜火城的,还把那文武双全的邪尊耍得团团『乱』转,连有着这等智慧的秦飞扬也说自己不如方云山,那这被唤作‘方云山’的老家伙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军事怪物?感受到病房内一道道望向自己的诧异目光,秦飞扬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从病**缓缓的下到地面,继而又径直走到了一面密封的大玻璃窗前,眺望着整个凌川城的繁华夜景,回道:“是啊,如果当初不是那‘大师傅’只言片语提到了方云山,而我又没提前做好功课,那么我们此趟来凌川城,定是死路一条。而且到时候,整个凌川城的控制权也将被这个老家伙所得。”闻言,除了关尚之外的两位女士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李依诺,更是心系着凌川城的命运,忍不住急切道:“有这么危险的人物在这里,你怎么不早说啊?对了,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他的?”听着对方一连串急不可耐的提问,秦飞扬点着头道:“世间兵法万千,但归根揭底却只有一条。那就是审时度势、将计就计!”眼下的秦飞扬,好像是在对着大玻璃窗外的某个高人对话。根本不是在李依诺她们同一个次元上的,让得对方听都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反而显得愈发的着急,“你怎么老是到了关键时候,说话就一套一套的了?注意简洁明了啊。”“呵呵。”轻笑了笑,秦飞扬切换模式,挠着头抱歉道,“我只是触景生情,想到了以前在地球的时候,我的授业老师长对我说这句话。所以就忍不住念叨起来。”正当他这么说着的时候,身穿白大褂、乔装成医师模样的元谨走了进来,他卸下关尚为他弄的仪容装束,淡然的笑道:“队长,搞定了,城堡里的人已经相信你熬不过今晚了。”“好!万事俱备,就只等那老螳螂捕了蝉后,我们这只麻雀去受利了!”高兴的说着,秦飞扬为自己换上了一套黑『色』的皮质硬甲,带着众人走出了病房。而就在这间皇家医院的许多角落里,此刻正有不少的摄像头,正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些摄像头所捕获的画面,直接被传送到了一间光线幽暗的检查室内。里面的人都是方云山特意安排的,以确认秦飞扬的真实情况,可惜的是,眼下这帮家伙的手脚都已被人捆绑,嘴巴也都是被封上了。正‘呜呜’的发着声音。从捆绑他们手脚的绳索打结方式看,应该是关尚所为,因为除了他之外,或许再没人会打这种模样古怪却又结实的‘『药』包结’了。而与此同时,城堡会议厅内的政要们,也是齐力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凌川男爵给捆了个结实。并且还每人轮流给了他一巴掌,当然,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出气或者是教训对方,毕竟这胖子曾今也待他们不薄。而这些所谓的‘亲信’之所以要扇自己主子的耳光,全是在以此宣誓:自己已经弃暗投明,投入了罗良,不!确切得说应该是方云山的‘怀抱’。“不错,你们的选择很明智!现在全城的市民都要这胖子为‘秦飞扬的死’作出一个交代,只要我们将这对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父子俩带到晚安广场上,当着市民们的面将他们处死。不但民愤可平,你们也都是我罗良执政后,最先要嘉奖的功臣。”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一抬头,却是见到原先还在会议桌旁闭目养神、等着他们作出决定的罗良,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眼。那对有些蔚蓝的眼瞳,此刻正寒光闪烁,在场所有的人,在这寒芒之下,也不得不识相的暗吞了吞口水,恭声齐喊:“多谢罗爵爷赏识!”“你们……”脸蛋红肿的凌川男爵一怔,那古井无波的眼睛中也是略有些波动,他心中清楚,自己是着了那罗良的道了,恐怕这家伙早有异心,而时不时的替自己出主意杀秦飞扬,也仅仅是为他自己此刻所要发动的政变,作垫脚石而已。不过凌川男爵依然没料到的是,那些自己曾今大肆栽培的‘亲信’,却全是墙头草,随风倒。一张张谄笑着的嘴脸,甚至比秦飞扬那张总是淡然笑着的脸庞,还来得讨厌百倍!“哼,死胖子,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今天吧?”罗良冷笑一声,故作怜悯弯下腰,蹲在了凌川男爵的面前,轻叹道,“咳,可惜啊,可惜你脑子里装得全是浆糊!现在盗贼团紧『逼』凌川城,说穿了,你是‘牙’,秦飞扬是‘唇’,连唇亡齿寒这个道理都不懂。你还有什么脸面安安稳稳的坐在‘凌川男爵’这个位置上?早该下来了!”“哈哈,罗爵爷说得极是,这胖子为保住自己的地位而杀秦飞扬,简直就是置我们的生死与不顾。我们也就没有再追随他的意思了。”几个拍马屁有所成就的政要大笑了一声,旋即目光瞥了一眼呆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呆滞的凌川男爵父子。冷哼道:“您们父子两个,总是鼠目寸光,难保我们尽心竭力的辅佐,最终却落得和秦飞扬一样的下场。所以,你俩也就别怪我们心狠了!”面对这些墙头草的数落,凌川男爵选择了沉默,旋即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早知现在,我当初又何必急着除掉秦飞扬,就算真的当不成爵爷,日后照样可以过上富足的日子。犯不着连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咳呀,我糊涂啊。”听着父亲的自责,凌川男爵的儿子,赶忙扭动着肥硕的身躯爬近到罗良的脚跟前,苦苦哀求道:“罗良老师,求求你,我们会向世界皇室上书将爵位让给你。求求你就放我们一马吧。”“哼!”将这个被捆得像肉猪一样的家伙踢滚到了一边,罗良又毫不留情的向着大厅外喊道:“来人,将这两个押往万安广场,并召集市民,就说要公开审判。”说着,他又有意无意的向着身后地上的两个胖子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是秦飞扬,他或许会放你们一马,但我不会!”……另一方面,驻守在凌川城北区的军营内,此时的巨子和‘陆光中将’,对城内掀起的政变仍然是一无所知。“咳,现在如何是好?我已经向秦飞扬那边的人夸下了海口,说一定会把暗杀的事查个水落石出,可恨那凌川男爵却是处处阻挠,连得眼下秦小兄弟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了!”陆光中将叹息道。“这凌川男爵真不是个东西。”墨言?巨子抬了抬眼眸,偏头对着陆光中将回道:“要不是因为目前,盗贼团已对凌川城虎视眈眈,我早过去一巴掌撩死这混账东西了。”“唉。你也别那么冲动,鬼帅的实力咱们也见识过了,若不是当初咱俩联手,与他单打独斗的话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希望秦飞扬早点醒来,如此,集众人之力,或许才能对付得了他。”闻言,陆光中将之得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想讲凌川男爵好好教训一下,可这么做只会是让得盗贼团高兴而已。“嘟!!嘟!!”“咳!”叹息了一声,巨子刚欲说话,整个凌川城的天空之上,却突然爆出一道如雷鸣般宏亮灌耳的号角声。“这是……凌川男爵在聚集市民?难道秦飞扬苏醒了?还是……”听着从‘万安广场’方向传来的一阵阵悠长宏亮的号角声,陆光中将心中生出一股疑『惑』。如果真是秦飞扬醒了,想必那凌川男爵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摇召集市民们,来开大会。除非是前者出了什么事!不过真要是这样,每个稍微有些脑子的人就不会把秦飞扬的死讯传播出去。毕竟,盗贼团紧『逼』眼前,谁还会再这个节骨眼上,来宣布己方重要人物逝世的消息,从而打击市民们的士气呢?不过排除这两种可能,陆光中将还真想不透,那胖子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召集市民。“我去看看这个蠢货又在搞什么名堂!”说着,巨子便起身已飞快的速度掠出了大帐。陆光中将也不甘落后,急忙跟了上去。两道身影,在黑夜中飞快的穿梭着,向着号角声大作的万安广场奔去。而就在他们忙着赶路的时候,有另一外两波人也在渐渐的靠近那个地方——其中一队自然是秦飞扬等人,至于另外一队,则是人数众多,细细一看,先前为罗良送‘毒蝉唾『液』’来的黑衣女子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