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怜微笑道:“你们虽然是父子,可是为人做事却大大她停顿了一下道:“只可惜,你将他当成父亲,他却未必将你当成儿子。”赢晃微微一怔,不明白赢怜这句是什么意思。赢怜微笑道:“五叔,我问你几件事,你要老老实实的给我回答,假如敢说半句谎话,我便要了你的xing命。”赢宗魂不附体的点了点头。赢怜道:“赢晃的娘亲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此言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赢晃双目瞪得滚圆,充满惊诧莫名的神情。赢宗咬了咬下唇终于点了点头。“什么?你……你不是说我娘是病死的吗?”赢怜冷笑道:“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大家都在瞒着你而已,你娘亲本是一个婢女,虽然生下了你,可是你爹却害怕她的身份累及自己的前途,所以偷偷下了狠手,后来这件事东窗事发,所以他才会被分封到秦国最西方的边陲。”这件事显然是秦国王室的**,赢怜现在说出来只是想分化他们父子。赢晃攥起双拳,怒不可遏的吼叫道:“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赢宗叹了口气道:“若不是你娘亲连累,或许此刻秦国王位上的本应是我。”赢怜道:“不错,你智慧出众,深得太后的宠幸,却可惜为人太过好sè,心胸狭隘,以你的人品又怎能当上秦国的大王?”赢晃怒吼道:“为何要杀我的娘亲!”赢宗不敢和他对视,低声道:“若然你和我处在相同的位置,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赢怜道:“我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你,就是不想你临死还那么糊涂。”她拿出一个玉瓶,从倒出一枚朱红sè的药丸,微笑道:“五叔,你认得这是什么吗?”赢宗看清那药丸之时,身躯剧震,骇然道:“永不超升……你……你从哪里得来的?”我虽然不清楚这药丸是什么,可是看到赢宗如此惊恐的神情,想必这药丸也是极为可怕。赢怜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说也是我的五叔,我不能杀你,可是又担心你出去胡乱说话,唯有用它来控制你了。”赢宗用力摇了摇头道:“我不吃!”赢怜笑道:“就算你想吃也未必有这样的机会,你们父子之,只有一人能够服下这枚永不超升,也就是说,另外一人一定要死。”她悄然使了一个眼sè,封屠放开了赢晃,赢晃刚刚得到zi you,便冲了上去,一把扼住赢宗的咽喉,大吼道:“我杀了你为娘亲报仇!”赢宗拼命挣脱,怎奈根本不是赢晃的对手,一张面孔越来越青,到最后竟完全成为乌紫sè,双腿不断抽搐,眼见无法活命了。我目睹赢晃竟然狠心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觉着有些不忍,赢怜轻轻咬着下唇,俏脸流露出忧伤之sè,她随手将那枚药丸扔在地上。赢晃拾起那枚药丸吞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奇怪无比,愕然道:“怎会是甜的?”赢怜叹了口气道:“永不超生的配方早已失传,我怎会得到,你所服下的只是一枚糖丸而已。”赢晃暴怒着向我们冲了上来,革锋和封屠两人同时冲了上去,重重向他的膝弯踹下,将赢晃踹得跪倒在地上,反扭他的双臂,将他捆绑起来。赢怜道:“赢晃,虽然五叔害死了你的娘亲,你也不该对他下此毒手,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赢晃此时方才知道自己计,声嘶力竭的嚎叫道:“贱人,你敢害我!”我怒道:“掌嘴!”封屠扬起蒲扇大小的手掌,随手给了他重重一个耳光,打得赢晃一张面孔高高肿起。赢怜道:“把他押下去,明ri送往雍都,听候大王的发落。”我对赢怜真是心悦诚服,小妮子毕竟是王族之后,手腕之巧妙,内心之狠辣的确非我能及,众人退去之后,我揽住赢怜的纤腰,将她拥入怀,却看到赢怜一双美眸之泛起隐隐泪光,黯然道:“我这样对他们父子是不是太狠了一些?”我低声道:“无毒不丈夫,这次天水的乱子总要找到一个替罪羊。”我轻声在她耳边道:“不过以后可不能对我用这样的办法。”赢怜娇嗔道:“讨厌!”成顺利将考烈救出,我让人查清shè伤思思的毒箭,寻让封屠连夜送往四方镇。赢宗一死,我们将这件事的罪责全都推到了赢晃的身上,天水城内的将士大都对这父子心有怨言,有了合理的解释之后,情绪顿时平息了下去,更何况赢怜本身就是秦国公主,这件事谁又敢强行出头过问。赢宗虽然死了,可是储正仍然觉得不够解恨,在赢宗的尸体上捅了几刀,连我都看不过去,悄然让祖成将赢宗的尸体移走,以免这家伙发起狠来将赢宗大卸八块。我担心赢晃武力高超作乱,悄然让革锋将赢晃的脚筋挑断。手段虽然狠毒了一些,可是唯有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黎明到来之时,整个天水城内已经恢复了当初的平静,我和赢怜接见了赢宗的一群老婆,将赢宗之死告诉了她们,一时间侯府内哭号声连成一片。祖成和储正两人对天水城内的势力分布极为熟悉,昨晚便已经率人悄然将赢宗父子的心腹干掉,到现在,整个天水的大局已经基本被我们稳定了下来。赢怜将昨晚的事情写成奏折,让祖成率领二百名士兵,将赢晃押解前往雍都,等候秦厉共公发落。我和赢怜并肩走出侯府,因为昨晚的动乱,整个天水城内变得一片寂静,街道之上很少有人行走,现在天水的兵权已经被我们暂时委托给储正,随处可以看到列队巡逻的秦兵。革锋、荆产等人已经分批撤走,毕竟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将天水城据为己有,这次除掉赢宗父子已经是我最大的收获。赢怜轻轻扯了扯我的手腕道:“怎么?舍不得这里吗?”我微笑道:“天水城有什么好?还不如四方镇的风光哩。”赢怜微笑道:“但愿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不知思思的伤情怎样了。”赢怜挽住我的手臂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她应该不会有事。”美眸轻轻瞟了瞟我又道:“你们是老相好了?”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赢怜红着俏脸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道:“你老实对我说,你们究竟好到什么地步?”“就是那样了……”我含糊其辞答道。“怎样了?”“那样……”我笑着逃了出去,赢怜气呼呼追了上来。我们正在打闹之时,却听到巷口处传来一阵凄楚的哭声,我微微一怔,握住赢怜的手腕走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小孩子跪在一具尸首前大声嚎哭。赢怜轻声道:“小朋友,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小孩子十多岁年纪,虽然双目饱含泪水,仍然掩饰不住眼的那丝灵动:“我……我师父病死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本以为那人是死于昨晚的战火,如果是那样我还负有一定的责任,既然是病死和我就没有太多的关系了。我和蔼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我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他身边道:“买具棺木,把他葬了吧。”那小孩含泪向我和赢怜叩了三个响头,颤声道:“两位的大恩大德,墨翟永远不会忘记。”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内心剧震,愕然回过身去:“你叫什么?”“我叫墨翟!”我上下端详着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误打误撞的遇到了墨家的创始人,可是想想年份应该不对,按照历史记载这墨翟现在好像还没出世呢,转念一想,这历史记载也未必全都正确,我微笑道:“墨翟,我在曳城北边的四方镇,如果你想找我,可以去那里。”墨翟重重点了点头。赢怜并不明白我何以会这样厚待一个小孩子,离开巷口方才问道:“小龟,你认得他吗?”我摇了摇头,微笑道:“我看他骨骼清奇,相貌不凡,ri后必然能有一番作为。”赢怜嫣然笑道:“别的我不好说,不过你识人的功夫倒是有些水准。”我小声道:“我的功夫如何,你自然最有发言权。”赢怜羞道:“要死了你,竟然说出这等轻薄话儿。”我大笑道:“我说什么了?是你自己想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