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战西凉（十九）

郭子诚的人走后，关山月站了起来，走出大帐对身边的张庆说：“士气可用，集合全军再攻西凉。”“领命。”张庆躬身拱手接令。新军将士个个愤慨不已，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出气，就在这时，军中大鼓大作和号角连营，个个都明白这是大帅要出战的集合号令。新军众多将士迅速集合在大营门前。看着精神抖抖的一众将士，关山月点着头，左手边是林昂、张庆、顾和，右边是何香凝、高成义。“大帅，军中不留守吗？”发觉关山月集合了全军，林昂不由得问了句。关山月摇了摇头：“今天必须一鼓作气攻下西凉，否则将士们这一股锐气就会泄掉。”一而再，再而竭，这个道理林昂也明白，因此也没有继续多说。不过，在集合全军后，关山月却没有急于出兵，似乎在等什么。军中将士是关山月亲手训练出来的，自然军纪严明，等候许久，也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个个都是双眼直视着他们的统帅关山月，只待关山月一声令下。不多时，在军中一人一骑缓缓走了出来。听到这声音，关山月心中提起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下了。李天山驾着马来到关山月身边，何香凝和高成义立即给李天山让出了一个位子，让其与关山月并肩一起。见到李天山来到身边，关山月一脸笑意拱手道：“多谢监军大人助阵。”“都是为朝廷办事而已，并非是谁帮谁。”对于关山月等人，李天山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于这点，新军几名大将都熟悉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何况人家都答应出手相助，自己还能说什么？而且李天山说的话，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新军攻打西凉城，为的就是朝廷的颜面，谁都不会傻到没有朝廷的旨意就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杀进西凉来的，就算是有那也是自杀，而不是杀敌立功，在西凉死不了，回去朝廷不管胜负，必然会依法定罪斩首，毕竟这是涉及到私自领军，不管是皇族或者其他大臣们，这是最令人忌惮的一事。如果不严加处置的话，下一次说不定就有人带兵攻打京城了。关山月颇为感慨点了点头，他总算有点看明白李天山了，一个彻底为朝廷办事的人，虽然李天山一直待在皇宫内，可是从郭子诚那边得到的线报，得知李天山并不是一个依附权贵之人，在他担任御林军统帅后，日夜勤练御林军，使御林军的战力上升了几倍，在李天山的生活里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练兵习武，还有每天去给皇太后请安。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李天山这么做只是为了向皇太后现殷勤，不过关山月却看明白了，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自己，一个满腔热血只求报效国家的少年。不过，自己少年时，比李天山差太多了，不管是武功还是运气；当时的自己却是报国无门啊，这份心酸也只有自己的妻子才知道。回过头，关山月一脸严肃看着全军将士，大声喊道：“今日，监军大人将与我们并肩作战，一同攻陷西凉城，你们有没有信心？”“有……有……有”新军将士吼声震天，对于他们来说，李天山的加入无疑是一个强力而有力的帮手，李天山的本事新军将士中都是有流传的。李天山御林军统帅，数万御林军赤手空拳围攻李天山一人都伤不到他分毫，虽然数万人有些夸大，但新军将士们都清楚得很，李天山要消灭几千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出发。”随着传令兵高呼一声。全军齐齐向后转身，迈步向西凉城。此时，关山月尚不知天隐客在西凉城的左右缺口上做了什么事情。由于，西凉城上有一个神射手，一旦探骑意图接近西凉城探查就会被一箭射杀，千米之外百发百中，使新军探骑无一不胆颤的。因此，带回来给关山月的消息只有：西凉军连夜修补城墙，却只有原来的一半之高。西凉军修补城墙缺口之事，对于关山月来说丝毫不出奇，换成自己也会加快修补城墙缺口，所以关山月的计划还是从两处缺口突破。本来，关山月昨日是要打出四个缺口的，却无奈军中的破城穿甲箭业已消耗尽，不过，关山月不认为连夜修补的城墙会有多坚固，只要高成义或者自己的妻子出手，要击破这样临时修补起来的城墙，也不过是两三下的问题。当新军越来越接近西凉城时，关山月眉头一皱：怎么缺口处会是红色的？却也是仅仅瞬间的疑惑而已，不管是红的还是白的等下就会被摧毁掉。可是，没有等关山月下令停步，前面的军队却停下了步伐，愣愣地在原地一脸惊愕看着西凉城的两处缺口。“高成义搞什么？”前军停步，后面的军队自然不能继续前进也只能停下来，关山月则是在中军里面，发觉到全军忽然停下步伐，顿时有些不悦了起来。“大帅，末将去看看。”林昂正想驾马奔前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时，却看到高成义快马奔来。“发生什么事了？”见到高成义一脸焦急快马奔来，关山月第一个念头就是前军出了事情。“大帅不好了，西凉军用我军将士的尸体筑城……”说着这话时，高成义竟也带着一脸惊然。“尸……尸体筑城？这怎么可能？”关山月再次看着西凉城的两处缺口，确实是鲜红如血，但尸体筑城这样的事情，自己可是闻所未闻，就算是老一辈的将领也未曾听晓过这样的事情啊？“有他在，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李天山远远就可以看清缺口处的确实是尸体，不过他却没有跟关山月说，因为西凉城必须攻破，这事情已经拖了好几年的时间了，朝廷耗费大量钱财在新军里面，如果得到不到一个理想的结果，恐怕朝中大臣就会有异议。虽然，皇太后在朝中颇受众大臣尊重，可是帝党份子依然是支持新皇亲自掌管朝政，一心想着要把垂帘听政的皇太后请回**去，不然其干预朝政。所以，郭子诚和刘瑞这两个帝党份子跟关山月勾搭在一起，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却很歹毒。关山月胜，他们就拉拢关山月成为保皇派跟皇太后作对，手中有一支军队底气自然会大很多。关山月若败，他们又可以借题发挥，促使新皇早日亲政。当然，李天山是想要关山月胜利，毕竟胜利的关山月比败阵的关山月容易对付得多，关山月要是败了，舆论就会攻向皇太后，挡都挡不住。关山月要是胜了，加上郭子诚和刘瑞都会死在林世豪手里。丝毫不用皇太后亲自出手，就可以铲除保皇派中的两大巨头。这些年来，当上锦衣卫都指挥使的郭子诚联合刘瑞不停加强帝党份子的实力，形成一支保皇派，不再是单单一个孤立无援的帝党份子。对于郭子诚他们的举动，皇太后自然是清楚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巩固皇权，如果以这一点来对付他们的话，无疑是点火烧身。原本，皇太后是要借助林世豪来打压郭子诚、刘瑞的，可是林世豪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忧心的态度，对于朝廷的纷争丝毫没有一丁点关心。这也使皇太后有些摸不清林世豪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态，即不向帝党保皇派靠拢，也不向自己臣服，似乎想要保持中立旁观的态度。对于皇太后的疑惑，李天山给出了解答：林世豪是在为曹卓、天隐客看守家业。对林世豪来说，锦衣卫已经是他的家，曹卓是这样，天隐客更是如此，不过天隐客却不是个守家的人，而是一个壮大家业的人。当初天隐客成为代理指挥使大人后，全国权贵功臣、领兵大将面对对锦衣卫的所作所为都只能忍气吞声，不敢与之抗衡，由此足以证明，天隐客将锦衣卫的实力发展到何等地步。所以，要对付锦衣卫必须得是锦衣卫出手。之前给关山月传达消息的郭子诚亲信，早已经被李天山洗脑，不然以郭子诚和刘瑞的谨慎绝对不会做出刺激林世豪的事情，何况林世豪早已经对两人表态，不允许他们动锦衣卫内部的人，使郭子诚和刘瑞清楚知道这就是林世豪的底线。二十名锦衣卫被枭首示众，尸骨无存；对于林世豪来讲无疑是郭子诚和刘瑞两人对自己的宣战，京城将要风起云涌了。关山月急忙驾马跑到大军前，仔细看着缺口处，确实是自军将士的尸体，竟然被冰冻了起来，怪不得能筑城。冰冻，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顿时，关山月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着一手鲜血，关山月急忙用手绢抹去，不想被将士们看到。高成义和林昂却是一脸忧心：“大帅，要保重身体啊。”关山月摇了摇头，看向身后的将士们，先前那一股愤慨激昂的士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