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神女：一生一次的追寻（31）

“哦。”朱雀再也不想看这些个壁画了。“这是在山洞顶上拍下来的吧。”羽白声音幽幽的，朱雀有些不安，于是有往羽白怀里缩了缩。小孩子的身体其实也挺好的，小小的，很容易就缩到羽白怀里。“嗯。”朱雀回忆一下，她确实是在洞顶拍的，当时感觉头顶上有东西，所以就在上面拍了一张。还记得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可怕。“那是神在天上看着所有人，嘲笑人们还不知道自己的罪行，不知道自己嘴脸的丑恶，不知道真正的doomsday是逃不了的。他们都是该死的。”羽白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时他看那本书上这么写着的时候，心里就惊讶而且带着恐惧，再次说出来，心里还是有那些感觉。所谓的doomsday，在朱雀的世界和羽白的世界意思都是一样，叫做审判之日。“这不是完整的图，我相信别的地方肯定还有其他的。”羽白真的不想看到这些个壁画了，它们就像影响人心里健康的黑暗童话，不看最好。“神，才是最可恶的，他才是魔鬼。”最后，朱雀冷冷得说。她突然变了语气让羽白也略感吃惊，低下头看着朱雀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神十分陌生。“为什么？”“因为他看到了，却不阻止，还一味的嘲笑。”朱雀对这个神没有丝毫好感。羽白想想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不过，这个神不知道指的是什么？这壁画有些地方我也不清楚，回去问学校导师吧。”羽白说。但是他心里却想着，这种黑暗又诡异的东西，一直被列为绝对禁止材料档案，恐怕学校里只有校长和副校长这两个老不死的知道。“好。”朱雀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在这种漆黑的甬道里说这些，让人本来就不安的心，变得更加不安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说话。石阶很奇怪，羽白快速的在里面飞行了很久，就是走不到尽头，羽白算了算，以他的速度，应该早就穿过山体了，而且这里的台阶是直的，也不可能在打转吧。甬道里一直都只有他们三个的呼吸声。“不太对劲。”朱雀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之前没说，只是考虑到这时候说这种话有祸乱军心的嫌疑，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来，但是就现在看，他们似乎又被什么下套了。“我也觉得。”羽白说，干脆停了下来，“照理说，以我们的速度，就算是迦南山都可以穿过去了。”因为担心朱雀的诅咒复发，所以羽白飞行的速度一直很快。而他凭直觉，一直是在做直线飞行的，如果甬道不是直线的，那么这个甬道到底有多大，才能让他感受不到那样微笑的弧度差。“跟你说一件事，在我老家，有一种现象叫鬼打墙。”朱雀犹豫着还是说了，现在她是真真切切的怕鬼了，被鬼追杀诅咒，她受够了，所以说起鬼来，也是有点不舒服的。“鬼打墙？”羽白明显不知是什么。因为这是两个世界，所以很多东西的叫法是不同的，朱雀估计着鬼打墙在羽白这个世界也许不是这么说，所以就简单解释了一下：“鬼打墙，就是遇到了鬼拦路，以前我家那边就有人遇到过，他半夜出去，遇到了鬼，然后在自己家门前不远处走了一晚上都没能进家门，第二天天亮了的时候，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家门口打转。老人说，是鬼拦着他，不让他回家。”“鬼打墙？”羽白琢磨着朱雀的话。好像是为了证明朱雀说的没错一样，红莲发现了一个东西。台阶上有一朵紫色的花，是朱雀之前从山洞里带出来，后来掉了。羽白和朱雀都看到了那个静静地躺在地上的花，仿佛那个花上住着鬼一样，两个人脸色都不好。他们还正的一直在打转。如果不是看到那一朵花，还不知道要转多久。“怎么回事？”羽白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鬼打墙了。“红莲，对着前面烧！”朱雀皱着眉，想了想下了这么一个决定。甬道里空间并不大，红莲也不能变得多大，它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体型之后，就开始对着墙壁喷火。羽白抱着朱雀退到后面。让红莲这么烧着，也是迫于无奈的事，既然红莲的火焰能烧掉各种古怪的东西，说不定也就烧掉了这里藏着的污垢，只是对红莲来说，可能是有点累了。红莲很开心，它能出力它就很开心。所以放火的时候，也十分的有干劲。在红莲的大火力火焰烘烤之下，墙壁很快烧出一个大洞。朱雀本来只是让红莲一路烧洞做标记的，看看到底是这里是一个圆形甬道他们真的转回来了，还是这里有东西作祟。没想到，红莲烧了一会，就有水流进山洞里面了。看着汪汪流水，朱雀和羽白都知道是火焰的高温融化了外层的雪造成了，心里同时一喜，他们绕了半天，原来外面的世界和他们隔得如此之近。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天晓得还要转多久。红莲一直在烧着雪，但是那外面的雪好像多的融化不完。羽白想，可能是上面的雪不停地向下移动，所以才一直滑不掉眼前的雪。但是，这里的雪也太厚了。红莲停了下来，羽白带着红莲和朱雀，从红莲烧出的那个洞，直接飞出去。虽然过程中一直没有接触到到，但是扎进雪里的那一刻，朱雀觉得除了羽白的身体，整个世界都没有温度。有他在真好，世界都是温暖的。羽白另一只手一直捂着朱雀的眼睛，他想到外面肯定是一片雪白，这对朱雀的眼睛来说一下子绝对受不了。而他和红莲倒没什么关系，直接用魔力将眼睛保护起来就行了。朱雀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感觉到有冰冷的风吹着，她不自觉得抖了抖。虽然很冷，但是空气格外的清醒。“出来了？”她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出来了。”羽白轻声说。朱雀没兴奋多久，灾难就再次开始。诅咒带来的要命的疼，又开始了。如果在第二天天亮她身上的诅咒还在的话，那么佛祖来了都只能给她超度了。但是考虑到她是神族，也许超度都没用，死后她没有灵魂。朱雀得知神族在死之前会受尽折磨，她在怀疑，这一次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忍着，我会救你，我们已经出来了！”羽白说道，他的声音很大，因为着急，他已经控制不好自己的力度了，抱着朱雀的时候，手很用力。他们出来的位置是一段废弃的公路尽头，那极粗的钢铁加固的围栏，早就不知道被什么车给撞开了，经过太长岁月的洗礼，断口处全是铁锈。几棵老树被今年突如其来连绵不绝的大雪给压断，只有光秃秃的树桩还插在雪中，四周一片荒凉。羽白算是想明白为什么那个甬道那么古怪了，它经过这个生命禁区，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怨气和鬼气在那里聚集了，能不出怪事吗。不过说来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从这边出来了，明明理论上那个诡异的深潭和这条废弃的公路是相对着的？早些年是谁在那里修建那么一条甬道，又是谁在那里弄得一个山洞，还在山洞里刻上了已经在这片大陆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年的魔鬼祭祀图，他这么做的用意和居心在哪里？羽白和朱雀这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在异时空甬道里转了那么一会，在人间其实已经过去半个月，也幸亏时间流速不同，不然朱雀早就没救了。出了山洞，羽白就和月白直接联系上了，月白显示庆幸朱雀和月白安然无事，然后通知他们早点回去。羽白简简单单的将他们的经历叙述了一边，就算月白不催他回去，他也会快马加鞭的回去，毕竟朱雀的情况十分糟糕了。月白和羽白开视频的时候发现了朱雀的不对，羽白瞒不下去，就一五一十的将朱雀中了诅咒的事也和盘托出了。纵然朱雀不停的使眼色让他不要告诉月白，这时候不告诉也不行了，不告诉月白，月白肯定会不顾计划直接跑出来接朱雀回去，到时候结界崩塌，苏家死一大片人，月白连头都不会回的。“苏家家主信物，也就是巫山神女的心脏找到了没？”羽白问了一句，这时候他其实一心都在那个极力忍着剧烈疼痛的朱雀身上，根本估计不到其他的，但是朱雀问了这件事。朱雀说，她想分散注意力。“没有，我几乎把苏家翻了过来。”月白说，说到这里，一向性子沉稳的月白也不免烦躁起来。他对苏家这个信物可是真的上心了，甚至连一些自己平时绝对不会用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但是还是找不到。“我想，我可能知道信物在哪里。”朱雀说，“一个你每天都能见到，但是却不会注意到的地方。”朱雀咬着牙笑道。羽白和月白直接开的视频，朱雀不想让月白看到自己凄惨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在月白面前稍微有点形象。羽白已经为她那么难过了，就不要让月白再看到了。朱雀关掉了视频，在对话框输入了几个字，就再也坚持不住了。羽白看着朱雀给出的可能有苏家信物的地点，半晌都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朱雀是怎么想到那个地方的，明明她都没有去过。“羽白，我真不该和你定下那个约定。”朱雀凄惨地笑着，生不如死，这就是生不如死。“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要做到，一定，必须！”羽白慌了，朱雀一副生死有命的放弃模式，他不接受，绝对不接受。“疼。”有种被凌迟的感觉，朱雀眼前似乎有无数星星晃来晃去“我知道，忍着一点好吗？”羽白怎么会看不出来难受的想死了呢，但是做人要守诚信，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月白又发了东西过来，我读给你听。”羽白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转移朱雀注意力才好，他心里把苏家诅咒了千万遍，但是这有什么用。“不感兴趣。”“你想吃什么？”“吃你的肉。”一天不吃到凤凰肉，朱雀就惦记着一天。“……”羽白想了想把自己袖子拉起来，露出光洁的手臂，“你咬吧。”他豁出去了，只要朱雀活着，只要她活着，那什么都行。朱雀哪里有力气咬啊，她全身的力气都在压制自己的疼痛上，到底是谁发明出这么阴毒的诅咒呢？就跟那个献祭一样的阴毒！朱雀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你好多天没洗澡了……”“……”突然，不想理她。羽白不敢让朱雀睡，他担心朱雀一觉睡过去就忘记他们的约定了。“放心，我会撑住的。”朱雀最后还是撑住了，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来的更厉害。他们就在废弃的公路上停了很久，知道天气全黑才潜入巫山神女的山洞，这个时候神女并不在，两个人就想通过隧道回到小屋里。来到巫山神女住的那个山洞的时候，朱雀问了一下羽白山洞里那个美人鱼照明灯是怎么回事，美人鱼看起来都很凄惨。羽白说那是用活着的美人鱼杀死做的灯，用她们的尸油做的灯油，能点燃很久很久。朱雀回忆起自己看到那什么油流淌的样子，差点又吐了。时空隧道的另一头在巫山神女的**，但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做过手脚，来到时空隧道前的时候，大家都很纠结。万一时空隧道出口被换了位置。或者出口处就是陷阱，那简直是送羊入虎口。“怎么办？”朱雀看着羽白问道，她现在全程靠抱得，诅咒花纹已经从她后背蔓延到脸上了，在她脸上勾勒着妖艳的花纹，黑色与白色颜色对比，朱雀本来就绝色的脸，顿时显现出一种墓园里的黑色蔷薇的妖娆。羽白看着都默默心惊，这孩子现在还小，没什么身材，又不喜欢打扮。所以不引人注意，万一长大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