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继续往上走。”老刘惊慌失措,却冒着危险去将刚才插入儿童脸的手术刀给拔了出来,就在他拔出那把刀的瞬间,那张脸露出了极端痛苦的表情,最终竟然化为了一阵白色的烟雾。听得老刘再次迅速爬升,业修也没有闲着,而这个时候他的手边和脚边突然同时出现了很多张大人的脸,他们的眼眶都是深黑的,做着一个相同的动作就是要张大嘴咬掉业修的四肢,业修心说一句完蛋,却没有想到那些家伙非但没有对业修做什么,却是直接朝着老刘的方向的去了。“吗的,我就说和死神一起来靠不住啊!”老刘原本从上向下看业修的苦状,哪里知道那些家伙像是认人一般朝他涌动而去,顿时整个树根之上都爬满了人脸。业修在底下冷冷地观察着这一切,他发现那些树脸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它们只是在树干上横冲直撞,根本就没有章法,看到这些业修忍不住去摸了摸刚才出现树脸的地方,没想到那张脸竟然一动不动了,那么它们追击老刘是为了什么?“对了,老刘!是光,它们是跟着你的探照灯去的!”业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个劲儿地朝着老刘吼叫去,他能够肯定那些树脸的举动,要知道这个树根深渊黑不见五指,它们从下往上爬行而来一定就是因为光线的吸引,这么说来这些家伙是具有趋光性的生物,而非恶灵。老刘当然也不是笨蛋,虽然情况紧急他也是耳听六路,瞬间将灯光给关掉了,也就在那一瞬间整个树干之上的抖动停止了下来,看来业修的想法已经奏效。寒气从地底袭来,业修开始在黑暗之中往上爬想要去寻找老刘的方向,虽然手脚触碰到了地方能够明显感受到像是在摸一张人脸,不过很庆幸它们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举动,他有点担心的是老刘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哎呀,看着点!”这个时候老刘的一声怒叫打破了整个黑暗的宁静,他正在往下爬,没想到一只脚差点被业修给拽了下去,“死神居然在黑夜里还看不见路!”业修很诧异,不过这诧异有二。一是他们死神真的在黑夜里没有办法,业修很正常的拥有着普通人的视力,二是老刘居然还在黑暗中行动,这个家伙看来真是神通广大。“紧张个屁啊,我在你旁边!”老刘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一把往业修的手里传递了一个东西,“科技发展了,有夜视仪的嘛。好在我带了两个。”业修像是看到黑暗中的曙光一般接过了东西,当他带上之后才发现老刘那绿色的身形就在自己的右边,心中不禁一阵安慰:“得道高人还要用科技产品,真是稀奇了。”“死神都是需要这些,况且我!”老刘没有好气,指了指下面示意继续向下,“我也被你给搞糊涂了,树脸是极端喜爱光线的,可惜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光线!”业修继续探身向下,在夜视仪的帮助下业修进一步看到了周围树脸的样子,那种空洞的眼眶和没有头发的额头就像是死掉的尸体的脸一样:“这些家伙刚才打算干什么,要吃掉那灯光,还是打算吃掉你!”“树脸的形成也是怨气,我没有差错的话刚才我们遇到的树脸就是之前村里被凶鸟害死的人幻化而成的。”老刘的解说很有说服力,“被怨气害死的人往往充满了对阳光的渴望,这些人被凶鸟杀掉了,受到毒凶阵怨气吸引才通过榆树进入了阵的空间,好不容易看到了光线,当然要来扑我们了。”业修听着他的解释,还有其他的疑惑:“你刚才身上的手术刀是怎么回事,能够用刀来杀死这些家伙?”“这可是我们上古奇道的道术之宝,薄面刀。”老刘神情得意,越说越来劲儿,“奇道术的修炼者都拥有一把薄面刀,而刀的厚薄程度说明了这个人的道术实力,薄面刀能够摧毁一切已知的道境产物,据说还能够杀掉死神呢!”业修回想着当时那张儿童脸化为灰烬的样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他第一次听说死神也会被什么东西给吓死:“我见你那把薄面刀有手术刀那么大,刀面也不是太薄,也就是说你的道术不够?”“废话!能够比我的薄面刀薄的大有人在,我听说有些人薄面刀已经修为到只有刀柄没有刀面的境界了。”老刘扬着眉,挥手示意业修再往下面看去,“别管什么薄面刀了,看看你的脚下。”听了薄面刀这么厉害,业修也有些惧意,只是当他随着老刘的手往下看的时候竟然发现地底不远处泛出了一些朦胧的红晕,或者犹如红光被纸张给格挡了一般。老刘有些兴奋,他迅速往下小跳了几层,一只手爬在了树干上,一只手又取出了一枚钱币就往那红色的地方丢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乾坤借路,走。”“饼铛……”当那枚钱币触碰到红光所在的树枝层的时候,竟然是一个翻滚被狠狠地弹射开了,而那红光也有所感应一样突然大亮了一下才再次阴暗了下去。“奇怪,这红光会不会吸引树脸又攻击下来啊。”业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树脸再次下来,一把薄面刀恐怕什么都挡不住。老刘一个大跳重重地落到了红光包围的树枝上面,他用脚狠狠地跺了几下,又付下身子侧过脸去听了一会,才无可奈何地看着业修道:“这背后应该才是通往九道毒凶阵的入口,这红色的不是光,而是血气,被老榆树的根缠绕了不知道多少遍依然能够偷出来,足以说明这阵的凶恶。”“那怎么办?用你的薄面刀可以将它切个口子吗?”业修用手去按了按那些泛着红光的树皮,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业修的手中起伏不定,“薄面刀不是那么厉害吗?给开条路啊!”“呼……”老刘长舒了一口气,当然也取出了自己那如同手术刀一般的武器,他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按住起伏的树皮,另外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操起小刀往里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