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震

勇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拍的肩膀，用学习领导好榜样的语调道：“小林啊，鉴于你一向良好的表现，组织上准备给你压点担子，怎么样，有信心干好没？”林羽聪自也是聪明绝顶之人，见这阵势，心里有了一点计量，偷偷瞥了力虹一眼，有点脸红地道：“张董请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以内，没有二话。”这个新东家前途远大无比，他已经完全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在了里面，更何况，忠心是职业经理人最基本的操守，于情于理他都会做到底。大勇不再开玩笑，正经八百地道：“力总身体欠佳，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行使职责，我们准备聘请你当鲜食品的总裁兼CEO，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林羽聪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脸胀得通红，猛摇手道：“不不，张董，我不行的，不行的，还是面向社会招聘一个总经理吧，然后等力总康复了再官复原职。”大勇一把抓住他的手：“现在事情还有待开董事会表决，不过我和力总都看好你，你自己就首先不要推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明白吗？”林羽聪被他说得激昂起来，腰杆挺得溜直，“好，张董，我把话撂这儿，只要董事会相信我，我有信心把公司搞好！”事情就此定下。屠雪和唐小莉留下，大勇则开车送力虹回家。她家只有佣人在，大勇也没客气，直送她到了二楼闺房，伺候她躺好，然后亲自去她家厨房为她斟了茶过来，还顺手拿了一个大苹果。“苹果是健康之果啊，呵呵。”他拿起水果刀，为力虹削皮。力虹既好笑又感动，“那个……茶和水果好不好配着吃啊？”“啊？”大勇一呆，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螃蟹不能吃死的、吃香蕉不能喝酸奶，其他就不知道了。”“呵呵，你知道的也不少了，嗯，其实我也不知道茶和水果能不能一起，来，给我，我吃。”力虹说着，喝了两口茶，接过大勇手里的苹果，张开樱桃小口，咬了一口。大勇搬张椅子坐在她的床边，疼惜地望着她，“对不起，都怨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干那活儿。”“我喜欢。”力虹放下苹果，一双黑亮的明眸凝望着他，“真的，我要感谢你，大勇，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快就得到如此好的锻炼机会，在我们的鲜食品我实现了我的价值，我的人生目标提前得到实现，我本无意当什么女强人，但我喜欢那种浓郁的商业氛围，很喜欢，这段时间很开心，就算我……立即就死了，此生足矣。”佳人大眼忽闪了一下，一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玉腮边滑落。她生性豁达、热情洋溢，正因如此她珍视生命，讨厌死亡，心脏病实在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只有在大勇面前，她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大勇望着她无声地流泪，望着她哀痛的神情，心灵如受重锤，呆望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情难自抑地用颤抖的右手伸向她的脸蛋，轻轻抚摸着道：“不，力虹，你不会死，不会的，我不允许，绝不允许。”力虹美目绽放夺目的光彩，“勇哥，你舍不得我吗，你说的……是真的？”大勇有点奇怪，“当然舍不得啦，你这么有才、这么漂亮，呃不，这么美丽，谁会舍得你离开？”力虹此时做了一个大胆的运作，倒把大勇吓了一跳——她缓缓晃动脑瓜，于是她那完美的脸蛋就在大勇的手里摩挲着，好嫩、好滑。这这……这不会是……大勇刚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推论，心里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觉整颗心向下猛坠，就像在坐过山车！“不好，地震来了！”大勇向前一扑，把力虹压在身下，埋下头去。力虹未及惊叫出声，嘴唇就被他堵个正着，只觉天旋地转，竟从琼鼻里发出甜腻腻的呻吟，但她随即发觉，那种摇晃并不是心理上的感觉，而是真实的！“哗啦哗啦！”灯在晃，床在摇，整个楼房都在抖动。她想叫、想挣扎，但是大勇死死压住了她，令她呼也呼不出、动也动不得，直等约10秒后，那晃动停止了，大勇从她身上下去.从**挣起来，“真的地震了！”“嗯。”大勇现在没空矫情刚才吻到人家樱唇的事。他趴在窗前向外看了看，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心知一会儿大家都，连忙道：“力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咱们最好还是可能有余震呢。”两个月来风平浪静，他一直以为该死的地震不会来了，社会舆论热点也渐渐远离了地震帖子，没想到竟然突然来了，而这之前他一点也没有觉察，他奶奶的！别墅的抗震能力一般都在七级以上，这次的地震如果符合他最初的预测，应该没事，但是谁敢说准这不是八级地震呢，谁经历过？所以还是赶紧出去的好。很快，大勇和力虹当先，佣人在后，别墅里的人都跑到了外面，大街上已经人满为患，还陆续有人跑出来，眼前当真人间百态、各有各的乐，有的人穿着裤衩有的人穿着睡衣有的人举着牙刷有的人抱着被子还有人干脆把保险箱都背出来了……大家都在嗡嗡嗡：地震啦，地震啦，真的地震啦，原来网上那帖子说的都是真的！“地震局就是狗屎啊。”“也不能那么说，那帖子的主人也说这次情况特殊，地底没有预兆。”“妈的，两个月了才来，我还以为不能了呢！”“哎，谁说不是，不知我家农村亲戚怎么样，我得赶紧打电话问问。”结果大家一打才发现，全市的电话线路和手机通讯全部占线中，要打好久才能通一次，可想而知同一时间有多少人在打电话。力虹拉了拉大勇的手臂，“老大，还会不会有大的余震了。”“肯定会有。”大勇一边答她，一边在着急打电话，电话也是不通。这时，有人用手机收看的电视新闻播报了地震的消息，而且有地震局给出的精确数值，果然是5.1级地震，震中就在A市邻县，由于郊区人民提前做了准备，现在还没有收到伤亡报告！大勇往出拨了N个电话都打不通，担心唐小莉等人，干脆拉上力虹赶往小衣的高中，这时候只能先顾着小的了，唐小莉和屠雪起码是大人，而且在坚固的写字楼内不会有事，小衣毕竟是小孩，这时候需要他的关爱。力虹提醒他，“你还是打个电话给她们吧，别忘了那是22，的感觉很吓人的。”大勇一惊，是啊，刚才2晃起来都那么惊心动魄，22楼要晃成什么样呢！他把电话塞给力虹，“快，你替我拨。”力虹二话不说开始拨电话，紧拨了十多分钟，终于拨通了唐小莉的电话，立即擎起电话放在大勇耳边。“喂，老婆，你那儿怎么样？”“老公！整个大楼的人都跑下来了，电梯人都不敢坐了，我们现在都在外面站着呢。”大勇松了一口气，“离高层远点，别塌了砸着你。”“知道，你那儿也好吧？”“都好，我现在往小衣那儿去，把电话给小雪。”“喂，勇哥！你没事吧，力姐也没事吧？”“都没事，你听我说，我现在开车往小衣那儿去，你代我打电话给其他朋友问候一下，嗯，代表我，好，谢谢。”电话挂断。和力虹会心一笑，两个人心有灵犀，忽然一下子想起之前地震来袭时发生的一幕，顿时都红了脸，大勇咳嗽一声，装着专心开车，力虹则飞快地转过头看向外面，车厢内气氛暧昧。到了高中，大勇和力虹傻了眼，这趟算是白来了，操场上全是人，而且全都排着队呢，大家都穿着校服，齐刷刷的人头跟蚂蚁似的，上哪儿找小衣去，再说找到人家学校也不能放啊，电话又打不通，不过他们总算问了一趟门卫，门卫说请家长们放心，孩子们都没有事，没有任何事故发生，他们这才挤开同样赶来看孩子的家长们，驱车赶往世纪大厦。见到女孩们，大勇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咻，总算大家都没事，把电视打开，看看平房区那边有没有消息传过来。”……………………闹了一个下午连一晚上，大家凌晨才睡，有很多人干脆就在街角或公园里搭帐篷。天亮后，A市市政府、地震局及电视台联合发布通知，本次地震震级5.1，80年以前盖的楼房15，平房区震塌1300间，而仅4人轻伤，1老人因房屋抖动而复发心脏病死亡！所有情况，几乎和大勇梦中所见一模一样。第二天，大勇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地震局局长曹锐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