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九章 调查

娃正严辞训斥那名外籍男子。大勇心思高速旋转，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不过出于礼貌，他自然不能把美貌洋妞撂在这儿不管，于是招招手把写字楼的保安叫来，“这人骚扰我们，请让他离开。”“Please。”两名保安拽住外籍男子的胳膊，他们素质很高，英语对话没有问题。那外籍男子不理保安，又纠缠了几句，却见伊娃态度坚决，只好耸耸肩，随保安出去了。“对不起大勇，他是……我过去的同事。”伊娃非常过意不去。“众多追求者中的一员，”大勇笑笑，“像你这么优秀的美女，这很正常。”伊娃没有笑，摊手道：“我宁可没有那么优秀，也不要烦恼加身。”“呵呵，别这么说，无数的女人想要这种烦恼还不可得呢。”大勇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又把冰红茶喝光。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他站起来道：“伊娃，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改天咱们再聊，顺便说一句，和你聊天很愉快。”“我也是，你请便。”伊娃站起来送他，她的饭还剩下一半呢。大勇出了写字楼就忍不住小跑起来，迅速到停车场把他的哈弗开走，驶上公路就掏出警灯按在车顶，拉响了警报。这套装备是市局为他安装的，他的车牌也有两套，一套民用，一套警用，一旦需要就可以随时换着用，不过他一般是不会那么麻烦，不管怎么说，国家机器在世界任一地方都属特权阶级，警灯一闪警报一拉，根本没人来管他。比如现在，除了有一次实在前面的车太多没有空隙外。剩下的所有红灯他都没有等，用最短时间到了市局。宫娜很给面子的就在办公室里，见他风风火火地进来，奇道：“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大勇劈头就道：“苏总的那件案子，当时搜集的证物还在吗？”宫娜警觉地猜到他有了发现，不由也兴奋起来，噌的站起身：“当然在，我领你去。”证物室在另一栋楼。一路上宫娜也没废话。只是快步在前带路。大勇望着她美好的背影，心里十分赞赏，这是一个拥有超强素质的好警察啊。不一会儿，他们办好了手续后。见到了写字楼杀人案有关地那一堆东西，有苏总身上的遗物，有办公室里一些小东西、指纹材料副本、红外线扫描结果副本、录音录相资料副本等等，大勇小心翼翼地挨个看了一遍，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不死心，又仔仔细细翻了一遍，然后失望地问旁边的保管员：“就这些吗，还有没有？”保管员没有半点迟疑：“没有了，所有的证物都在这里。”“唉。可惜了，如果搜集范围再大一些就好了，规则害人啊。”大勇颓然坐下。宫娜皱眉道：“大勇，你是说……”大勇抬起头：“宫姐，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周北燕工作台上放着一束玟瑰花？”宫娜眼睛一亮，“当然记得，很新鲜。我问过周北燕，她说是一个追求者送的，那花有问题？”“嗯，”大勇徐徐点头，“那天我因为要去辞职所以在现场。我清楚记得我看到那束玫瑰花，还调侃了一下周北燕，本来一束玫瑰花没什么特别，可是自从苏总案发身死，我脑海里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前段时间曾经闪现过一次灵感。但没有抓住，今天我看到另外一束玫瑰花，才突然想起来，那花有点不对劲！”宫娜没有打断他，只紧张地望着他，困扰警方半年多的案件真相，似乎关键点就要被大勇揭露出来了！张大勇不负所望，一字一顿地道：“那花一共有十一朵，我可以确定，其中的一朵花是假地！也许它能把颜色和形态做得以假乱真，甚至为了逼真加上香料，但我的身体……眼睛比较毒，新鲜玫瑰那种娇脆的美态是假花伪造不出的，虽然当时没有多想，也忽略了，但我现在可以肯定，有一朵花肯定是假地……”刚说到这儿，他忽然看到那份录相材料，心中一动，“快，看一下这个录相记录！”宫娜二话不说打开一套设备，把光碟放进影碟机里，画面上很快出现了案发当日的情景。“停。”大勇指着刚刚出现的那束玫瑰花。宫娜也于同一时间看到了，水葱一样修长美丽的玉指按下暂停按钮。“这个角度不错，摄像机和电视的失真度正好把真假花的差别放大了，你看这里、这里，和这里。”大勇指出那朵假花的不妥来。“果然是”宫娜大喜之下，用力在大勇肩上拍了一记。我……日！大勇痛得龇牙咧嘴，苦笑着瞪她。“花不在了怎么办呢……对了，周北燕在呀，我们走。”宫娜拉上他的手就走。大勇只好任一个女人摆布，心想这个冒失鬼，祁珏像谁啊，就像她，不愧是姐俩！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驾车离开警局时，某一间办公室的窗户前有一个身影一直注视着他们，眼神冒着恶毒的地狱之火……“那束花有问题？不可能吧！”在鲜食品公关部经理办公室，周北燕脸色煞白地问。大勇郑重地点头：“没错，我想请你好好回忆一下，那花是谁送你地？这一点很重要。”周北燕捂住胸口，眼眶已经盈满了热泪，她用力摇着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宫娜冲大勇飞了个白眼，示意他躲一边去，让她来。大勇心里着急，却也没办法，只好闪开身体。“周姐，咱们既是朋友又是工作伙伴，不管事情怎样我们都相信你，别急，你慢慢说。”宫娜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喷香的手帕，替周北燕擦去扑簌而下的泪水。“谢……谢谢……见笑了，其实我不是不信任你们，实在是……事情很难让人相信。”周北燕抽泣着接过手帕抹拭。大勇心下暗服宫娜，这位姑奶奶的心理学没白学，攻心功夫比他强多了，和人家比他成了心笨嘴笨的那类人。然而当周北燕平定下情绪，说的话把他们都惊住了。“那花，是苏总送的。”她说。大勇和宫娜面面相觑。花是一定有古怪地，也许就是凶器，至少是辅助品，但是如果送花的人真是苏总，那么他又怎会自己杀死自己，他和周北燕正“恋奸情热”，正准备和家里的母夜叉离婚，正大把大把地赚钱，除非他疯了才会自杀，根本没有动机！周北燕想了想，眼睛一亮：“有了，那束花我还保留着！”大勇喜道：“真的？”“嗯，”周北燕肯定地点点头：“因为那是他……他最后送我的一件礼物，虽然不可能一直珍藏，我还是留了下来，就在我家，我带你们去。”“好！”三个人坐一辆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周北燕地家，后者用钥匙打开书柜下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周北燕抚摸着那盒子，痴痴地道：“我不懂花语，他说十一朵，代表我是他的最爱，代表他爱我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可是他却……”大勇和宫娜默然。良久，宫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周姐，一切向前看吧，缅怀只是过去，生活还要继续的，生死由天，我们控制不了地，你不要再悲伤了，伤身体。”周北燕抹了一把泪，吸吸鼻子道：“是，我现在已经看开了，来，咱们一起看看吧。”说着，她打开了盒子。三人都不由惊呼一声，果不其然，其他的花都枯萎了，只有一朵仍然保持着娇艳，那自然是假的！大勇伸手摸了摸那朵花，“是塑胶的，靠，摸着还真像真的呢，普通塑料的跟人家这个比简直是垃圾。”宫娜也摸了摸，然后把花拿了出来，“嗯，高级货，市里都看不到的，它到底是喷发暗器呢，还是散发毒性呢？”“这就是你们采证部的事了，拿回去检测一下。”大勇说。“OK，我们走。”宫娜起身要走，又顿住，她凝视着周北燕道：“周姐，其实……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遇到过和你类似的情况，我曾经有过一位朋友，有一天……”大勇听着宫娜的诉说，先是愕然，继而为之高兴不已。他曾经咨询过心理学专家，宫娜的情况其实是有一点心理方面的症状的，她沉迷于工作，不喜欢交友，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当年的惨事，那就是说她患有中度或者重度的自闭症，这种因爱而生的心理疾病极难因外力治愈，因为她会本能地拒绝帮助，就算对方是心理医生也不行，现在她自己想通，并愿意向人诉说了，那就证明她的心结已经慢慢松动了。“勇敢地面对生活，保持积极的态度，那么，生活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离开前，宫娜说。细细思索着这句话，周北燕脸上陡然焕发出动人的光彩。PS：看书要投票，人品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