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皮猴儿的人脸消失,屋内猛地掠过一阵阴冷的寒风,而蓝色的火蛇立时将墙壁燎成一片焦黑,我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皮猴儿的魂魄是不是也被这火烧到了,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皮猴儿……皮猴儿……”我不断叫着他的名字,脑海中不断闪出“他会不会已经魂飞魄散”了的念头。屋内一片寂静,我敏锐地感觉到屋里的温度恢复了正常,不由得叹了口气,皮猴儿人已死,就连魂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说也奇怪,知道皮猴儿死了以后,我竟然没有多少难过的感觉,满脑子只是想着他刚才对我说的,他来了。我立时想到当初在精神病院时的情形,吴潜曾也说过同样的话,或者,皮猴儿口中的“他”,应该是她,那个红衣女鬼,又或者会是缠着我父亲的那个小鬼影。皮猴儿死了,但死在什么地方,又是如何死的,我一点也不知道。稍稳定了一下心神,我才感到全身又疼又痒,撩开衣袖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被长发缠住的地方不仅出现纵横交错的红色勒痕,更是布满了点点血珠,看来刚才那长发的确有扎入我的肌肤之中。我找了条毛巾,在水管下冲了冲,抹了抹身上的血点,只感到身体阵阵又酸又软,只好坐在**,脑子里一时间思绪如乱麻一般,一点头绪也没找到,干脆将舍利子又放回到口袋,期望着皮猴的魂魄会再次回来找我。但一直在皮猴儿家呆到天快亮,皮猴儿的魂魄也没有再出现过。望着窗外逐渐亮起来的天空,我才想起来应该尽快离开他家。回家的路上,我并没有坐车,而选择了步行,为的是能够找出一点线索之类的东西,但除了一堆假设,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路上,我总觉得身后不太对劲儿,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但查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可疑的目标。只不过回到家打开房门时,我才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因为刚打开门,后脖子立时感到一下刺痛,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觉。等再次恢复了知觉后,我发现自己就躺在大门口,抬眼一瞧,家里被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当时第一个念头是遇到抢东西的了。果不其然,家里的一些现金以及身上钱包里的钞票都不见了,这些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身上的舍利子不见了。显然刚才失去知觉是因为有人从后面偷袭了我,我不禁又气又急,还有一些后怕,进来的强盗只是弄晕了我,这要是直接把我弄死可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身上的舍利子不见了,我心中更是纷乱无比,想都没想,本能地将家里门窗全部锁死,然后窝在**,全身不住的哆嗦,比起见鬼,刚才的经历更加让我感到害怕,死亡在那一瞬间离我是如此的近。我不免恨死那个进我家抢东西的家伙,那是舍利子,又不是宝石,他拿了能卖到什么地方,同时,我又觉得有些古怪,似乎没听说家门口附近出现过这种入室抢东西的方式。勉强值得庆幸的是,丢失的是叶伯伯死前交给我的那颗舍利子,之前放在家里的舍利子我已经在外面找地方收藏好。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快打电话通知银行,我需要挂失。勉强办好了挂失手续,我只觉得头晕脑涨,到最后根本已经没办法再思考,干脆倒在**,将被一蒙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突然间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缓了缓神,我注意到屋内光线昏暗了下来,不禁吓了一跳,自己没觉得睡得时间很长,怎么天黑了?抬头一看,这才惊讶地发现,窗外不知何时浓雾弥漫,有如一幕巨大的白布挂在外面,不仅如此,我还感到有一缕缕阴寒的冷风慢慢渗进屋来,无意中斜眼一看,床边墙壁上凝结了不少细小的水珠。再看窗外,白色雾气中似乎不断有人影在闪动,一张张恐怖狰狞的脸在雾中一闪而过,看得人胆战心寒,像是无数恐怖片里的镜头在面前晃过。很想闭上眼睛不看,但目光像被锁住一般,移都移不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不知道自己被逼盯着外面多久,大脑一片空白。直接雾气逐渐消散不见,我都没能回过神来。说实话,那段经历对我来说其实并不可怕,更恐怖的情形都经历过,只是看到那些,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身上失去了舍利子,我似乎又会不断见鬼了,而且暗中还有那地方的问题没有解决。关于那个地方,我已经好久没有想了,这次看到的让我一下子又回想起那地方的恐怖。屋内的阵阵阴风已经消失,但墙壁上、地面上以及窗玻璃上出现的水珠依然还在,潮气扑面。在**又趴了半天,我才敢翻身起来。那颗舍利子被我存入了银行保险箱,这是个秘密,我一个人的秘密,虽然月月要付钱,但放在那里我还是比较放心的。看了一下时间才知道已经接近傍晚,今天肯定是去不了银行了,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个晚上,转天一直耗到中午,我才直奔银行。我感觉,中午太阳那么足,肯定遇到鬼的机率会极小,而且那时人也多,应该不至于遇到抢东西一类的事情发生。取舍利还是很顺利的,拿到手后,我的心里才算踏实了一些,很小心地回到家,我用红绳穿了个小布兜挂着脖子上,舍利子就放到布兜里,琢磨着这样应该能保佑我了。万也没想到,几天后,我再次被人偷袭,舍利子就此又让人抢走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倒霉到家了,已经努力将作息时间改为晚出早归,还是没能防住打闷棍抢东西的。如果不是有好心人注意到并将我送到了医院,我也就彻底横死街头了。说起来,医院是我最害怕的地方,尤其当时的情形是我再次可以见到鬼,身上却失去了舍利子的保护。由于医院要求我留院观察一天,我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天色渐渐黑暗了下来,虽然我躺在观察室病**,还是能听到门外楼道里传入耳中的各种各样哭泣声。而虽然观察室内除了我还有不少病人,我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房内温度在慢慢降低。就在这时,我竟然感到了无法忍受的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