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就拿起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背在背上,然后打开窗子翻了出去。听到窗子关上的声音,大雄又一下坐了起来,说道:“我靠!这小子真走了啊?”说完他一下掀开被子,从**跳了起来,三两下穿上衣服。我微微一笑,心想这小子果然还是放不下*,于是我也急忙穿上衣服。我们俩一前一后的从窗子翻出去,然后就愣住了。因为外面的风雪实在太大,那风真是嗷嗷的刮,雪片子有鹅毛那么大,打在脸上生疼。*的背影就在离我们只有十几米的地方,不过我们却有些看不清了。我打了个哆嗦,对大雄说道:“昨天还是晴空万里的,今天忽然就下这么大的雪,这天气真是奇了!”大雄也抱着肩膀,揉了揉鼻子,大声说道:“我们赶紧跟上去吧,不然就追不上了!”我点了点头,和大雄大步跟了上去。不过*一向步伐轻捷,即使是在雪地中也不例外,加上我们不想让他发现我们,所以始终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我一边用手遮住额头前进,一边望着这古怪的天气,忽然想起了昨天安德烈说的故事,当年劳伦从废墟中救出卓娅的时候,那场初雪也是这么大吧?看来劳伦还真是风雪的使者……我们跟在*后面,走在蒙蒙亮的村庄中,雪地反射的天光很亮,让我以为几乎已经是早上*点了。*沿着土路一直往港口方向走,两旁的栗子树和冷杉树上由于积雪太厚,不时往下掉落着一层层雪盖,发出碰碰的奇异声响。来到港口时,本来淡黄色的沙滩已经被冰雪所覆盖,硕大的雪片落到海水中一时没有融化,伴着海浪重新被冲上沙滩的时候,样子就像一杯刨冰被泼回来似得,翻着滚滚白沫。而在海面上,那艘三米多高的机动渔船正开着一盏大灯,射向风雪尽头处的海面,船中央的高大烟囱正冒着白烟。显然,船已经发动了,我们在风雪中听到了哒哒哒的马达声。*不知道我们跟在他后面,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带子,急速的向船跑了过去。当他跑到临近海面时,一波浪花向他冲了过来,不过这时*轻盈的一跃,在浪花打湿他的裤腿前跳了起来。三米高的船沿对*来说并不算什么,我曾经见过他轻松跳上四米高的墙。只见他双手一攀,从船尾翻了上去。而刚好在此刻,渔船打了一很长的笛声,渐渐的驶离港口。我和大雄急了,慌忙跑了过去,目送着游船离我们越来越远。这时候,*从船尾站了起来,竟然举起双手挥了挥,向我们说再见。大雄也挥手致意,示意他一切小心。远处船上的*似乎是点了点头,然后身影一矮,消失在了船尾。我和大雄立在风雪中,静静的望着渔船离去,直到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过了很久,大雄问我:“这小子,应该不会有事的,是吧?”我摊了摊手,说道:“那必须的,论身手,我们都不如他……”大雄似乎十分相信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看见他的眼眶似乎有点湿润,于是我也沉默了。*此去,凶险很多,我明白大雄心中的不安。我们又踏上了土路,来到拉比洛维奇家门口,向广场的方向望了望,没有看见狼群的踪影,显然如安德烈所说,狼群在昨晚已经撤离了。于是我们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绕到屋后,重新从窗子上翻了进去。关上窗子,屋内的壁炉非常暖和,大雄说他要补个觉,而我却始终睡不着,坐在壁炉旁边的书桌旁,无聊的翻起了桌上的书籍。这些书的书名我都看不懂,而且里面也是大段大段的俄文,连插图都没有一张。我翻了翻,在最底下,竟然发现了一本“中俄常用语入门”。我想这里以前一定是BEY的房间,为了到中国去寻找伊万的证据,他看来在家也苦练了中文。从时间来看,这本书显然是七八年前买的,可是不会过时的。想起之前学过的几句俄语,我翻了翻中俄对照,发现自己说的还真不错。于是接下来,我就认真的看起了这本书,想趁着无聊的时候,学一些俄语。人人都说俄语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之一,不仅发音多,而且很饶舌,语言中有许多专业用语,都很难懂。确实,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一来我对语言的学习很有天赋,上大学时同时修了韩语和日语,都拿到了专业级的证书,而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楚科奇这边的地方语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学起来,竟然是相当的容易。趁着上午的时间,我竟然就学会了两百多句口语,这和安德烈学习中文的速度也差不多了,看来我们还真是同族。见到窗外的天空越来越亮,我放下书,揉了揉眼睛。一看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于是我站了起来,将还在打呼噜的大雄推醒,然后自己先走出了房间,来到堂屋里。我见到厨房中正在冒烟,知道是拉比洛维奇夫人在做饭,为了检验自己的俄语水品,我走进了厨房,对用俄语对正在忙碌的拉比洛维奇夫人说道:“夫人,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拉比洛维奇夫人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显然有些惊讶,问我:“年轻人,你什么时候会说俄语了?”我笑了笑,说道:“刚学的……”夫人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说的不错!”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心中有些得意,又对夫人说道:“这些天真是谢谢您了,我们在您这里白吃白喝的,也没有帮什么忙。”夫人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村子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而且你还是从那么遥远的国家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