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正要出去,恒昊又将他叫住。“等等,朕有事找你。”他说着,对那宫人招了招手。“请皇上吩咐。”恒昊严肃地说:“听着,明月从今往后不再是秀官,而是朕的贵妃。从此刻起,这锦霞宫便是贵妃娘娘的寝宫。明日,朕看看还缺什么,再让人备办齐全。好了,去吧。”宫人为难地站在那里,似有事想说,却欲言又止。恒昊问他:“还有什么事?”宫人答道:“皇太后懿旨,明月尚无封妃资格,虽享有贵妃葬仪,但那只是照顾皇上的感情,破格安葬,已是大恩。如今既已复活,仍是秀官,须得回玉漱馆居住。”“哼!”恒昊气得一甩袖子道,“既能享受贵妃葬仪,自然已是贵妃!为何死人能是贵妃,活人却不能!”宫人吓得连忙施礼道:“此乃皇太后懿旨,奴才不敢胡说。”恒昊知道,皇太后不许他封明月为贵妃,就是怕他将来立其为后。若是让一个来自南蛮的野丫头做了皇后,整个皇室的脸面都会跌落,江山似乎也有易主之嫌。但这只是皇太后一人的想法,恒昊从没这么想过。他认为,不管是后还是妃,都应该是他自己挑选的,他最爱的女人!而他最爱的女人只有明月一个,他要她做贵妃,内心早就有了立她为后的打算。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只能一步步来。母亲这样的干涉让恒昊十分恼怒,却一时不能违背。因为,先皇弥留之时曾交代过,凡事须多与母亲商量,不可伤她的心。恒昊是个孝子,对父亲的话当然要听。更何况,这是父亲的遗言,母亲成为寡母,自然要多加照顾。有了这句话,皇太后表面上端庄大气,暗地里却有恃无恐。特别是明月这件事,使得恒昊十分憋屈,却又不能公然与母亲作对。事既如此,他也不能与母亲硬顶着干。而且现在皇太后不在,生气也没用。“好了,去叫杜有福进来吧。这事儿,以后再说!”宫人出去,恒昊满怀歉意地对明月说:“明月,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朕不好,连个名分都给不了你。是朕没用,你怪朕吗?”明月心里觉得恒昊有些窝囊,可又不便明说,只好凄然一笑道:“皇上,做不做贵妃,明月并不在乎。明月只要……”话还没说完,就见杜有福捧着一个食盒进来,跪地高喊:“清殿,杜有福拜见吾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恒昊冷冷地说:“起来吧。”杜有福起来,眼珠一转,又对明月谄媚地笑道:“明月秀官,小的杜有福,这厢有礼了!抱贺秀官死而复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明月觉得他很虚假,但还是逢场作戏,嘴角带起一丝浅笑,说了声多谢。恒昊坐好,端起茶杯说:“有什么事,说。”杜有福急忙把食盒捧得高高的,回复道:“回禀皇上,清殿嫤妃娘娘听说明月秀官复活,特地选了几样小点心,还送了一支金钗给秀官做礼物。请明月秀官笑纳!”明月一听,心想这个娘娘不错嘛,居然还给她送礼。恒昊听说嫤妃这么有心,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叫杜有福打开盒子。杜有福想了想,说:“这,这是娘娘送与明月秀官的贺礼,当由秀官亲自打开。小的不过是个奴才,怎敢越俎代庖?”明月心想也对,看来这是嫤妃特意给她的惊喜,便说了声“好”,朝杜有福走去。她边走边想,大概这嫤妃娘娘之前与明月交情甚好,否则也不会特意派人送来礼物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