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丞相府的秘密

午时一刻，京城，丞相府。丞相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低声叨叨“怎么办”。夫人急得直哭，絮絮叨叨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而依辰和依云两姐妹，挺着大肚子陪母亲坐着，也在伤心落泪。五王爷不在，三个女人一点主意都没有，除了哭，也不知可以做什么。丞相没想到这么快就大祸临头，一点准备都没有，也只能干着急。此时，恒昊坐在堂中正首，镇定地喝茶等候。他带来许多禁卫军，将丞相府翻了个遍。当看到禁卫军把搜到的东西全部摆在院子里，堆得仿佛一座小山，恒昊的手已经捏得咯吱响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向十分信任的丞相，居然会有谋反之心！丞相结结巴巴地试图辩解：“皇，皇上，这些，都是微臣千辛万苦收集来的。你，你可要明察呀！”“哼，是吗？”恒昊冷冷地问道，“你是从各地富商那里收集来，还是向官员索贿得来？”丞相吓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皇上，微臣不曾做过那样的事。微臣苦心经营，用积蓄收集，实在不易呀。皇上若看上，就当是微臣孝敬你的。”恒昊一听，勃然大怒：“可恶！亏朕还如此重用你，给你大任，你就这般报答么？”丞相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啊！微臣真的没有二心，这些东西，真的只是个人爱好……”恒昊指着搜出来的皇冠和龙袍说：“这，也是爱好？你身为天朝重臣，会不知道私造龙袍乃是灭门之罪么？！”丞相已是头晕目眩，冷汗淋漓。被恒昊这一吼，身子立时瘫软在地。“微臣，……哎，事已至此，微臣无话可说。”恒昊怒喝道：“来人哪，摘去官帽，剥去官袍，没收全部财产，合家入罪，打入天牢！”说完，他便拂袖而去。丞相听完他的话，立即晕了过去。而夫人和两个女儿，知道大势已去，也都哭得昏天黑地。依辰身子弱一些，再加上身孕作用，一声不吭地晕倒在地。依云见状，急忙叫丫鬟一起去扶，心里又气又急，却别无他法。眼看禁卫军将丞相府上下人等赶出，门窗封存，人员上锁带走，依云也觉得宛如被晴天霹雳击中。她心想，与其带孕入狱，最终被判罪处死，倒不如自己了断。于是，她悄悄躲到屏风后，摘下耳上戴的金珠子，两颗一起吞了进去……恒昊回到宫里，杜子常将从丞相府搜到的物品清单呈上，小心地问怎么处置。“哼，这还用问！”恒昊生气地说，“待朕过目后，全部收入国库！”杜子常答应着退在一旁，过了一会儿，见恒昊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禁有些担心。他上前一步，小声问道：“不知，五王爷那里？”其实他是想问，丞相企图谋反，这事与五王爷是否有关。但他与皇上毕竟是亲兄弟，就算五王爷是丞相的女婿，只要皇上肯网开一面，五王爷便可毫无牵连。谁知恒昊却转过脸来，冷冷地问：“你当五王爷就没有错么？”他本想说有罪，但还没有拿到证据，所以只能先暂且搁置。可是，也不能让五王爷当局外人，至少也要先控制其行动。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其权力。恒昊已经派了一支精英，去“请”五王爷了。在此之前，他才刚派五王爷去办差，连他都没想到，会在石虎城查出丞相的罪行。丞相一个官，竟敢私造龙袍、皇冠、凤冠，若没有强硬的后台，他怎么篡位夺权？随便一想就知道，丞相的女婿是五王爷，既有兵权，也有重权。只要五王爷有反心，要想逼宫不过是朝夕之事。且不说最后是否成功，单凭他的身份和血统，就可以直入皇宫，不受任何阻拦。万一给他逮着机会，恒昊随时都可能成为他的刀下之鬼！恒昊的武功与五王爷不相上下，若是准备好比试，一时难决胜负。但若中了他的阴谋，恒昊也难保可全身而退。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五王爷平时看似稳重，也很忠心，从没有什么不安分之处。在处理完三王爷的案件后，恒昊还感叹恐怕只有五王爷可信。如今看来，谁都不能轻信了！想到当年的几兄弟，手足之间亲密无比。现在却一个个变得深不可测，随时会变成敌人，恒昊不禁心痛不已。他拿起桌上的一支毛笔，久久不能落下。眼前又浮现出小时候，几兄弟亲密无间的情景，让他十分心酸。“哎，兄弟情尽，横刀相向。朕若不除，身死事小，国乱事大！五哥，别怪我！”说完，恒昊重重地写下一篇密令，再盖上大印。看着那鲜红的印泥，他的心也仿佛被刀子割出血来，疼得几乎晕眩。杜子常心知他为何心痛，只默默地帮他把密令吹干。然后，再奉上一杯热茶。“皇上，喝口水吧。”杜子常小声说，“或许，五王爷与此事，毫不相干呢！”恒昊不相信不相干，虽然他也希望那样。他抬起头看着杜子常，眼里满是泪水。“你觉得可能吗？”他问，“若没有五爷在后面，丞相敢起事？兵力何来？”杜子常不说话了。想想也是，丞相没有兵力，唯一可靠的人，便是五王爷。再说，五王爷武双全，丞相即使用计夺得皇位，也需要五王爷护卫辅佐。或者，根本就是五王爷想要夺位，丞相只是辅助……只可怜了那一对孪生姐妹，都已怀有身孕，眼看过完中秋节就要生产。这一落了罪，那腹中胎儿也要无辜送死，真是造孽！过了一会儿，一个禁卫军手捧一只木盒进来，说是从丞相府搜出的。杜子常过去，把木盒拿过来给恒昊看。禁卫军行了个礼，退了出去。恒昊奇怪地问：“这是什么？”杜子常说：“他说，是从丞相府搜出的。皇上，或许这里有事情真相，与五王爷无关呢？那密令，是不是暂且不发？”恒昊点点头说：“唔，先看看再说吧。”木盒上有把小锁，恒昊扭了几下都没打开。杜子常见状，正想找个什么东西来砸，就见恒昊拿了一支笔，在锁芯那里轻轻一别，竟然开了。恒昊打开木盒，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封书信。他一一打开来看，所有信件竟然全是用北疆的民族字书写。他心里不禁一沉，难道此次丞相谋反之事，与北疆也有关联？想到这个，恒昊心里一阵紧张。他急忙拆开信来看，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有什么事。否则，他又要狠心做一些让人痛断肝肠的事了！信件都是按照日期排好的，恒昊拆开第一封，是丞相写给七王爷的。这封信只是平常问候，并没有什么特别。末尾也只是提了一下他的两个女儿，说她们自嫁与五王爷后，生活过得还算好，不必挂念。奇怪，丞相的女儿嫁给五王爷，与七王爷又有什么关系？恒昊疑惑地继续拆信，看到之后的几封信里，丞相都是在和七王爷谈论女儿的事情，心里越发困扰。丞相还有两个儿子，但都从商，也不在京城。只有这对女儿一起嫁给了五王爷，也算是嫁了好人家，值得四处夸耀。而那七王爷，几次来信都问及两女，十分关心，莫非有故事？再看下去，恒昊不禁冷汗直冒。原来，那对孪生女儿，竟然是北疆王爷与丞相夫人所生！恒昊看得浑身发抖，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皇上居然被蒙在鼓里！而且，这事是在丞相与夫人结婚之后，有了其中一个儿子才发生的。但为什么丞相竟然能容忍这种事情？还与七王爷像兄弟一般如此平静地说这件事？老七究竟给了丞相什么好处，他居然能如此淡定地为别人养育女儿！丞相今年四十五岁，依辰和依云不过十九。七王爷与北疆王爷因驻守边防而结识，关系密切倒也正常。难道这事是七王爷牵的线？那北疆王爷，恒昊也曾见过几次。他比丞相大几岁，也来过京城。这对女儿，大概就是那时候种下的果。若是换成恒昊，真恨不得杀了北疆王爷，以雪夺妻之辱。丞相能忍耐至今，想必也有其目的。若非有求于人，怎能忍下这般奇耻大辱，还帮北疆王爷养女儿？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令恒昊突感后背发凉。时隔多年，丞相与北疆联系更为紧密，而且又私造龙袍凤冠。可见，不久之后定是起事之时。只是，是五王爷与丞相合谋，还是两人皆被七王爷挟制，目前还不十分清楚。七王爷后来的信里也说到北疆王爷，并托人带了些礼物，说是送给依辰和依云的。而信里说的那些礼物，也在丞相府里搜出的东西里找到了。这么说来，北疆有心谋反，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酝酿。而且从丞相入手，一直暗中控制。如今，丞相早已是骑虎难下，如果恒昊没有查出，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