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905年坟原来是这样,我心里还是一紧,我眼前的这老太太竟然给死人化了一辈子的妆,想都想不出来。那么二爷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没有敢问。我回到阴村,二爷说。“明天,我们把活棺送到一个地方,你今天就在这儿睡,好好的休息。”我晚上睡不着,二爷到是鼾声四起的,不知道明天二爷会把这个活棺送到什么地方去。第二天,二爷很晚才起来,我以为他会早早的起来。活棺并不轻,二爷借来了一个手推车,那种独轮的,让我推着活棺,顺着山上的小路走。独轮车推得很累,有几次差点没倒了。二爷不理我,就在前面走,还不时的催我。推了一个多小时后,没有了路,二爷才停下来。“就前面。”我知道前面是翁家山,是翁家包的山,翁家这块山是永远的使用权,最初的经营相当的不错,后来翁家的人脉少了,就荒了,被埋了不少的坟。几乎就成了坟山,现在的墓地贵,还只有几十年的使用权,所以这儿的坟不下千座。二爷跟我抬着活棺,到了一座坟前,那坟竟然是1905年的老坟,有石碑,但是看着就是普通人家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东西。二爷用小锹把坟挖开,把活棺埋到里面,我觉得这样做有点太过分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你懂个屁。”二爷邪恶的时候是真的邪恶,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和二爷回到阴村,二爷就让我回家。我没有回家,去了古董店里。李福随后就到了,他请我喝酒,拎了两瓶好酒,我就知道李福有事。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李福问我。“那家小姐在什么地方?”我是不会告诉他的。“你问我?我问谁去?”李福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他小声的骂了我一句,我装着没有听见。“其实,我只是想看看那家的墓,很多的事情我都帮你了,你也应该帮我。”“我不帮你是为你好,那家小姐你能摆平吗?”李福不说话了,显然对于那家小姐他还是害怕的。李福给那五打电话,那五竟然来了,一副游荡哥的样子,我最看不上这种人。那五坐下来就喝,当提到他家小姐的时候,那五脸色就不好看,李福也不识趣,那五最痛的就是那家小姐。我没有想到,那五有点高的时候瞪着我说。“我知道你把黑桃人拿走了,这事我不怪你,但是你这么做有就不对劲儿了。”我没有什么话好说。李福见缝来了,非得要插一下针。“要不这样,我们大家合作,我把新拉城的雾气解了,你把黑桃人还给那五。”“你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我说。李福笑了一下说。“我是为你们好,我不是那样的人。”这话让李福说的,我觉得一点真诚也没有。“黑桃人别指望了,不在我这儿,我也要不回来。”那五愣了一下,李福瞪了我一眼。“那新拉城的雾气我就没有办法了。”“说实话,二爷现在没有空理你,你以为他没有办法吗?”我说完这话,李福梗着脖子不服。“那就让他来。”这事聊到这儿就没有意思了。如果说,再折腾下去,大家都没有好处。那五先走的,李福一直没有走,一直到半夜,看来他是有话说。“今天我来,就是想进那家的墓,你帮我想办法,条件是新拉城的雾气解了,以后我不会再难为你们新拉人。”我觉得这个条件还是可以的,如果要斗起来,二爷也未必能占到多大的便宜。但是进那家的墓,那卡在二爷那儿,我要去拿来,我想了一会儿,告诉他,我同意。第二天,我到阴村,二爷不在,卡竟然就二楼二爷的枕头底下。我拿了卡后,给李福打电话。李福来了,我带着李福去了那家的墓。我和李福要进去的时候,那五出现了,他伸手。“干什么?”“把卡给我,你不能这样吧?什么人都往里带,我是相信着二爷了。”我想了一下,把卡递给那五,就在这时,李福一下把卡抢走了。然后就跑了。那五愣了一下,并没有追,有的时候李福很愚蠢,那五--不过就是多说几句话的事,那些看着人的就不会放李福进去。那五走了,我呆着也没有意思了,回到古董店里,一个男人就进来了,说要买什么东西。我让他看,店里其它没有一件真东西了,真的都被买走的,摆着的东西,都是我从矿务局的地摊弄来的,充个样子。那个人看了半天说。“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男人转身就走了,他出门的时候,我差点没叫出声来,这个人的背影我太熟悉了,就是那个二爷可以感觉到的人,却没有见过面的人。我追了出去,跟上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进了古城,上了高尔山,高尔山辽代的塔就在那儿,他一直上去,这黑夜里,我有点害怕。男人没有奔辽代的古塔去,而是过了青年林,顺着山道走,我知道这条山道,是通将军峰的,将军峰有早早年留下来的废弃的日本炮楼。这个男人真的就往那儿去了,进了一个炮楼。我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住在这儿。我转身回去,去了阴村,把事情说了,二爷愣了半天。“走。”“要不明天白天去吧!”我知道二爷就一只眼睛,眼神还不好使,将军峰很陡峭,我怕出什么事。二爷没有说话,出了门,我只好跟着。到了将军峰,二爷看了一会儿,就进了炮楼,我跟进去,那个人竟然不在,但是可以看出来,这里住着人。显然,这个人看到我们来了,或许是我跟着他的时候,他觉察到了。二爷竟然点了一把火就走了。返回阴村,已经是大半夜了,我就睡在楼下,二爷在楼上睡。这一夜,二爷大概也没有睡,没有鼾声传出来。早晨起来,二爷的眼睛通红。“你回去照顾孩子们去吧!”我回去了,我知道二爷肯定会去将军峰去找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二爷身边十几年,二爷竟然没有看到,他去了我的古董店,我想他是有意让我跟着的,一个可以在二爷身边呆上十几年的人,根本就不会让我发现。我坐在古董店里发呆,警察就打电话给我。“李福你认识吧?”“认识。”“他让你来保他出去。”我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李福用那卡让警察给抓了。我去了派出所,把李福给保了出来。“你就是一个二货。”李福不说话,脸阴着。第二天,李福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新拉城一切正常了,不过九爷那尸体放在那儿,终不是好事,最好移走,找一个地方葬了。我知道,一栋楼里,有尸体放在那儿,总不是一个事儿。我去新拉城,果然一切都正常了,我找了两个家政的服务员,收拾卫生,然后我给二爷打电话,说了九爷的事儿。二爷犹豫了很久,才同意把九爷的尸体抬出去。那天,把堵上的墙打开,把九爷的尸骨弄出来,二爷想送回山里的新拉城,我没有同意,那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背着尸骨,二爷恐怕难吃得消,而我根本就不想送。二爷最终是把九爷的尸体背回了阴村的祖墓里,寄放在了那儿。新拉城收拾完事后,我买了不少的花草,摆在院子里,然后把古叶他们接回来。我想让这里有生气,孩子们来了,新拉城真的就有了生气,二爷也搬了回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常,把那些新拉人再接回来。黑水人和道士一直没有再出现,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安静的。黑水人一直没有出手,也是对骺数的顾忌,他们也不是轻易的敢胡来。但是,他们一旦要来,那就是准备好了,我和二爷就有罪受了。现在我所担心的就是那个隐藏着人,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二爷有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恐慌,事实上这事,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我把这里面的事都顺了一遍,一切都指向了水陵。这个冬季过去后,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个人把纪晓轻给困到了活棺里,这就是一个手段,告诫我们的。我没有想到,那个给死人化妆的老太太找到我,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不过看着她很善良,是一个善良的老太太。我跟着老太太去了她的家里。“今天我找你来,是关于你二爷的事情,这事已经有很多年了,我有点担心你二爷。你二爷会骺数,介是骺数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用到极致的时候,人就是石化,这是骺数的一个无法破解的问题。”“怎么会这样呢?那黑水人的符合呢?”老太太没有料到我会知道这么多,好看了我一眼说。“其实,骺数和符号原来是一种,只是两本书的一上一下罢了,符号原本也是属于新拉人的,但是新拉人的一个女人爱上了黑水人,就偷走了下册,就是符号,符号研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完善,所以当时只有两个人会,不过这两个人当天就被黑水人给害死了,这个符号就一直让新拉人无法破解,简单的到是可以,如果遇到复杂的,就完全不能破解了。”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头有些大。“今天您让我来的意思是……”“其实,你应该劝劝你二爷,这里不适合你们新拉人,应该回去那个属于你们的新拉城。”这个观点我本身也不赞成。“我觉得那个新拉城是苦寒之地,那里的条件怎么也不如这里,如果新拉人在那儿呆下去,恐怕就要灭亡了。”对于新拉城是苦寒之地,那里确实是苦,它有它的好,它有它的苦,这点谁也不清楚,没有在那里生活过的人,是不知道那里的苦,只知道那里的好。确实是,新拉城是一个桃源之地,没有人来打扰,自耕自种的生活,有着自己的闲散,有着自己的轻松。可是,那毕竟是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山里,不管怎么样。就新拉城的新拉人的寿命,也短了很多,原因就是那里的条件不行。对于老太太所说的,也有她的道理,但是,就我看来,那的想法,是来自另一方面的。确实是,一个新的族类到这里生活,需要长时间的适应,适应本身就是一种艰难,也许一年,两年,或者是更久的时候。这点我是承认的,最初二爷把新拉人带出去,他也是挣扎了很久。带出来后,他也有后悔的时候,面对着不适合,新拉人的恐慌,新拉人的害怕,新拉人的故土,这都是难免的。把这儿完全当一个家,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这里,有着更多的分争,更多的挣扎。而在新拉城,那是和环境的挣扎,有着不同的方式,但是都有着自己的痛苦,痛苦不同,习惯也不同。你习惯了和自然挣扎,那么,你换了一个挣扎的方式,恐怕就非常的艰难的,那痛苦是要加倍的,这点二爷是清楚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痛苦是无尽的付出,为下辈人挣扎着一个平坦。新拉人是愿意付出的,为了他认为值得的事情,新拉人是勇敢的,是智慧的,这点,很多人是承认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