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先生等的人

和丘陵一别至今已经三四年了。想什么呢？马胖子这句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没有回答他，迈着步子就跟了上去。帐篷前，先生正开怀大笑，他面前站着一个衣着笔挺的人，从背影看，可以判断是这个人的年岁不大。等我靠近后，我的推测是没错的，先生等的就是这么个年轻人。先生看见我们来的时候，说着，就给我们介绍道：“这位是蒋二哥。”我礼貌性的问了声二哥好，他朝我点头示意。马胖子和泥人也和他打了招呼，但就是不见他说话，难道也是一个怪人。虽然这样，我心里却没有轻视他，能让先生等这么久的人，本事肯定不俗。我们也向蒋二哥通报了姓名。这就算我们认识了。蒋二哥面容白净，不过却是一种病态的白，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沉静的感觉。之后我们又商议了会，至始至终蒋二哥不曾说过一句话，难不成他是哑巴，我心里想道。这支队伍里的人就算不爱说话，但是总归还是会说话的。而他简直是惜字如金，闭口不言，问他的时候，要么是点头，要么是摇头，果真是个怪人。商议好后，说按照如此的天气再等上几日就行动。也没有确定具体的时间，没办法，我们只好等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我们被叫醒，说下地了。马胖子乐得蹭的一下就起身，迅速的穿上了衣服裤子，嘴里骂道：“再不行动，老子就要被憋了。出了帐篷后，外面风平浪静，篝火已经燃起。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围着篝火旁。先生也没有啰嗦，说了句出发，大家就动作起来了。这几天通过我的观察，整只队伍有二十五个人，加上我们三人和蒋二哥一共二十九人，但此刻只有二十八人，铲子不见了，我四处扫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他。他们的行事的一般都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训练素养不是一般的好。给我感觉更像是一支军队。不出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我比马胖子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但是也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套氧气设备。等下我们就要下水了。虽然之前已经知道墓葬是在河底，但此时真要下去，还是会有些吃惊的。墓葬居然设在河底，先不说墓葬有多大，就说其工程的难度也是惊人的。篝火被熄灭后，我们就出发了。我脖子处挂着一把美式冲锋枪，是防水的。来到河边，水面看起来很平静。突然河面翻起一个浪花，一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他在水面漂浮不定，但是具体位置没变，下面应该是用绳子固定了身体。应该是铲子，在一片灯光下，他朝我们打了个手势。绳子已经绑好了，小回在先生耳边轻语。先生发话，大家都拉着绳子往那边靠去，话落，原本那些人都以同一个动作下水，背部先着水。然后沿着绳索，到了铲子所在的地方，潜下去消失不见了，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我有点看呆的感觉，泥人站在我旁边道：“他们很专业。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我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马胖子早就等不及了，等那些人消失不见了，就鼓捣着下了水，然后催我们快点。我抬头看了眼，做了深呼吸，突然一风吹来，没来由的我感觉有些诡异。我们每个人头上都安着一个防水的探照灯。下了水之后，才能真切的感知水流是有多么湍急。一路艰难的攀着绳子到了准确的地点后，然后潜到水下去。水很凉，隔着一层防水服，我都能真切感受到。很多团光线在水里若隐若隐。下去后，有一根绳子作为引导，把我带到所有去的地方。水流不断的冲击着我的身子，越往下去，才能感受到水流冲击在减小。正在我顺利往下前进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什么阻力，我瞪眼一看，一张苍白的脸陡然出现，我吓的一跳。差点绳子没抓稳被冲走了，忽然，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去，是小回，对我打了手势，让我不要慌。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不安，这么快就死了一个人。我回头看去，那具尸体往上浮去慢慢的不见，那团光线最终湮灭。但是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的死。死了就死了。绳子是斜着的，我们一路攀岩往下潜去，绳子在水量的冲击下，起伏不定。终于如此的前进了一段路程，我看见了一个*，他们陆续的进入。我也很快进入那个*，看来墓葬已经被冲毁了，我心里推测道。进入*后，水流的冲击力明显已经大大的减缓了，基本上能自由控制身体了。*里已经被灌入了大量的河水了，在里面穿梭游行，一边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墙壁也是人为堆砌平整的，用手摸上去，似乎还能感受到一股干燥感。前面的队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往下推进着，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但是越往下走，水似乎也变的浑浊起来，能见度变的可怜。朦胧中能辨清那些团光线。我用力划动水，想要追上他们。忽然，洞路变的狭窄起来，只能一个人勉强穿过了，水流在这狭窄的地方，明显加快了些速度。穿过去之后，水里又浮现出很多漂浮物，阻碍着视线，偶尔能看见水生物。又往前行进了一段，突然前面传来枪声，闻到枪声后，我不禁有些紧张了，整只队伍的动作全部停了下来。但是出奇却没有出现丝毫的慌乱。如此枪声差不多响了一分钟有余，才安静下来，队伍又有序的前进了。我身边开始流过染红大片的血水，我加快朝前游行了一段，看见一具生物的尸体，身上弹孔除还在流着血液。这里一片水域全部被染红了。我凑近看了眼，下一秒就惊住，这个生物像是人形的，但浑身却长满白色的毛发，尖长的獠牙露出在外面，异常恐怖。这是什么水生物？怎么从来没见过！停留了几秒，我就继续往前游行。突然光线全部聚拢，大家都停了下来，已经来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有人受伤了，我看见有人在处理伤口。这时候马胖子游我的身边，向我乱比划一通，我基本上没看懂，但是从马胖子夸张的动作来看。我能想象到当时的战况有多么的激烈。这次下地可谓是出师不利，刚下水，就死了个人，然后又见血了，我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这是间墓室，不过此刻已经被水浸满了，空间中浮上了很多杂物。马胖子乱比划一通后，眨巴着眼睛等着我回答。我也比划了一通，其实我是想问，那是什么生物？马胖子像是看懂了一般，摇了摇头。突然马胖子拽着我往这间墓室里游走，整间墓室大概有一百平方的样子，用石砖平整的堆砌着，看起来空荡荡的。估计是被河水给冲走了，很快，先生和蒋二哥也跟了进来，铲子断后。他们应该是有计划的，走到这里就停下了。然后等人指挥。我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他们是不是有这座墓葬的地图，我不禁提了分心。等先生进来后，大家都围拢了过来，动作整齐划一。先生对着他们用动作比划一通，不过看起来比我们的专业的太多了。只见那些人都点了点头。然后又向前划去。但是我们却没怎么听明白，先生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解释。最后是铲子让我们跟着他。我们三人跟着泥人断后，又开始往前行进。如果这里之前没有灌入水的话，我想会比较容易，因为这些水像是把整座墓葬都给洗了一遍，所有的脏东西都成为了视线的阻碍物。水基本上变成了黄色的了，景物越来越难辨，像是感觉周围全部是实物般，被挤压的难受。突然水里出现黑色的浮游物，像是软体动物，开始我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人提醒后，说是水蛭。我赶紧把它从身上赶走，索性的是数量不多。在水中行进的速度肯定要比在陆地慢，而且是在并不宽敞的墓道。前面的队伍又听了下来，听说是有一道石门阻碍了前进。等了几分钟，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和响声传来，我们被水冲的往后退去。马胖子怒怒的骂了声，水泡不断涌起。这应该是水下炸药造成的后果，不出意外石门已经被炸开了。果然没料错，稍事停留会，整只队伍又有序的向前推进，如此的这种环境，能看清楚的只有朦胧的光线了。队伍很快又来到了一块空旷的地方，这恐怖是正真的墓室了，我心里想道。这些在墓室里很快的就散开来，开始工作起来，我和马胖子泥人三人呆着没动，看着他们的动作，过了几分钟，突然一个人莫名的失去了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