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奇一见是子廉喊的住手,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那女子,不禁更加恨恨的了。“哟,我差点忘了,还得让老情人见见面、叙叙旧啊,算算有几年了,六年了吧!怎么,在百花馆陪了多少女人?哦,对了,还有多少男人睡觉啊!被人玩弄的滋味如何啊?老子还只是玩弄过女人,没碰过男人那,哈哈,竟不知是什么滋味来!”“男人跟男人那个,你能想象的出来吗?”“还是女人的胸部大,做起来比较爽吧!”几个朋友七嘴八舌。漫修的头都要炸掉了。他的拳头攒得更紧了。子廉这时已下得楼来,那女子也跟了下来,却一直都站在子廉的身后,仿佛还有些怕叶子奇的样子。子廉回头拉了那女子一下,示意她不要害怕,又对还在嚼舌根儿的叶子奇等人厉声道:“你们闭嘴!”叶子奇的朋友们被他这一喝,居然都不自觉的闭住了嘴,可叶子奇更觉自己失了面子,便道,“哈!我没有听错吧!居然让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不就是个被朝廷罢了官的小县令吗!状元?狗屁!不光是我,连当今的品妃娘娘,连爹,连叔叔,我们整个叶家都因为你抬不起头来!也就是老太太走的早,不然在这世上,也准会被你活活地气死!你说说你,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亲老子都不认了。又为了个女人,与翻脸不认自己的弟弟!你不想想,要不是叶家在这儿给你撑着,你欺君的大罪怎能只是被罢了官这么简单!不念情也就罢了,现在竟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维护他,让我闭嘴!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跟那些婊子一样,被人玩来玩去的吗?要我说,爹做的还是太仁慈,只让他在那男妓的世界里,永无出头之日!要换作是我,一准杀了他,将他抛尸荒郊野外,被野狼吃,被秃鹫啄!”此话一出,漫修只觉天旋地转。天哪!当时卖他到百花馆的人居然是叶子廉的父亲!“你住嘴!”“我哪里说错了吗?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们全家却都要受你的气。不就是破了几宗案子吗?万岁赏了?有资本了?可以在家人面前吆五喝六了!现在不还是一样被罢官免职?我告诉你,你根本没资格怪爹,怪我,怪叶家!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包括他在内,要不是当日你对他太好,又哪会有那样的传言,他又怎么会被卖掉?说到底,是你毁了他的一生!”子奇的鼻子上只觉重重的挨了一拳,稍微清醒些后发现他已经坐在了地上,鼻子里竟流出了鲜血。子廉也不知为什么,就动手了呢?“为了他,你打我?好!以前我还看在你姓叶的份儿上给你几分面子,从今儿个起咱们就算恩断义绝了!你也别怪我做事绝情,我这就回去告诉爹!我到底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让他多活多久?”“你给我站住!”可无论子廉再怎么喊,都喊不回子奇了。子廉知道,他又给漫修惹麻烦了。“漫修,对不起,我想帮你的。”子廉很是内疚,但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却是愣了一愣,盯着漫修看了好久。“没关系,倒连累你失去兄弟了!”“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好!很好!”“当日我从宫里回来,带了好多你喜欢吃的。结果,却再也没寻着你。父亲骗我说你被一个妇人认领走了,我因曾听你说过要寻母亲,便大意了。私下里还怪过你,怎么连封书信也不留就不声不响的走了呢。”说着,子廉的眼泪便跟着出来了。“对不起,我们叶家的人对不起你。我代我父亲,代叶家的人向你赔罪,我知道,无论我再怎么忏悔,也无法弥补你的痛苦了!”“我说过,我很好!你没必要这样。”“我找过你,也打听过你娘,可都没有消息。直到一次无意听到子奇和爹的争执,才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我和爹大吵了一架,发誓不找到你便再也不进叶家的大门!可我去百花馆寻你时,见了所有的人,却独不见你的身影!后来,我被朝廷任命,去了外地,也从没断过找寻你。想不到,今日竟在此处,如此的见面了。”看着流泪的子廉,漫修倒笑了笑,“我都说过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好!比我见你时精神好太多了!”插话进来的竟是和玉夫人。原来和玉夫人的耳目众多,一听手下人来报在城外的酒楼见到芸萱和雪儿小姐时,她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想不到见到的竟还有不少人。“娘!”芸萱和雪儿立刻兴奋的叫了出来。什么?娘?漫修很是一愣。和玉夫人不是说自己没家人吗?怎么凭空多出了两个女儿?竟还是芸萱和雪儿。可还没等漫修想明白,叶子廉便又上前施礼。“原来是和玉夫人,子廉有礼了!”“我当是谁,原来是万岁爷口中天天称赞的审案高手!失敬失敬!”“夫人取笑了,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何况,这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待罪之身,哪敢贪功?”“呵呵,不就是用了别人的名字中了个状元,还当了两年的杭州县令吗?”“夫人说的倒是轻巧,这不就是欺君之罪吗?”“你若不如此,又怎会心安去当那状元!朝廷上上下下,要巴结你叶家的人有多少!”“可这也给叶家带来了灾祸啊!冒他人之名,考取状元,嗨!到头来还不是得靠叶家,否则哪里只是罢官免职这么简单,早就人头不保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打了那杭州太守的亲侄子!谁叫他霸占良田,鱼肉乡民来着?照我说,还判得轻了呢!”“夫人豪爽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真是女中豪杰,子廉佩服佩服!”夫人莞尔一笑,“哟,这如花似玉的女子是谁?”和玉夫人的眼光落到了子廉身后的女子身上。“回夫人,她叫金兰。如今父母双双去世,卖身葬双亲时遇到了,便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了。”“哦,原来京城里到处传的你抢叶子奇的女人就是她啊!”“让夫人见笑了!”“呵呵,让我瞧瞧,真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儿啊!”“夫人取笑了!金兰给夫人见礼了。”“呵呵,不仅人长得标致,声音竟也如天籁一般!我看啊,不光男子会为你痴醉,女子也多半会被你的魅力倾倒!”“夫人说笑了,金兰罪过。”“长得标致何罪之有?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美貌姑娘可不能落在叶子奇那样的人手里,叶公子,你抢得对!”说完,和玉夫人才回身看芸萱、雪儿,还有林雨清。“你们去哪儿了?知不知道让我们好生担心!”虽是责备,但关切之心不言于耳。“夫人见谅,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两位小姐!”林雨清率先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娘,我们错了!爹还好吧?”“你们觉得呢?我已经派人给他传信儿过去了,估计知道我跟你们在一起,也就不会担心了。咦,漫修,你的脸上这是怎么了?”和玉夫人说着,却看到了漫修脸上一道道轻轻的划痕。“哦,不小心……”这话说出来连漫修自己都不信,便说不下去了。和玉夫人看在场的众人都有些尴尬,便忙打圆场道:“哎,都别在这儿傻站着啊,既聚在了一起,就是缘分,上去坐坐吧!”小二给准备了个单间的大房间,一行人都进了门去。和玉夫人坐当中,芸萱和雪儿坐其左侧,夫人又拉金兰坐到了其右侧,接下来依次是子廉、漫修、雨清,正围起了圆桌。和玉夫人要了好酒好菜,张罗着众人去吃。酒席间,知道了芸萱、雪儿和雨清的离奇经历,但漫修承认这一切都是由他绑架芸萱引起的。虽没再多说,但和玉夫人也猜出了他脸上的伤多半是雪儿的杰作。和玉夫人笑笑道:“我说你们怎么凑到了一起呢,原来是这样!”“娘怎么会认识漫修的?”雪儿一边大口啃着鸡腿,顺口问道。漫修暗下摇了摇头,示意和玉夫人不要说,可是和玉夫人才不管那一套,硬是回答了句:“在百花馆啊!算起来,认识也有五六年了吧。”漫修刚喝下去的半杯酒差点没再吐出来,雪儿吃了一半的鸡腿也好像塞到了口中。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和玉夫人笑得更厉害了。“哈哈,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他是好朋友!他年龄虽小些,但我也不大,算不得忘年之交!”这一说,众人才哈哈一笑,表情也从僵硬中解脱了出来,尤其是芸萱和雪儿,这可是要做自己母亲的人啊,要是和男妓扯上什么关系,尤其还是漫修,以后还怎么见面那!闲聊时,和玉夫人又知道了叶子廉和漫修的因缘,但众人却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美男子和曾经的嗜血怪物放在一起。“漫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这么大的事竟没跟我提起过呢?”“夫人也没问起过啊!”“那好,我问的话,你会说吗?”“那当然,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那你能否告诉我,你珍惜的比你命还重要的桃花荷包怎么会跑到金兰身上呢?”这一问倒没来由,荷包明明还在自己身上啊!怎么说就到金兰身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