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什么?”面对程方棱的阻拦,程磊不觉愣住了。“我说算了!要是她们偷的,想必现在也已走出去很远了。就算追得上她们,却未必追的回大夏龙雀了。”“爹是说她们有同伙?也是,仅凭她们两个女人,没理由偷走大夏龙雀的!可是……”程磊还是很不甘心大夏龙雀就这样被偷走。“老爷,你不去追,那咱们怎么向江湖朋友交代啊?”“是啊!爹!她们一准儿就是想让咱们程家声名狼藉,才假装来认亲的!唉!我怎么早就没想到呢!”“就算追回来,又能如何?你觉得有人会信程家的二夫人和小姐偷走了程家的宝物大夏龙雀吗?”“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才行呢?爹,事到如今,您拿个主意吧!这事应当如何解决?”“走吧,咱们这去跟江湖朋友赔个不是!”“什么?爹!”可面对程方棱的一意孤行,无论是冯宝儿,还是程磊,都无法阻止住他了。程方棱又重新在客厅现身。“程老爷,给咱们一个交代吧!”“是啊!给个说法吧!找到大夏龙雀了没有啊?”“实在对不起,各位,大夏龙雀就在刚刚被偷了!”“什么?”下面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偷走宝刀?”“程老爷不是含沙射影,说我们其中某人偷走了宝物吧!”“我倒听说这程老爷的二夫人和小姐有嫌疑,就不知是不是监守自盗啊!”“到底有没有大夏龙雀啊!我可是从杭州赶过来的!”面对种种质疑,程方棱却不慌不忙,只陪话道,“程家不幸遭此一难,还连累众位江湖朋友受累,实非本愿。我程某人一定会彻查此事,给各位朋友一个交代的!”“什么交代啊!我们人来都来了,却拿条木棍唬弄,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虎鲨派掌门邱刚今日就来领教领教你程家的七十二路地煞刀!”说着,这邱刚便先亮出了自己的兵器—虎鲨爪。“邱兄,此事纯属误会!你听我说!”“勿要多言,看招!”说着,邱刚便先开始了进攻。且说这程方棱一见邱刚进攻,自己也不能白白送了性命,只得出招相抵。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程方棱处处躲让,并无意要伤邱刚,但邱刚却因此而觉程方棱这是瞧不起自己,反而出招更加狠毒了。两人正过招间,就听有下人急急来报,“老爷,宝刀找回来了!”这一声,却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连刚刚处处要取程方棱命的邱刚也住了手,忙问道,“刀在哪里?”而此时,客厅上被押进来了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捆着,走路时还有些瘸。认得他的不禁都大惊失色,惊呼道,“是程方青?”原来这程方棱虽然是独子,但他的老父亲在世时曾经还收养过一个义子,给他取名做程方青。因程家家规极严,程老爷子又是个墨守陈规之人,因此虽认其为义子,却并不打算将七十二路地煞刀传与他。程老夫人也是只疼自己的儿子,无论程方棱做错什么,都是对的,而即使程方青做对了,有时也是错的。在这种环境下,程方青难免产生愤恨之意,有一次便忍不住偷了程老爷子的刀谱,偷学起了这程家的绝学。不想一日苦练刀法时,却被程老爷子发现,将其打断了一条腿不说,还废了他的功夫,将其赶出程府。程方青不忍这口气,可直到程老爷子和程老夫人过世他都没能报得冤仇。后来在路上程方青偶救了也被程家赶出家门的丫头卿菊,才想起了利用女人来报复程方棱的法子。因此又千方百计的寻到了神毒人,百般挑拨激起了神毒人的怒火,又安排卿菊进程府认亲,偷得大夏龙雀刀。而为的,恐怕就是让程方棱名誉扫地,为自己一雪前耻。不想如今反被擒而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果真是你!”程方棱用的“果真”一词却让在场众人不禁一愣,难道程方棱早就猜出是此人瞄准大夏龙雀,而故意让宝刀丢失的?“哼!利用女人来坑骗我,你也够龌龊的了!”“怎么,看到给你送刀的不是女人,而是我的朋友,输的很不服气啊!”说到这里,众人才注意到,押程方青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程方棱的两个好友,飞刀王大有和沙漠横刀游邢飞。由下,众人心里都已清楚得很,这场宝刀失窃的戏估计是程方棱故意配合程方青演出来的,宝刀丢失不过是为了引他现身,从而将其一举拿下罢了。“我呸!你这个小人!”程方青还是带着十分的恨去说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你这般小人,我又何苦自命清高!”“好!你抓了我,算是我输了!可是,抓了我,你的女儿照样会死得很惨,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吧!哈哈!”“真是冥顽不灵!爹当年收留你,无非是看你乞讨可怜!后来收你为徒,又认你为义子,你还不满足,居然还偷我程家祖传的刀谱!爹发现了,虽赶你出门,但你可知道爹也从此一病不起,之后没几日便长辞人世!爹的过世可以说与你有莫大的关系!原以为你能痛改前非,想不到现在居然还妄图偷窃我的大夏龙雀!真是贼性不改!”“哈哈哈哈!”程方青的大笑却让众人感到一丝毛骨悚然。“贼?真正的贼是你们吧!”“真是不可理喻!来人那,把他先拉下去,好生看管好。待观刀大会结束再行处置!”“处置?那你母亲当年害死我娘的那笔帐,又该怎么算!”程方青被上来的两个程府的手下人刚要拉去时,却大喊了这么一句,不仅在场的其他人,连程方棱自己都楞了一下。“你胡说些什么?偷我大夏龙雀被捉了个现形,就狗急跳墙,想反咬一口吗?”“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逼我的。我的骨子里也留着程家的血!当年,爹除了你娘,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但因为你娘嫉妒心太重,因此两人虽有情,爹却始终没把她娶进程家。后来娘怀了我,没想却被你娘发现,竟狠心的将她痛打一顿,企图以此来打掉她腹中的胎儿。打完后,还把她卖与了人贩,从此只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可是,上天佑我,经历那样的毒打,竟还出生到了这个世上。你以为我去程家乞讨,晕倒在程家纯是巧合吗?不!那都是我一步步精心安排的。我要夺回本来属于我的一切!”“所以你才想尽一切办法讨爹的欢心,让他认你做了义子?”“是!我本来是真想对他尽孝道的,可惜他居然完全忘记了我娘曾经的存在。唯独一次你娘提及‘那个贱人’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半分要反驳,或者为我娘讨点说法的意思。可怜我娘,一生就毁在了他的手上,最终悲苦的死去!我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父亲而感到羞耻!所以,我一次也没承认过我是他的儿子!就连他发现了我偷刀谱,将我打成残废,废我武功,我都没有拿自己的身份来向他讨饶过半分!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发现了我的身份,因为我的身上有他当年曾经给娘的定情信物!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依旧毫不留情的把我赶出了程府,而理由,估计也和当年不敢娶我娘的一样,害怕他的夫人!从那以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可惜,至他们死我都没能再找到机会!”“所以你就把私怨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绑架我的女儿,偷我的大夏龙雀,让我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哈哈!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跟他还不是一路货色!有了现在的妻室,就忘记了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那祁心梅,还有卿菊,我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有一方面,也是为了和我娘有着相同命运的可怜女人出一口气!唉!只可惜,上天弄人那!”“哈哈哈哈!”这回笑的却是程方棱。“你笑什么?”“我笑你可笑!你以为你编出的这番谎言就能瞒住众人,获取同情了吗?你偷刀谱在先,谋宝刀在后,现在又绑架了我的女儿彩蝶,居然还想用这套谎话来蒙骗过关!你未免太拿我程某人当三岁孩童看待了吧!我现在只能说,曾经把你当做我的好兄弟,是我最大的错误!但如果你能迷途知返,放下所有的恩怨,放过彩蝶的话,我答应你,绝不为难于你便是了。”“呵呵!你把我当好兄弟看待过吗?包括这次,你都知道是我在暗中操纵,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宁肯做一场局,让所有人都信宝刀被偷,也要将我擒住。拿你所谓的高尚来骗天下的英雄,你自己不觉得可笑,我都为你感到羞耻!彩蝶?你认得这个女儿长什么样子吗?宽宏大量放过我?你真的这么侠义吗?照我说,原因很简单,就是你程家刀谱的最后两页不见了!你现在所谓的七十二路地煞刀,真正的不过只有七十路罢了,最后两路是你自己附会编上去的。遇到一般的敌手,一般也走不到最后几招,但现在有了大夏龙雀就不同了,你得想方设法保护它,保护自己!你觉得我偷过刀谱,也练过这刀法,肯定就会。因此,这次不只是我在找你,更是你在找我!”程方青的此番话一出,程方棱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而其他的江湖人也都在下面开始议论纷纷,对他程家的这场闹剧,显然是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