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对奸夫**妇!我叶家待你二人可是不薄,纵然曾经做的有些过火,也是有因有果!居然想出这种肮脏的手段来对付叶家,败坏叶家的名声,真是,真是气煞我也!”漫修当然知道叶明知所说的有因有果指的便是他曾经和叶子廉的传闻,因而才将他送入百花馆一事,看来叶明知是认准了自己是为了报复曾经在百花馆所受的委屈,才给叶家难堪的。“来人那!送官法办!”“慢!”“子廉!他们都这样了,你还要护着他们吗?”“爹,我不是在护着他们,是在护着咱们叶家。”“护咱们叶家?”“这种事情传出去,恐怕不光是朝廷上下,就连街头巷尾,咱们叶家也都会成为笑柄吧!”“那依你的意思……?”“你们滚!滚出开封!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叶大哥!”金兰哭得声音都颤抖了。“谁是你叶大哥!明日,我就会对外宣称,你嫁过来的当晚便旧疾复发,不治而亡。要是聪明的话,你就永远不要再在这开封露面,否则别怪我到时手下无情!你们好自为之吧!”这恐怕也是叶子廉念在曾经和漫修、金兰都有一段情的份儿上,才这么做的。漫修默默的接受了,金兰的泪水却涌出来的更多了。叶子廉出门来了,他对杨全悄声说了一句什么,便漠然地转身离去。随后,便来了两队兵,将此处重重包围。杨全当即站到了高处,用威力的眼光横扫了众人一番,又以最严肃的口气对众人说道,“今日之事,如有泄露者,后果自负!”来闹洞房的随行之人对这个结果其实早有预料,但杨全冷漠的语言,再加上这阴森的气氛,众人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这朝廷上的事,没亲身经历过,也听过一二分。以他叶家如今的实力,想要一个人死真是太易如反掌了,谁敢惹这麻烦上身,当即便都缄口不言,可人人也都后悔今日来喝这喜酒了。漫修带着金兰走了。一路上,金兰哭哭啼啼个不停。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真是上天弄人,为何偏偏让她丧失少女贞洁,甚至幸福生活的就是她的漫修哥哥,金兰的心里好矛盾,现在的她对漫修十分得恨,却又恨不起来!“对不起!今日的酒恐怕是喝多了。你要是怪我,就尽管怪吧,我会用一生补偿我今晚的过失的。”漫修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打晕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根本不会与金兰发生什么关系,可为了能让金兰深信做下这等禽兽不如之事的人正是自己,漫修只得把原先告诉叶子廉的那个真实的理由也同样的推翻。“你不是说,是被人打晕的吗?”“是我自己糊涂了,以为这样说叶大哥会放我们一马。堂堂的叶府,哪里有打阴棍的人那?我真不是人,喝了点酒,竟打起了你的主意,我真是该死!该死!”说着,漫修便狠狠地自己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金兰又开始默默的流泪了。“金兰妹子,求你别哭了。我知道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冲我来,不要作践了自己的身子。”漫修这不劝还不要紧,一劝金兰哭得更凶了。“我娶你!我一定会为今晚的事情负责的!”“不!这是命!命中注定!其实,爹娘的遗愿便是希望我找到你,然后共结连理的。可是命运作弄,我居然先遇到了叶大哥,而且还深深的爱上了他。所以,当被问及为何我们会有相同的桃花荷包时,我便瞒过了这一节。想想也是私心作怪,是不希望叶大哥有所误会。终于,以为自己今日功成圆满了,可以成为叶大哥的新娘了,却事与愿违,失去了一切。人的命那,真是无法更改!”“这都是巧合罢了。不论怎么说,今日之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至于叶大哥那里,希望过一阵子他能冷静下来吧。”这句话倒是漫修真心祈祷的,他不忍心看着金兰痛苦,不忍心她用眼泪不停的折磨自己。是漫修便硬拉着金兰先回杜府的。他知道,叶子奇是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金兰的,只有在杜府,她才安全。可是,还没到杜府,就见杜府门口原先的红都换成了白。漫修不禁心下一惊,看来是叶家通知了杜家。在朝廷上,叶家的实力,再加上以前叶老的门生,还是跺一跺脚地就能颤三颤的。更何况,此事金兰理亏,当然能以“旧疾复发、不幸过世”这样堂而皇之的理由遮掩过去,无论对叶家,还是对杜家,都是有好处的。死人再重新出现在杜府?显然不合常理。难怪叶子廉要添上一句让他们聪明点赶快离开开封的话了,就应在这里啊!可金兰不去杜府能去哪里?他带着金兰就真能顺利的出了这开封城吗?即使出去了,会一路平安吗?漫修现在倒不担心别的,只担心暗中虎视眈眈的叶子奇。临走该提醒叶子廉一句的,可他怒发冲冠的样子,已不容他再说任何什么别的了。但愿杨全能理解他的话,小心一下叶子奇吧。漫修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杨全让他们离开时他悄悄对其说的“祸起萧墙”四个字了,当时时间紧迫,不容他多言语,而且叶子奇和金兰又都在场,根本容不得他乱说,但愿杨全能听出弦外之音,保护好他的叶子廉少爷,保护好叶家吧。“我们走吧!”金兰看到那白色的灯笼,立刻也明白了一切。开封城容不下她了,叶子廉彻底不要她了。“不行,现在,只有杜府最安全!”“是吗?”顺着金兰的目光,漫修也看到了徘徊在杜府外的叶家的人。糟糕!那是叶子奇生母庞氏的亲弟弟庞韦!叶子奇啊叶子奇!为了达成你那肮脏的目的,就如此的迫不及待吗?漫修环视着周围,盘算着如何能把金兰安全的带出这危险之地。“我们走!”漫修悄悄的拉着金兰走了。可茫茫人海,二人却不知该去向何处,不管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出东京城再说。漫修拉着金兰一路疾走,可走到一个路口时,便见庞韦和几个叶府的人在围堵他们了。无奈,只得往反方向走,可是反方向也有人。漫修拉起金兰便朝后跑去,庞韦等人也紧追不舍。而慌不择路的漫修和金兰最终被逼到了一条荒芜的街上。这条街,漫修是很熟悉的。便是他刚从百花馆里逃出,与林雨清、芸萱、雪儿相遇的地方。想不到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原点。难道金兰说的对?这就是命?漫修抄起旁边的一根竹竿,横挡在了金兰的前面,“你们不要过来!”可他的威胁似乎没起到一点作用,反而还引发了众人的一场哄笑。“哈哈,我们不要你,要的是她!”这个声音好生耳熟,原来是他!在叶府后花园密谋害金兰,杀子廉的其中一个人就是庞韦!“原来是你!”“呵呵,你的记忆力还真不错!只可惜,这世上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去阎王那里记吧!兄弟们,给我上!记住,不许伤了何姑娘半分!”“你们敢!”这时,就见金兰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碎瓦片,拿着那尖尖的一头儿对准了自己的粉颈。“金兰妹子!”“你们敢再上前一步,我就血溅当场!”金兰听到对方说不许伤她半分,便抓住了这唯一的机会。“慢!”果然,庞韦下令停手了。叶子奇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何金兰好生的带回给他的,如果事情办砸了,别看叶子奇是他的亲外甥,可他到底是姓叶,对他庞韦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姑娘有所误会,其实是叶公子请您回去的,临走时还一再嘱咐不让我们伤了您。可这小子如今横挡在前面,我才不得不下令如此。姑娘要是能跟我们走,自然也就没有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了,这样也好,免得吓到姑娘。”“叶公子?”金兰握着瓦片的手有些软了。是子廉吗?是子廉不与她计较,才叫人带她回去的吗?可是,子廉却仍然恨漫修,是这样的吗?“金兰妹子,你不要听他的。他说的叶公子是叶子奇!”“何姑娘,您别听他的,我们是奉叶大公子特地来寻您的!”庞韦说话间,却阴险的一笑。“叶子奇?”金兰听着这个名字,都心中不觉一颤。“何姑娘,跟我们走吧。叶公子虽然对外界宣称您已经过世,但还是对您念念不忘。可又为了维护叶家的颜面,昨日才将您赶出府门的。其实,刚赶您出府,叶公子便吩咐我们出来寻您,虽然当下不能回到叶府,但叶公子已经给您备好了地方,只需您稍微辛劳些,便能见到叶公子了!”庞韦的一番话说的金兰有些心动,手里的那碎瓦片似乎握得又更松了些。“金兰妹子!”漫修真怕金兰会上了对方的当,随他们前去,那可就真是羊入虎口了。“何姑娘,您还等什么,请吧!轿子在那边已经给你都备好了!”“他,还要我?”漫修忙转头去看金兰时,发现此时的金兰似痴了一般。“金兰妹子,你清醒一下,他说的不是真的,他骗你的!”虽然漫修一再呼喊,可在金兰的眼里,只见他在呼喊什么,却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她完全陷入了与叶子廉世界的回忆中,就在这甜美的回忆中,不和谐的瓦片从手中掉落,再次摔为更凌乱的碎片。就在瓦片落地的那一瞬间,庞韦给众人使了个眼神,众人一哄而上。漫修抡起竹竿,朝上前的人群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