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牧兰之很干脆的答应了。而且,当众人再见牧兰之时,她已成了沈云城的样子。“看不出,丫头,你的易容术很高明嘛!”连十分有见识的风熙梦在见到祁天晴的作品时都不觉带有几分惊讶赞叹之意,更可想象祁天晴的得意之情了。“我会想方设法拖沈云城一点时间,你去办你的事便好。切记,那先生也会用毒,你万事小心。这里有一包迷粉,如果遇到特殊的情况,你只管将它撒出,准保你平安归来。”“就恐怕,不是迷粉吧。”“呵呵,这都被你猜中!这是解药,你先服下,这回,可是万事俱备了吧。”“我不用这个,你就等我好消息吧,绿色戒指,我一定手到擒来!”“好!”祁天晴和牧兰之分别出发。而同时,林雨清也没有在家久呆,早早的就去吏部,托人翻查那郭柏、于男的案卷了。且说祁天晴,也不换装,径直走到了周府门口,便托人去寻沈云城。沈云城出来一见是她,便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天哪,这位小姐怎么找到周府门上了呢?她可是说过,要报复小姐的……“怎么,见到我,不开心?”祁天晴倒也不见外,上前就拉住了沈云城的一只胳膊,这下子,害的沈云城更加紧张了。“找我何事?”“怎么,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对不起,我很忙。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喂,出都出来了,怎么说回去就回去呢?我是女孩子啊!你这样,叫我的面子往哪里搁?”“祁姑娘,并非沈云城有意薄姑娘的颜面,只是,云城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不可离职太久,还请姑娘谅解才是。”说着,沈云城摆脱了祁天晴的纠缠,便要转身回府。“喂,我记得,有人说欠我一个人情的哦。我,今日是来讨还这个人情的。”这话,果然使沈云城行动的脚步停了下来。呵呵,就知道,沈云城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他是讲信用的。“好,你说,要怎么还?”“要还人情,自然这里是不合适了吧。不如,你请我去茶楼坐坐?不远的,就那家,如何?”祁天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茶楼,忽闪着清澈的大眼睛,对沈云城说道。“好,但最多半个时辰。”沈云城无法拒绝的答应了下来,随即大踏步的朝茶楼走去。跟在沈云城身后的祁天晴脸上都笑开了花。到了茶楼,点了壶龙井,祁天晴则开始慢慢悠悠的品起茶来。等了许久,也不见祁天晴开口说话,沈云城有些坐不住了。“祁姑娘,你刚才说要我还你这个人情,要怎样还?”“你急什么?有多少人想和本姑娘同坐一桌品茶呢,不觉荣幸也就罢了,还辱没了你不成?”“我,我没那个意思。”又是一阵的沉默。“姑娘,你要是还没想好如何要我还人情,我便先告辞了。”“你急什么?不是说好半个时辰了吗?更何况,今晚才是洗尘宴会,周府上下那么多的人在忙,也不多你一个。”祁天晴仿佛吃定了沈云城一般,寥寥数语,便让沈云城哑口无言。“你说的还人情,该不会就是坐在这里陪你喝茶吧?”“恩,你说对了一半儿,陪我喝茶,外加聊天。”“什么?喝茶聊天?”“是啊,怎么,你不喜欢茶?还是,喜欢喝酒?”“不是,你是说,现在陪你喝茶聊天就是还人情了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知道的,聊天的内容对我来说将会很有价值的。”“你说他?他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那就挑你清楚的说。”“你想知道什么?”“一切!例如,他现在在哪里,被带回府后,过得如何?又例如,迎春楼里,他能从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你是不是故意放他的呢?”“祁姑娘……”“你也不用紧张,我只是打听他的事。如果能多你一个同盟,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祁天晴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揣度着沈云城所说的有几分可信性。“我说的是真的。他,根本没回过周府。”“没回过?怎么可能!”祁天晴记得风熙梦和孟兴说过,他们是眼见那黑衣蒙面人将漫修带走的。“的确,没回过。这事连皇上都已知晓,不信,你可以去查。”“他没回周府,还需报皇上知道吗?”“反正早晚你也会知道,皇上钦点他抚琴助兴,现在人没了,当然得请罪禀报。”“钦点,人没了……好啊!我知道了!你们周府的人,可真卑鄙!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尽天下人了吗?可偏偏,我就不信!”“信与不信,他都不在周府。”“不,他在,一定在。昨日有人在周府门口劫人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听说了,可那秦漫修是假的,是为引那些贼人上钩用的。”“贼人?是你义父告诉你的吧。那你义父可曾告诉你,当时,真正的秦漫修就在马车之中,被迫观看着一场亲人被设计的好戏?”“你说马车?”沈云城愣住了。他记得昨日有辆马车进入过周府的,但是直接进入义父住处的。他当时只想义父出去寻人不得,又与贼人交手,过于辛劳,才乘坐马车的,可现在想想,义父,从来就是只骑马,不坐马车的……“马车去了哪里?他,就在哪里!”居然还在周府!这样欺君罔上的事情义父居然也说的那样心安理得!没有寻到秦漫修,没有寻到!义父,就这样不信任他吗?“在你义父那里,对不对?”看到沈云城一脸的纠结,祁天晴猜是否漫修还在沈韩手中。“义父,不会杀他的。”“你就这么肯定?那怎么说的这般没有自信?”“我回去寻他。”沈云城起身便要走,背后传来了祁天晴自言自语式的话,“沈云城,离开周府吧。如果能,越早越好……”而就在沈云城离开后,出现在茶楼的牧兰之坐到了祁天晴的对面。看到牧兰之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祁天晴便知东西得手,不禁莞尔一笑。“是这个吧?”牧兰之将手中之物放到了祁天晴的手心之中。祁天晴微微张开手一看,笑容更加肆虐了。“他人呢?”“睡得熟着呢,接下来,看你的了!”想着自己把瞌睡虫成功放到那先生的身上,害的他至今呼呼大睡的样子,牧兰之也笑了起来。周府沈韩的住处,出现了先生的身影,以及沈韩有些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睛。“先生?”“怎么?不想见到我?”“岂敢。这周府上下,谁人不知,除了将军,就属先生地位最高?谁敢不给先生几分面子!”“怎么听着沈大人的话里处处透着酸气呢?莫不是,沈大人也会嫉妒?”“先生说笑了。同为将军做事,何来嫉妒一说?”“大人肯如此看那是最好不过了。被推至风口浪尖,我有时也是身不由己啊。”“呵呵,先生既能得到今日地位,自不会是等闲之辈,又岂是我等武人能揣摩的?只是,还未敢请教,先生今日到访我处,可是另有指教?”“指教谈不上。说就昨日周府门口之事,前来请教一番,似乎更加合适些。”“哦?那事。”“沈大人可真是运筹帷幄啊,居然算准了袁非会去劫秦漫修。”“先生莫要取笑,这还多亏暗探之功。若非他们来报说在东京城发现袁非身影,皇上赦免牧兰之时他又出现在天牢之外,我也绝不会把他跟牧峰、牧兰之那两个贼偷儿联系在一起。而寻着秦漫修又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有秦漫修在,就不怕他们这些鱼儿不上钩。只是,功亏一篑,还是让他逃脱了。唉!”“逃的了今日,也过不了明日,沈大人又何须叹息呢?”说到此,沈韩不禁有些警惕了一下,这先生如何知道袁非过不了明日的?“沈大人,咱们的关系,你又何须瞒我呢?我来此,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我对毒药是痴迷的,今日特来像沈大人请教,宝剑上的毒药和解药!”“哈哈,先生说笑了。我剑上哪里来的什么毒药?何况,在先生面前谈毒,岂非班门弄斧?”“沈大人看来今日是要薄我的面子了。也罢,我这就去寻将军,或许,将军说的,您沈大人才能给几分薄面吧。”先生说着便要起身,可是没片刻,便听到了期待中的“且慢”二字。沈韩进了后屋,过了不一会儿,取出两瓶药来,对先生道,“这蓝色的是毒药,红色的是解药,先生拿好,莫要弄混了。”“多谢赐药。”“先生可是还有别的指教?”“我在想,这毒药,用于秦漫修身上会如何呢?”“哈哈!先生,想要报复,又何须急于一时,他现在,已经完全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不是吗?”“我现在想去看看他。”先生执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