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姑娘,听你的声音,不过二八年纪吧。易容术如此之高,如此葬送了可着实可惜。我有意收你为徒,将来继承我衣钵,前途无量的事啊!你看如何?”先生一改刚才的气愤,口气转软道。“收我为徒?”祁天晴的嘴角都要翘上天了。“你能教我什么?”“呵呵,能教你的多了。天文地理,机关密道,毒术医术,易容改装……你想学什么,我就教什么。”“易容术嘛,我看你也不比我高明到哪里去,若说机关密道嘛,倒是有点意思……”听前半句话时先生的嘴角不自觉的气的抽搐了一下,可后半句,又给了他希望,只要把这丫头拉拢过来,就不愁秦漫修的秘密不破……谁知,祁天晴接下来的话却足以把先生气炸了肺,“不过,我不想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先生莫要生气嘛。的确,我学那个也没什么用处嘛!我又不打算在自己家的地下挖这么个地洞,学了机关密道,难道将自己的闺房弄成迷宫,闲来无事自己与自己捉迷藏玩儿?”铁笼中的漫修听到此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己就够让那先生抓狂的了,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位不讲理的小姐,估计先生为他刚刚说的想要收其为徒那违心的话,后悔的呕肝吐血的心都有了。“那,你是不愿意的了?”在灯火的照耀下,先生的脸色更显卓黑了。“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无甚实际用处……”“机关密道没有,天文地理也没有吗?”“我又不搞研究,会看天文地理有何用?”“那,毒术医术呢?我自问毒术天下无敌,医术能治百病。只这府上的,就有我炼制的上百种仙丹妙药,如何?”“可是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有!”“有能让人返老还童的?”“也有。”“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正在炼制……”“这样啊,可惜,这个,我也没兴趣……跟你学。”先生的脸黑如炭色,可见心情差到一定份上了。“少跟她废话,说,那蛋形玉坠儿你还在哪里见过?”沈韩终于开口了,恐怕是极其胸有成竹吧,否则怎么一开口就暴露弱点呢?“蛋形玉坠儿?”祁天晴这才感觉有多庆幸漫修及时阻止了她刚才的话语,否则,一旦露出金簪两个字,以沈韩等人的聪明,绝对会联想到漫修送杜雪儿的那支金簪的。到时,杜雪儿有没有安全问题她不知道,也不关心,但是,漫修会必死无疑的。正因为对方找不到蛋形玉坠儿的所在,才囚禁漫修,以求逼出实话来的。漫修的性命暂时无忧,祁天晴想到这里,不禁舒了口气。现在,就看她如何全身而退了。“我说了,怎么保证你们不会杀人灭口?”“你不说,我可是绝对能保证你死无全尸!”“你在威胁我?难道你认为,死了,有没有全尸很重要吗?”“好,我答应,只要你肯告诉我们那蛋形玉坠儿的所在,我们定保你平安出去此地。”“你们不怕我说个假的骗你们?”“呵呵,姑娘多虑了。我们若非找到真正的东西,又怎能让姑娘就此离去呢?”“你们要囚禁我?”“哪里哪里。姑娘这说,我们这就派人去寻,想必用不了一时三刻,东西就能到我们手中,只要验定是真,到时姑娘要去哪里,当然都是姑娘说了算。”“如果我说了,那他呢?”“姑娘自然可以带他离去。”“刚才的机关我都试过了,他根本就下不来,我可没有神仙的本领,能腾空截断铁笼铁链,还能安然无恙的带他出去。”“姑娘可真不是个实在人,刚刚,他不都已经告诉姑娘放他下来的方法了吗?”“你们一直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偷听!若非我在,恐怕他早已被地上的刺刀扎成窟窿了,而凶手,就是姑娘你。说起来,我还是姑娘和他的救命恩人那。”“我说那机关怎么突然停住了呢,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既不想杀他,又何苦这般折磨他。”“交易嘛,重在公平。他不肯与我们交易,自也要付出代价。姑娘是个明理人,想必不会如他这般愚蠢。”“好啊,公平的交易。可是在交易前,你们是否得拿出点诚意来呢?”“好!快人快语!甚合我心!为表诚意,我可以这就放他下来。”说着,果见那先生按了按腰中的按钮,又过去扳了机关,果然,秦漫修落到了地面之上。“他的锁链呢?”“我怎么感觉姑娘有些得寸进尺呢?他手上锁链的钥匙就在这里,只要姑娘实言相告,我们拿了东西,这钥匙,就归姑娘所有,如何?”“别听他的!我……”漫修的声音戛然而止,祁天晴才发现是沈韩给他点中了哑穴。“怎么,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连话都不让他说?”“这是我们与姑娘之间的交易,人我也放下来了,钥匙也在这里了。只要东西到手,姑娘尽可以拿着钥匙,带人走。我们绝不阻拦。”“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呢?”“姑娘,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现在,可不是你能讲条件的时候,我们能这样做,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哼!很大的让步?得了东西,无论是我祁天晴还是秦漫修,都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然而得知了你们的地下密室所在,终究是心头大患,还不除之而后快,当我是傻子吗?信你才怪!“然后你们再以他是周府奴隶的名义将他抓回来?让他为周府卖命?”“呵呵,姑娘果然思虑周全,我这里有一瓶药,虽说不能完治他脖颈上的奴字,却也能让那奴字消失,奴字一消失,自也不会再有人追究他的身份了。”“你们考虑的还挺周全,还烧伤皮肤的主意都备好了。”“怎样?一个消息,换两条人命,还是很划算的。”“两条人命?不止吧!之前你们杀的,还止两条人命吗?”祁天晴的厉声一喝,对方的脸也立刻冷了下来,“我说过,敬酒不吃,可是要吃罚酒的。他,我们可以不杀,你却不同。”“先生怎么气性这么大呢?不就是想知道那蛋形玉坠儿的所在吗?我告诉你便是。可是,我有个条件,只告诉你一个人,找到蛋形玉坠儿的功也只能你一人去领,不得告诉其他任何人玉坠儿的所在。怎样?答应这个条件,我便告诉你!”“这里我们两个人……”“我只属三下,你好好把握机会。过了这三下,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多透漏半个字。一、二……”还没喊出“三”来,先生就已经到了祁天晴的面前。祁天晴微微一笑,道,“这才是聪明人嘛,来,靠近些。”祁天晴特地转过身去,不让沈韩看见她的口型。又将先生的耳朵扯近了些,附耳小声言语了几句。“就在这里了,去拿吧。”“你说什么?”“怎么,人老了,听力也这般差!好吧,我再告诉你一次!”祁天晴又一次附耳而言,可先生依旧一脸茫然,道,“你大声点,我听不到你说什么!”“我说,你不都承诺过这功只有自己去领吗?何苦在这里装腔作势?他又听不到,一会儿,他跟踪你出去的时候,以你先生的聪明还怕甩不了他?”“你分明就什么也没说,我领什么功!”“你这先生好生血口喷人,我明明告诉你两次,你却在这里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好,我告诉你最后一遍,再听不到,也不要怨我了!”祁天晴再次附耳而言,这次先生听明白了,她说的是“你去死。”先生的脸凛然一变,刚要招呼沈韩杀她,却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转眼间,就被祁天晴掐住了脖颈,成了人质。“放他下来!”祁天晴对沈韩道。“你看他不顺眼大可以杀了他。如果你认为自己也能活着走出这个密室的话。”“哟,可怜的先生,你看,这么快就让我说中了,兔死狗烹,只不过,兔还没死呢,你就要变成死狗了,杀你的,还不是主人,而是主人身边的另一条狗!”祁天晴的话音还没落,就见沈韩凌厉的剑势朝她攻来。祁天晴拿先生往前一挡,没想到对方毫不犹豫的用剑穿透了先生的心脏。那剑尖,直又入祁天晴的心脏。“小心!”漫修心急的想大喊出声,可什么声音也没能出口。只眼睁睁的见那剑如灵蛇般穿透了先生的心脏,又入了祁天晴的身体里。血!眼前好晕!其实祁天晴在见对方穿透先生心脏时便知对方对自己起了杀意,当下侧动了身体,本想躲过那凌厉的一剑,无奈技不如人,终是被刺中。还好,因她的侧动,剑偏离了心脏半分。不能死!祁天晴强打精神,将先生的尸体推入对方的怀中,而就在沈韩推开先生的尸体,想再进攻时,却有些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剑,从手中滑落,身体,也跟着摇摇欲坠,“你,下毒!”“哼,你忘了,那是你,自,己,的,毒……”祁天晴手中的蓝色小瓶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响声。那蓝色的瓶子,正是白日骗沈韩的毒药。她可没有沈韩心善,只在剑上涂一点毒,她用的,是整瓶。之后,扑通的两声,沈韩扛不住毒药的药力,晕厥了过去。而祁天晴,也因之前那重伤的一剑,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漫修绝望了,他千想万想,没想到祁天晴会因为自己的相托而丧命。在他的印象中,祁天晴总是杀人的那一个,总是脸上时时带着微笑的那一个,怎么,怎么会这样!不,天晴在动!她还没死!漫修的眼睛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只见祁天晴强压着血,匍匐爬到漫修的身旁,带血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把钥匙。她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想着的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