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轻功,使得如此滴水不漏!好个移行转位,竟轻松的化解了一场硬碰硬的较量!此时,李王爷不声不响,却不得不承认,秦漫修带给他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了。他一直以为,秦漫修不过就是个弱不禁风,徒有些傲骨的罪人之子罢了。“走!”就在黑衣人还不依不饶的还想要带秦漫修离去时,神毒人却主动出击,一拍黑衣人的肩膀,喊了句走。之后,两人便跃上房顶,任下面士兵的箭如雨来,却终不能阻止两人离去的背影。无疑,李世绫说“祁天晴有救”的那个口型神毒人也看到了。既然有救,又何苦在此恋战呢?硬碰硬,他们即使二对一,也没有绝胜的把握的。可是,留下的秦漫修,此时处境就比较尴尬了。刚刚不顾一切的把李王爷骂了个狗血淋头,贼人来劫人时,他又明显的使出了轻功,虽是也算帮了李王爷的忙,毕竟那哑巴叔叔的功力也是了得,硬打李王爷不一定能占多少便宜,可是,李王爷并不会这么认为啊。他的故意移位,明明就是在帮黑衣人避难,通敌卖主,对一个奴隶身份的他来说,是否必死无疑呢?“王爷,在地上捡到了这个,应该是刚才那两个贼人留下的。”此时,一个士兵上前禀报道。王爷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士兵手中捧着的一个纸袋,说了句,“给他们都服下。”而所谓的他们,指的正是中了神毒人和那黑衣人毒的西夏士兵。神毒人对自己还真是够好,一向杀人如麻的她,此次临走居然还特意留下了解药,有解药解了西夏士兵的毒,自己会不会就能相应的少受些惩罚呢?漫修如是的安慰着自己。“叔叔,您没事吧。”世绫知道刚刚惹了叔叔不高兴,此时若再替秦漫修求情,无异于雪上加霜,倒不如闭口不提,只关心叔叔的身体。“哼,你倒是希望你叔叔出事吗?”一见王爷没有出声,张思宜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王妃娘娘这叫什么话,世绫当然是希望叔叔好,怎么会盼着他出事呢?”“既不是,那今日之事都是谁惹起的?你若不帮着他,会让贼人有可乘之机吗?幸好王爷安好,否则,是你承担得起,还是这里的谁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好了,不要再吵了。既然都相安无事,也就罢了。”“王爷!这怎么能罢了?您在宋朝的驿馆,居然有贼人前来偷袭,这秦漫修与那两个贼人显然就是串通一气,想对王爷不利,王爷,不能对这种人心慈那!”终于,话题扯到了他的身上。秦漫修微微一笑,知道绝逃不过这一劫了。之后沉默了半晌,王爷终于下了条命令,将他先关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其实屋子原先只是间普通的柴房,但那些士兵听命,又用不少木板将唯一透亮的窗户钉了个严严实实,便成了现在这般黑漆漆的模样了。而漫修的手脚上又被锁上了锁链,尤其是脚上的,中间连出的另一端直接是连在墙体里面的,虽然给他留了足够的活动空间,但除非他有力气能将整面墙拉倒,或者,能成功偷到开启的钥匙,否则,就别想逃出这锁链的控制。就,这么没有自信,怕他逃走吗?漫修哼笑了一声。但是当唯一透入阳光的屋门被锁住的声音响起时,当年被馥郁抓回百花馆,关在那间黑漆漆的铁皮屋中的可怕回忆便再次涌上漫修的心头。因为那次,他好久都怕黑夜的降临,怕黑暗中的孤独无助。但不得不说,惩罚人的方法中,这算是绝对能见成效的方法之一了,一点也不逊色于肉体上的凌辱折磨。漫修不知道这次需要多长时间能瓦解了他的意志。他只知道,进屋前张思宜对他很神秘的笑了笑,不像是嘲笑与讥讽,倒似小人得志的几分得意之笑。屋子很黑,随着关门的一霎那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周围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丝光亮,在这种地方,想要获得希望,是得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吧。漫修不知自己会不会有那样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可他知道,身受重伤,流血过度,昨夜跪了一宿,刚又折腾了一个清晨,想要胜过肉体的疼痛与困乏都是不可能的了。有这屋子倒也好,也不管那许多了,漫修一头栽下,便睡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在这黑漆漆的屋中见到了一丝光亮,是张床,上面却似躺了个人,漫修强打起精神走近那张床,看到的竟是重伤不愈的祁天晴,垂死,拉着他的手,让他实现他允诺过的诺言,带她去秋水伊人看旭日东升......所谓的诺言就是游戏中强迫他答应的那个要求吧,可漫修刚要伸手去安慰一下她时,就见祁天晴永远的垂下了拉着他的手……而就在这时,神毒人胁迫着李世绫出现在他的面前,面对祁天晴的死亡,他更无力救身中剧毒,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最后生生疼死的李世绫……因见爱人和妹妹双双殒命,一旁的李世峰大叫一声,疯狂的执刀捅向神毒人后,奔出了屋子,而屋外,似就是在秋水伊人看到的那片海……黑暗,又是一片黑暗……母亲,如儿时一般,轻柔的将其揽入怀中,抚慰着他支离破碎的心灵,他好想在母亲的怀中大哭一场,然而看向母亲时,却发现她的头发瞬间由先前的黑色变成了灰白,眼睛,也由先前的灵动变得如一潭死水……突然,母亲恢复了先前所有的回忆,拿起匕首要狠狠刺入周可的心脏之中,可是,匕首还未近身,便被周可生硬的折返回了母亲的心脏,血,瞬间在母亲的胸前散开,艳丽无比,又仿佛形成了花的样子,那是……桃花!“不要!”一身冷汗,当漫修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他还是身处一片黑暗之中。那是梦,一个噩梦而已!漫修如此安慰自己。黑暗,无尽的黑暗……这几日,世绫都很担心秦漫修。可是,她根本接近不了关他的那间屋子,叔叔下了死命令。去求叔叔,可叔叔好似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每日都是出门在外,对她直接采取了个避而不见。可惜哥哥又提早回去了西夏,现在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了。自秦漫修被关禁闭,都已两日之久了。两日来,暗探不行,明里又没有给他求情的机会,搞得世绫好不烦扰。“小姐,您好歹吃点东西。依我说,王爷这次算对他已经够仁慈的了,要换了旁人,那般辱骂王爷,还与王爷对着干,早就一命呜呼去见阎王爷了。”自明玉被打以后,世绫强行吩咐人在她的房间里面又按了张侧床,让明玉休养。虽有好食好药相伴,但明玉还是没下得了床。因此,她说这番话并不是无稽之谈。可是,世绫也不知为何,杏儿丫头每次给她送来饭食时,她头一个念头就会先想想秦漫修吃了吗,不知道他在里面究竟什么情况,自己却是更加没有胃口了。“明玉,都是我,害的你受苦了。你说的我也知道,可,为何两日给他送去饭食,他却都一口不吃呢?你说,他是不是在里面晕厥了,又或者,谁对他用刑了?”“小姐,王爷要是想要他的命,早就要了,何苦非要选择这时候把他饿死呢?或许是守兵根本就没给您往里面传,他根本没机会见到小姐送去的吃食也说不定。”“不行,我不放心。得亲自去看看。”“我的小姐,您可千万别一时意气用事!您要这时去硬闯,王爷一定会把帐都算在他头上的。何况,之前就有他和小姐不好的传闻,若再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再传到夫人耳朵里,那不光他,连小姐也是要跟着遭殃的。依明玉说,小姐就宽宽心,先好好吃些东西吧。”世绫听到明玉说有心人会告诉夫人,不禁吓得吐了吐舌头,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母亲,她印象中的母亲从来都是严肃的,而且惩罚起人来从不留情面,包括她在内。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母亲在听说她与一个奴隶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为了秦漫修的安全着想,她最好,还是听明玉的一次。可是,她偏偏还就是没听。在得知秦漫修连着三日没吃东西时,世绫再也按捺不住了。这日傍晚时分,世绫乔装成一个厨房里打杂的人员,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处打晕给秦漫修送饭的士兵,换上他的衣服,戴好他的腰牌,手里端着盛有些许饭菜的托盘,进了那个关押秦漫修的禁地。“站住!”一到门口,便被门口把守的士兵喝住,世绫心中一惊,却故意一手将托盘托的更高,一手亮出自己的腰牌,趁机遮挡住了自己已经低的很低的脸庞。世绫都在打算,万一这守兵发现是她,她该如何出手,同时治住两人,尽快进去看看秦漫修,再想办法脱身……可是,守兵只是仔细检查了饭菜,看了看腰牌,便放她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