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容器并不大,三四个小袋子里面的蝎子、蜈蚣被倒进去后都挤在一处,翻翻滚滚地咬作一团。冯先生又撒了些灰白色的粉末在里面,左手拿着玻璃容器的口,右手食指指在容器底心,一道红色火焰从他指尖蹿出。秦漠阳见到这一幕暗吃一惊,眼见那冯姓男子所用的手法和“火焰指”很像,只不过更加得高明。只见火焰很快就从赤红变成了明亮的橙红色,容器底部也烧得红了起来,里面的毒虫早就不再动弹,身上不断渗出淡蓝色的**。冯先生弄了约有十来分钟便收了火势,用纱网过滤渣滓,把里面的淡蓝色**倒入了一个小碗里,说:“来吧。”**的乔雨嗯了一声,除去了身上的绷带。冯先生就用纱布蘸着小碗里的东西,涂到乔雨的身上。乔雨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不少地方都长出了新肉,不过有些过于红嫩,一块一块的看上去显得有些恐怖。秦漠阳从没见过这种治疗烧伤的方法,大感新鲜,心想:“想不到蝎子蜈蚣还有这种用处。也不知道他倒进去的粉末是什么东西,如果光用蝎子蜈蚣这些东西还管不管用。”冯先生说:“董建隆这次倒是花了不少功夫,弄来了这么多。只可惜这些东西放这里活不长,死的又没用。过些天还得让他去弄。”乔雨说:“这次多亏你了。”冯先生边涂药边说:“这小子的功力真不懒,只不过好像不太会运用。不然我也没办法了。”乔雨哼了一声,说:“要不是这样,我就算捡回了命,功夫也没了。”不一会乔雨浑身都被涂抹一遍,又缠上了新的绷带。冯先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倒了一杯红酒,在窗边坐下来说:“你别着急,先好好养伤。老板说了,那小子能收则收,收不了就废了他。”乔雨嘴角抽*动一下,咬牙切齿地说:“到时候我要亲自动手。”秦漠阳知道乔雨被自己烧得伤势颇重,要不是屋里这冯先生的秘法,说不定真的会挂掉,心里有些怨恨是难免的,他也一直盼望着乔雨不要出大问题。不过听到两个的这番话,以及乔雨话里的怨毒之意,不由觉得背脊发凉。这两人说的老板当然不会是董建隆,而是他的胞弟董金隆。窗边的冯先生显然也是一个异能者,似乎比秦漠阳拥有火脉真元时还强了不少。秦漠阳心想:“也不知道董金隆手下还有多少这种人。小样,想废了我?我要是现在收拾了你们,恐怕也没人能查到我头上吧?”这个姓冯的男子虽然的看上去很不好对付,但秦漠阳有隐身叶,以暗制明自是大占优势,他自认为出其不意地收拾掉两个人并不困难。上次碰到乔雨,开始时他感到无力招架,也是这个原因。可他虽然这样想,该怎么下手却有些拿不定主意。揍这两个人一顿,似乎解决不了问题。可也总不能杀了他们吧?先不说仇恨有没有大到那个份上,十几年学校教育下,秦漠阳虽然小错常有,但这种伤人性命的极端报复手段,他是从心底里排斥的。不过听了这两人的谈话,秦漠阳倒有些弄明白了为什么警方要把他当枪使。董金隆养了这么多异能者,警方很可能是想收拾他却不好下手,便看上了自己这个能力出众的诱饵。“怎么了?”冯先生见乔雨神情有些怪异,问道。乔雨皱着眉头说:“没什么。”秦漠阳听到这两人的话,背心有些发凉,连忙屏住气息。乔雨和那冯先生又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但秦漠阳背心那种感觉却强烈起来,他悄悄的向旁边移动了一些。乔雨和窗边的男子似乎有某种默契,也没见两人打手势,便同时出手,一道气旋和一道火焰攻向秦漠阳刚才的立身之处,击中了角落里的一个大花瓶,哗啦一阵响动,花瓶碎裂开来。“你感觉出错了?”冯先生有些疑惑的说。“唉,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感到心神不宁。”乔雨叹息一声说道。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冯先生摇头笑道:“打了个花瓶,他们就大呼小叫,真是成不了大事。”说着站了起来,想让外面的人不要大惊小怪。冯先生掀开窗帘,看到院子里的人都躺在了地上,心下诧异。还没等他打开窗户,呯的一声大响,窗子上的玻璃被外力击得粉碎,一股极强的气流夹着碎玻璃涌到,男子忙撑开双手护自己,同时向后跃开。乔雨见异变突生,从**坐了起来,站到冯先生旁边。冯先生盯着破碎的窗口,喝道:“什么人?”秦漠阳刚躲过两人的夹击,正庆幸自己感觉灵敏,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有些应变不及,不少碎玻璃都弹在他身上,又掉在地下。不过乔雨那两人都全神盯着窗口,没留意到身旁的异常。“不会这两个家伙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吧?”秦漠阳暗暗想道。他觉得以董家兄弟的为人,四处竖敌是很正常的。夜风从破窗户中吹进来,把窗帘卷到了一边,除了细细的风声,屋子内外再别其它动静。秦漠阳屏息凝视,不敢再动,生怕被人发现。乔雨两人并肩而立,盯着窗户全神戒备。可过了一会,外面却没一点动静。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凑向窗口。他们刚走了几步,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光团从窗外飞了进来。光团速度并不算太快,但却毫无征兆,突然就进了屋内,乔雨两人猝不及防。冯先生反应更快一些,在乔雨肩头推了一下,光团从两人的夹缝中穿过,“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强劲的气流涌向四周。乔雨两人虽然一直在提防,但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开始的一下就避得很狼狈。光团爆裂的气流极强,两人立足不稳,被气流掀起,从窗口掉到了楼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