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秦漠阳从宋勉那里得知,董金隆已经被苗思天的几下重手废了经脉,以后伤好了也是废柴一根。按彭警官的说法,这家伙犯的事还不小,只要被弄进去,就算不死这辈子恐怕也出不来了。而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料想董建隆的下场也不会好到那去。但秦漠阳并没有因此感到有多高兴。他既不知道董金隆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跟董家兄弟结的怨也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几次较量下来,他都没吃什么亏,董建隆受到了伤也比梁晓雅还要重。只有小小教训了一下麻警督让他心中有些舒爽,但只是解一时之气,思想一下,也没什么可高兴的。买了些啤酒、熟食回到家里,秦漠阳跟宋勉讲完了被麻警督利用的事,发现宋勉的一瓶啤酒只喝了两口就不动了,不由问道:“怎么不喝呢?”宋勉苦着脸说:“刚才那一下实在要命,看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这么严重?那你……”秦漠阳本来要说那你还不赶快去医院,一想这种伤医院恐怕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改口道:“那你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宋勉摇了摇头,说:“那还用不着,我调理段时间就好了。”秦漠阳听他话语中透着极大的自信,不由微微一笑,说:“齐云宗那小子实在够坏,你下次见了可得小心了。”宋勉说:“他以自己的血为引子,强行驱使真元,伤得比我要重多了。或许要静养上一年吧。”叹了口气,又说:“明天我要回山了。师父将要会见齐云掌教,我和齐云弟子有了间隙,这事必须和师父说一声。”秦漠阳有些遗憾的说:“只可惜你受伤了,不然我们大喝一场,给你饯行。”“也不争这一次两次,机会有的是。”宋勉说着看了看秦漠阳,“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趟崆峒吧,我求师父收你为徒。”秦漠阳笑了笑,说:“你是怕齐云宗的人来找我麻烦?”宋勉也笑了:“你不是对玄功很感兴趣么?”如果是在几个月前,秦漠阳听到这消息定会激动不已,但这时却不得不考虑一下了。他根本练不了道门功法,入门学功肯定是不用想了。就算能学得几样道术,但傍晚的那一战让他知道,真元的积累程度才是决定实力的重要因素,他要想进步,还得靠自己。更重要的一点,秦漠阳在骨子里是个极度厌烦约束的人。母亲回来那几天,虽然让他感受到了温馨,却也觉得有些缚手缚脚的不自在。入了道门,定然要守很多规矩,还有很多师长管着,不免太不自由。而他胸中更有些傲气,或者说是少年人的轻狂。如果纯粹是为了避祸而投到崆峒门下,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秦漠阳灌了一大口酒,说道:“老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崆峒我就不去了。”宋勉见他说得坚决,也就不再提了。秦漠阳忽又想起一件事,说:“那个董金隆,你不是在酒楼里见过一次么?当时怎么没发现他有玄功?”宋勉说:“望气之术使用时,被察之人是有感觉的。如果初次见面就查人家底细,未免显得敌意,所以这法术不能轻易使用。”秦漠阳说:“原来这样。我还以你连你都查不到,他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呢。”“他的功力算不上很深,只怕还没到聚丹中期,想不到齐云宗连这也不放过。”宋勉说着摇了摇头,对苗思天的做法大大的不以为然。“就算功力普通,也是积少成多啊。加上董金隆手下那七个人,苗思天如果得手,收获也不小呢。”“不。另外七个人都是先天元脉,没有内丹的。”“先天元脉没有内丹?”秦漠阳听得瞪大了眼睛。宋勉显然不会信口胡说,但他却亲眼见到苗思天杀了乔雨和冯先生,并取得了两人的内丹。“嗯,他们的能力得自于元丹。”“元丹?和内丹有什么不同么?”宋勉见秦漠阳不明白,解释道:“先天元脉者在母体中时,元丹便已经形成。元丹初时极小,几乎不可见,但会自行汲取五行之气中的一种,慢慢长大。先天元脉者不用引气修炼,能力却慢慢增强,就是这个道理。但元丹的增长很有限,达到一定程度便停止增长。“内丹可以用本体真元炼化提升功力。元丹因为只含有一种五行元气,便不能这么做。只能用五种不同的元丹配合起来,但方法极为繁杂,风险也极大,所得却非常有限,往往得不偿失,用这个还不如打坐引气提升得快。”一直以来,秦漠阳都不知道内丹、元丹有什么区别同,以为玉貔貅里那些东西都是内丹。现在看来,却都是些元丹,怪不得杜昂没有将其炼化。道家一直强调五行平衡,所以单纯炼化元丹是不可行的,这个道理秦漠阳也知道。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只吸纳了一种五行之气却没事,难道是因为自己独特的引气方法么?但这个问题却不大好问,或许连宋勉都不知道吧。“你对这个这么了解,是不是自己试过?”秦漠阳笑着问道。“哪有,是从书上看来的。”两人聊到后半夜,宋勉脸色越来越差,便自行打坐疗伤。秦漠阳早上送他走时,宋勉说要向师父提一下他的事,请齐云宗主不要为难他,让秦漠阳放心。同时又比较委婉的劝说秦漠阳,尽量少用魔门功法。宋勉不问他是怎么学来的,只说这功法使出,很多人都认得,恐怕会惹下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