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雅还没走到食堂,就看到了站在路口的蓝月,连忙小跑几步迎了上去。不等她走近,蓝月就问道:“那小子今天又没去上课?”“嗯。”梁晓雅从蓝月手中接过饭盒,说:“你今天打他电话了么?”“打过了,不在服务区。这家伙太过分了,才上了几天学就这样。他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就给他父母打电话!”“那样……不太好吧?”“我就是随便一说。”蓝月笑了笑。两人边说话边朝食堂后面的园子走去,在一个凉亭里坐了下来。暑气过了后,两人便一直在这里吃饭,十分得清静自在。她们边吃边聊,对于秦漠阳的失踪并不太放在心上。毕竟在大学里,几天不上课还算不上什么大事。饭刚吃了一半,梁晓雅见长廊远处走来一人,认得是蓝月的同学姜延和。姜延和见到她们时脸上显出些欣喜,加快了脚步,人还没到跟前便说:“蓝月!我到处找你呢!”蓝月听声音便知道是谁,秀眉微蹙,头也不回地说:“找我有事么?”“没什么事。”姜延和走到跟前,冲梁晓雅点了点头,又四下里看了看,说:“呵呵。这地方不错,比食堂清静多了。”蓝月白了姜延和一眼,说:“是啊,本来挺清静的,可惜了。”姜延和笑了笑,并不介意,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梁晓雅见状说道:“蓝姐,我吃完了,先回去了。”“我也不吃了,没胃口。一起走吧!”蓝月说着收起了饭盒,拉着梁晓雅的手朝亭子外面走去。姜延和耸了耸肩,跟着两人一起离开,没话找话的和蓝月搭腔。蓝月爱理不理的随便对付几句,便和梁晓雅扯起了别的,把姜延和晾在一边。这种情况梁晓雅不是第一次见了,最初还以为姜延和是蓝月的男朋友,因为男女之间闹别扭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但两个月来,这个情形一直在待续,梁晓雅猜测谋求那种特殊友谊的只是姜延和的单边活动。快走到女生楼下,姜延和还跟在两人旁边。蓝月突然说:“我再给秦漠阳打个电话,要是还不通,下午我们一起出去找他。”说着拿出手机,边拨号边摇头道:“真让人担心。”梁晓雅点了点头。她知道蓝月这话是说给姜延和听的。因为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蓝月从来不叫秦漠阳的名字,不是“那小子”就是“那家伙”。再说京城这么大,秦漠阳要是真的出去玩了,又上哪能找得到呢?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姜延和。公正的说,这个男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要是和蓝月走到一起,那准是人人羡慕的一对。不过蓝月似乎对他很不感冒。“啊,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这些天上哪去了?老实交待!”蓝月满含欣喜的话语立即将梁晓雅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她不由靠近了蓝月,把耳朵贴近了手机,里面传来了秦漠阳的声音:“哎,我病了,这两天去了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机的声音太小,秦漠阳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梁晓雅心头一紧。“你还会生病?嘿嘿,真是笑话!你在哪里?在宿舍?好,你马上下来,我去看你!”蓝月说完收起了手机,对梁晓雅说:“那家伙回来了,我们去看看他!”梁晓雅使劲点了下头,跟着蓝月朝秦漠阳的宿舍楼走去。“你朋友病了?我也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点忙呢!”姜延和仍旧跟在两人身边说道。“你爱去就去,没人拦着你。”蓝月拉着梁晓雅,脚步越发快了。姜延和微微一笑,对蓝月的态度毫不在意。梁晓雅被蓝月带得小跑才能跟得上,侧目见拉着她的女孩脸上的欣喜绝非做作,急切的脚步更是说明了问题。三人到了楼下,见到等在那里的秦漠阳,梁晓雅和蓝月都是大吃一惊。此时的秦漠阳就像是得了绝症已经到了晚期,从他脸上看不到半点神采,要说他马上就要挂了也不会有人怀疑。※※※※※秦漠阳感到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好像被人放在火炉里烧上一阵,又丢进了冰窖里,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周转了多少次,炙热渐渐归入了体内,身子里就像着起了火,但四肢却越来越冷。这种内外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倒让他的神智慢慢恢复过来。待醒转后,发现自己趴伏在地下,身下一片血渍,都已经干透了,不由想道:“我昏迷了多久?”他刚动一动身子,五脏六腑就疼得像是要翻过来一样,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险些又昏了过去。挣扎着爬到**,已经疼出了一身的汗。大口喘息了几下,再感受一下体内,除了火烧火燎折磨和针扎般地疼痛,半天真元也没有。“捡回小命一条,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呢?”秦漠阳吁了口气,想起了一些以前被他忽略的东西。天地万物皆为五行所化,即相生,又相克。修道之士吸纳天地间五行之气,由固本培元始,至天人合一,是为无上大道。这应该算是道门功法的总纲领,在昆仑派的那本《玄元真诀》上有好长一大段关于这个问题的阐述。其实就连宋勉给他讲过的五行平衡等等道理,《玄元真诀》上都有讲述。但他能从元丹中引气,这本身就不合道门理论。再加上他修不了道门玄功,又很讨厌这种长篇大论,更不会去钻研这些内容,因此只看了一遍就扔在一旁,自行寻找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去了。现在看来,不管是走哪条路,这种普遍真理都是不可真违背的。南火克西金,这个道理连很多不修玄功的人都知道,他这回却差点死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