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阳隐在树端,下面的情形看得非常清楚。四个先天元脉追进禁制圈里时,另外一伙人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他们的是几梭子弹,立即有两人倒在了血泊中,虽然一时之间死不了,却也失去了战斗力。另外两人身上也挂了彩,伤势较轻,见状吃了一惊,连忙躲在了树后面。先天元脉有很多种,能力差异也很大。这四个人显然还不及董金隆手下那些人。受伤较轻的两人一个是先天金脉,一个是先天水脉,躲在树后伺机反击,被他们打中的人要么是胸口洞穿,要么脑袋开花,中者立毙,死状极惨。不过两人没有什么护体的技能,每次冒头都会迎来几梭子弹,身上又受了些伤。头目见对方伸伸手,自己这边就有人脑袋开花,极为恐慌,大声呵斥手下加强火力。那两人见对方子弹打得急,也不敢再冒头,双方进入了僵持阶段。不过头目这一帮人虽然多,也背不了多少子弹,再打上一会定然是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其实先天元脉那一方如果一开始就穷追猛打,根本不给对方开枪的机会,头目那帮人这会恐怕已经全被解决掉了。秦漠阳看到下面火拼的场面,感到有些心惊肉跳。两伙人的能耐放在玄门修士眼里自然是不值一提,可是打得却极为惨烈。好在这两伙人哪一伙都不像是好人,他置身事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另外两个人身上。自火拼开始,跟他喝过酒的那人便隐在一棵树后,并没有参与打斗。另外一边的那位赵先生也是冷眼旁观,好似眼前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最早到来隐没在雪中的四个人,当然不会是为了对付几个先天元脉:他们的本事还不值得人去伏击,更加不会是为了头目那些人,那么剩下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了。“他的本事还不小啊,对方五个人都没把握正面击败他。跟他喝了半天酒,也没看出来多少东西,我的眼光真是有待提高啊。看来今晚的好戏,还没正式开始呢。”秦漠阳看着树后的人影暗暗想道。头目那帮人的子弹终于打完了,躲在树后的两个先天元脉狞笑着走了出来,慢慢靠近他们的猎物。两个跳起来企图逃跑,背后立即受到了攻击。两个先天元脉这次的出手比刚才轻了许多,逃跑的两人跑出了十多米才倒了下来,又挣扎了半天才咽气。虽然明知下面两伙人没有好东西,可这种杀戮仍然让秦漠阳非常不舒服,他正考虑是不是应该跳下去时,就听那头目哭喊道:“赵先生,救我!”赵先生闻言咳嗽了一声,从暗处走了出来。两个先天元脉一直没留意到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都吃了一惊,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赵先生说:“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看来你们这几年在雅萨是白混了。”“妈的,找死!”两人同时出手攻向赵先生。被子弹压制了半天的他们一肚子歪火,现在危胁解除,才不管什么赵先生、钱先生。这时连秦漠阳都禁不住要为这两个没大脑的家伙默哀了。只见赵先生单手前推,两人的攻击便返了回来。这两人经受不起自己的全力一击,倒飞数米,一个胸前开了口,一个脑袋上开了洞。赵先生摇了摇头,说:“真是脆弱的家伙,混到现在才死,运气也不坏了。”头目见两个凶神被解决了,心头一松,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随后又爬了起来,连声向赵先生道谢。赵先生说:“别谢我。我收了你的钱,只可以救你一次。”头目说:“一次就够了,一次就够了!”赵先生微微一笑,说道:“请!”头目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说:“这里……”赵先生说:“剩下的都由我来收拾。”头目正巴不得有这话,带着残余的七个手下便想下山,突然见到眼前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才想起对方来了五个人,目前只解决掉四个,还剩下这么一个。不由后退几步,朝赵先生喊道:“赵先生!”赵先生摇了摇头,说:“我说了,只可以救你一次。”头目哭丧着脸,他这会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腿一软跪倒下来。他那几个手下就像是受了连锁反应,也跪了下来。几个人哭爹喊娘,只要能活下去,就是让他们管这青年叫爷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该死。你们死了,我才有钱活着。”青年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服务员,给我来坛酒。”“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头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喊道,“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多出十倍!”“很抱歉,这次不行。”青年说完,缓缓朝赵先生走去。当他站在赵先生面前时,头目那些人都倒在了雪地上。赵先生看着青年说道:“怎么,要为你的同伴报仇?”青年盯着他说:“何必明知故问呢?你先在这里设下音障,刚才又设了形障,难道不是想对付我么?我现在不就是这里剩下的么?”赵先生笑了笑,说:“你知道我是谁么?”青年说:“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我只知道你既然存心对付我,我就要解决了你。”语气极为自负,浑不像在饭店时对服务员犹豫着说“不了,再喝就醉了”的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