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赵先生说:“你错了,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对付你。你走吧。”青年哼了一声,后退几步,似乎就要转身离去。姓赵的那人费了半天工夫,又在这里伏下四人,怎么可能让目标轻易走掉呢?这么说自然是欲擒故纵了。秦漠阳正有些担心那青年,突然听到一声大喝,那青年双拳直击而出,速度之快简直不可思议。赵先生一直在全神戒备,但对于这种速度的攻击仍然反应不及,堪堪来得及挡了一下,身子朝后飞去,飘了十多米才稳住了身形。青年一拳既出,攻势不停,飞身撵了上去,狂风暴雨般朝赵先生挥着拳头。赵先生一边闪躲,一边使出护体罡气,极尽避免让那青年缠到近身,可是无论他怎么动,青年的一双拳头始终在他眼前晃动,稍一不慎就被打中一拳,疼入骨髓。这两个人的打法和寻常的玄门修士之间的较量颇为不同,特殊的因素便是那青年。他全身不带出半点真元罡气,所有的攻势用的是两只拳头,就好像不会玄功之人的近身肉搏。偏偏有罡气护体的赵先生被他打得东躲西藏,十多分钟都还不了一下手。秦漠阳经验有限,看不出二人的功法来历,但姓赵那人用的是道门功法却是无疑的。赵先生驭使真元的方法算不上有多高明,至少比起《雷霆九式》是差多了,秦漠阳没什么兴趣仔细研究,注意力大半放在了那青年身上。青年经常没有展露出真元罡气,但秦漠阳可以肯定,这人绝对是个玄门修士。因为他那种拳速根本就不是单纯的血肉之躯可以办得到的,普通人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那个速度。两人又斗一会,攻守之势一如开始,赵先生身上又中了几拳,看他脸上的肌肉牵动,便知有如何疼痛了。秦漠阳不由想道:“要是把我换成了姓赵的那人,上来就碰到这个家伙的一顿乱拳,应付起来倒是有些困难。不拉开些距离,功法也不好施展。不过我可以跟他拳头对拳头,嘿嘿,未必就输给了他。姓赵的这家伙就惨了,再挨上十多拳,恐怕就要不行了吧?咦,他一个劲往那边退,是想引对手到埋伏圈里啊!我要不要提醒一下那小子呢?”寻思了一下,秦漠阳还是决定默不做声。看那青年似乎有所保留,说不定有把握对付,自己提醒了人家也不见得会领情。而且今晚这里闹出了许多人命,能不让人知道自己在场是最好的了。瞄向埋伏在雪里四人的位置,他们从下去到现在已经快三个小时了,居然一动不动的呆到现在,就算是修为到了那个份上不畏寒暑,那份耐心也很不得了。赵先生在和那青年的缠斗中身上受了七八拳,护体罡气似乎根本挡不住对方的拳头,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那种疼痛却实在难忍,要不是他定力高,早就躺在地上打滚了。他强自忍着,终于慢慢将青年诱到了伏击圈中。八个雪柱冲天而起,露出了八个大坑。冰雪漫天飞舞,雪坑里跃出了八个被华彩环绕的身影,落在了那青年周围。使用相同的招式攻向了那青年。“怎么是八个?”树顶的秦漠阳猛一看到八道雪柱大为诧异,细看才发现,跃出的是八个冰雕一样的人。那青年突逢异变,只得舍弃了赵先生,转而应付八个冰人。赵先生也没趁机反而,而是退出了战圈。青年连出八拳击中八个冰人胸膛,拳拳穿透,但那八个冰人的招式却没受任何影响。青年这时再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全力前突,四个冰人在他的攻击下成了粉末,另外四个却击中了他后背。青年咬着牙没有出声,回过身将剩下的四个冰人打成了冰粉。赵先生于外圈清喝一声,两手一指,原本包着冰人的华彩转了转,吸引起四周的冰屑,瞬间又凝成了八个冰人。这时刚才的那八个雪坑中又跃出了八个冰人,身上同样有华彩环绕。十六个冰人将那青年围在中心,再度向青年攻去。一个回合下来,虽然冰人全被青年打碎,但他自己也被打中了十多下。那些华彩并不散去,在赵先生的驭使下,又凝结成了冰人,依然将那青年围在中心。这时雪坑中又接连跳出了十六个冰人,随后最早埋伏在雪地中的四人也跃了出来,每人驱使四个冰人,连同赵先生控制的十六个,把那青年围了三圈。赵先生掌控了局面,长吁口气,说:“我本想放你走,是你自己不识好歹,可怨不了我。”青年不理他的废话,暴喝一声,抢先攻向那些冰人。冰人看似笨拙,动作却很快,而且只攻不守,又有三十二个之多。青年虽然先出手打碎了几个,对大局面却没有影响。不等他解决掉最里边的一圈冰人,第二圈就补了上来。第三圈的冰人刚一上去,最早碎掉的那些冰人也就重新凝结好了。青年一看这样打下去,就算是累死了那些冰人也不会少一个,提气急跃,想从冰人阵中脱出,将控制冰人的五人解决掉。他刚一动身形,那些冰人便纷纷跃起。青年身在空中,身周朝他攻击的冰人更多了,身上挨了几下重击落了下来。“你不妨跳得再高一些。”赵先生缓缓说道,话语中透着掩不住的得意,“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该送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