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末休息的时候,蓝月就会张罗着改善伙食,到外面去吃大餐,秦漠阳早就习惯了这一点。学校的食堂的饭菜虽然也不差,但长时间吃肯定是会倒胃口的,所以他也很认同这一点。回到学校后,秦漠阳溜达着到了女生宿舍附近,给蓝月打了个电话,想叫她和梁晓雅下来。谁知蓝月并不在宿舍,她和梁晓雅在新租的房子里,秦漠阳只好朝那边去。进了房子,听到两女都在厨房,秦漠阳过去一看,蓝月和梁晓雅正在厅里择菜。“你们要自己傲饭?”秦漠阳很是惊讶。“当然了。”蓝月头也不抬地说。厨房里有一套崭新的厨具,看来分开后她们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采买东西去了。下午时蓝月收拾厨房非常用心,她应该是那时就定下了主意。“准备工作还算到位,但愿你们弄出来的东西能让人下咽。”秦漠阳说道。蓝月转过头瞪秦漠阳一眼,又继续手里的活计,说道:“你下午的时候是不是宁姐吵架了?”“和她吵架?怎么可能呢!”秦漠阳说。他和凝竹间的不快虽然表现的非常不明显,但女孩的心思异常**,蓝月和梁晓雅都感觉到了一些。“没有就好。你快出去,我们要炒菜了。”蓝月说着把秦漠阳推出了厨房,并且关上了门。秦漠阳回到厅里,无聊之际摆弄起了电视。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各种声音,对两个女孩的手艺突然充满了期待。边看电视边等晚餐的经历对他来说实在太少了,尤其是近几年,当真是屈指可数。不多时四个家常小炒就端了出来。三人围桌而坐。蓝月和梁晓雅拿起筷子却没有动。秦漠阳看到她们满是期待的眼神,先把每个菜都尝了一下。凭心而论,菜的味道都不错,特别地是里面有一种“家”的味道,他把两个女孩的手艺美美称赞了一下。得到赞誉的蓝月和梁晓雅都很开心,更让她们高兴的是,所有的饭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蓝月说:“原来你饭量这么大,早知道多做一些了。”秦漠阳心想:“今天是不是表现得有点过了?”摸了摸肚皮。说:“今天有点撑了。实在是因为太好吃了。”“那去劳动吧。”蓝月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盘。“我来吧。”梁晓雅说了一声,立即动手的捡碗筷。“呵呵,有人请缨,不用我出手了。”秦漠阳厚着脸皮往沙发上一靠。蓝月也不再来催他,和梁晓雅一起收拾了残局。饭后闲聊几句。秦漠阳就准备开溜,却被蓝月给拦住了。她提议在外租房子。便是为了有个好地方上自习,现在便是做正事地时候了。“我什么东西都没带,所以今晚还是免了吧。”秦漠阳继续打退堂鼓。“都给你准备了。”蓝月话音方落,从卧室出来地梁晓雅已经将一堆课本放到了收拾干净的桌子上,全是待考科目,还有专为秦漠阳准备的笔记。没想到她们准备的这么充分,这下秦漠阳无计可施,只得就范。没有课桌,也没有写字台,三人就在吃饭地方桌上温课看书。秦漠阳感到似乎又回到了高考前的日子,所不同地是梁晓雅已经今非昔比,再就是多了个蓝月。既然避无可避,秦漠阳也就认命了。反正和两个漂亮女孩在一起看书,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其实他不温课也没什么重要事要做。当下能学地功法在凝竹那已经听得七七八八,理元堂的事又用不着他操心,先极宗也就那么几个人,也没给他这个宗主日理万机的机会。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很快,秦漠阳提醒两人:“再不回去宿舍可就关门熄灯了。”“不回去了,晚上就在这睡。”蓝月没抬头,随口说着。“哦,那我先回去了。”秦漠阳站起来要走。“你回去干嘛?你也在这睡!”蓝月抬头瞪了秦漠阳一眼。秦漠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什么?”“你放心让我们两个女孩呆这么?”秦漠阳笑着说:“你放心让我在这呆着么?”“瞎说什么,欠揍啊你?”蓝月说着用眼睛斜了一下梁晓雅,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梁晓雅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脸上的红晕却是掩饰不住的。秦漠阳干笑两声,又坐了下来。到了晚上十二点,梁晓雅和蓝月都坚持不住了,第一天的校外自习圆满结束。蓝月指着那间小一点的卧室说:“那是你的房子。”又指着另一间说:“这间是我们的。如果你敢不经允许就进去,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放心,我这人很君子的。”秦漠阳说着进了蓝月为自己分配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床一柜。**已经铺上了新的褥子,她们果然准备的很周全。这个结果真是没想到。照蓝月的说法,那以后岂不是要经常住在这里了?和两个女孩一起,同居?想到这他脸上也有些发热。秦漠阳从来没有和女孩一起生活的经历,听到外面传来两人的洗漱声,按捺住好奇之心没有出去。但光听声音他也能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听到蓝月说:“我们洗好了。”秦漠阳应了一声,接下来便是另一个房门关上的声音。“唉,这日子,好还是不好呢?”秦漠阳喃喃说道,从玉貔貅里拿出《先天简》翻看起来。经过凝竹的**,这书上的内容他已经能够领悟一些,不复初看时的一头雾水。看上一会,又收起了书,继续修炼“境通”之术。这种锻炼心念的神通,凝竹讲得有些含糊,因其所涉太广,她自承对其不甚了了。秦漠阳主要是好奇,晚上没事时便练上一练。学了一些日子后,无意中翻看《先天简》,才发现这门神通远不是他想地那么简单。秦漠阳一直以来的修炼,说白了其实是单纯追求力量的提升,和魔道类似,所求境界也完全力足于此。但道家修行之法,心性的修炼是贯穿始终的,是一种“道”上的追求。这里所说的“道”并非道门的道。正宗道家法门,从五体空明起一直到元神境界,心念的修炼一直包含在里面。而元神其实便是心念修炼的一种小成境界。无怪乎要元神境界的修士才能用此神通。当心念成形,如修行者本体般可存于身外,便是到了分神境界。轩辕雪松的境界大概在分神之上,心念之修几达大成。虽然后来神通不在,这方面应该是很了解的。凝竹显然没有达到那个层次,所以对“境通”的本末还不是很清楚,或者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秦漠阳之所以能弄明白这些关键所在,正是拜《先天简》所赐。弄清楚这些后,“境通”的修炼对秦漠阳来说就再不是那么无关紧要了。虽然在凝竹的指点下,这一段时间秦漠阳的真元修炼又有了进步,但只是量上面的,真元更加充沛了一些而已。轩辕雪松曾说过,有办法让秦漠阳提升修行境界。不管他说的“取我的内丹拿去修炼”是不是戏言,秦漠阳觉得如果还有别的办法的话,应该便是这种心念的修炼。为何道门登仙者远多于魔门,这或许就是重要原因。不过秦漠阳修这门神通就有些费事了。他真元境界提升太快,除了五体空明,剩余步骤一概不知。好在心念的修行完全可以借鉴道家功法,不用自己摸索那么痛苦。秦漠阳盘膝在**坐了许久,渐渐由五体空明而入佳境。打坐一夜,至东方发白,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些感觉,虽然还说不上是进入了哪个层次,至少是有些进步,自己也感到很满意。他刚收了功,听到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下床去开了门,外面是穿着睡衣的梁晓雅。“可以进来么?”梁晓雅小声说道。“这么早就醒了?”秦漠阳的声音也很小,闪身让梁晓雅进了屋,“蓝月呢?”“蓝月姐还在睡呢。”梁晓雅在**坐了下来。这屋里陈设简单。能坐的也只剩下这张床了。秦漠阳也坐在床沿,说:“这么早找我有事?”“没事,就是想看看你。”梁晓雅说着低下了头,脸上有些发红。“你不多睡一会,等下上课要没精神的。”秦漠阳没话找话地说着,目光落在梁晓雅身上。这丫头好似没穿内衣,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秦漠阳曾见过梁晓雅的**,看了几眼。似乎已经看到了睡衣下面的景色。突然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没关系。其实我以前学习时,每天也就睡这么多时间。中午休息一会就好了。”和梁晓雅轻柔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她身上的那股香味。秦漠阳嗅了几下,心头突然有了难以遏制的想法。竟然大着胆子将梁晓雅轻轻一拉。一声轻咛响起,怀中便多了个温软地身子。“晓雅。其实我很喜欢你。”没有情感经验地秦漠阳说出了一句非常苍白的话,但所带来的效果却是相当好的。梁晓雅似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轻轻说道:“我知道。我也是。”听到这六个字,秦漠阳再没犹豫,低头吻去。虽然两个人都没有经验,显得非常笨拙,心里也都有些紧张,但情绪地调动却不受影响。一吻之后,秦漠阳的胆子越来越大,把手伸进了梁晓雅地睡衣,将圆润挺拨握了个满手。梁晓雅的身子颤抖起来,发出一声让秦漠阳心醉地轻吟,这也给了他更大的勇气,不一会梁晓雅的睡衣便被他给收缴了,曾经见过又不止一次在脑中想象过的玉体便出现在眼前。意乱情迷的一对少男少女,至此要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无可避免。秦漠阳的呼吸粗重起来,眼前的少女双颊潮红,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说不出的娇艳可爱。梁晓雅的双臂也绕了上来,樱唇封住了他的嘴。秦漠阳浑身燥热,下体更是早胀了起来,一时间情欲如潮,不可遏制。当一阵快感袭遍全身,秦漠阳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宣泄着内心无尽的满足。梁晓雅穿回了睡衣,朝秦漠阳笑了笑,指了指隔壁,轻手轻脚地走了。房门关上之后,秦漠阳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今天自己怎么这么大胆呢?就算是色心所致,那梁晓雅又怎么会这么胆大?这可不是她一贯的风格啊。而且刚才两人那么大的动静,蓝月怎么就没反应?难道是有意给两人的机会?恍忽了一会,秦漠阳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是什么地方呢?是梁晓雅身上的香味!梁晓雅刚进屋里时,秦漠阳并没有闻到那股香味。两人说了几句话,秦漠阳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她身上好香。正是在那个想法之后,香味才突然产生。秦漠阳心中明悟,猛地睁开眼睛。月光洒在床前的地板上,时间还是在晚上。“这就是丰元妄境吧?”秦漠阳模了下额头,居然出了些汗水。感到下体下又湿又凉,不禁苦笑。妄境虽妄,精关失守却是真的。丰元妄境,由名便知,是道门丰元境界时的心念之修。由五体空明而直入丰元妄境,进步不可谓不大。但秦漠阳知道自己要突破这一层,恐怕不会太容易。丰元妄境中,所见所感极为真切,便和现实中一般无二。所历的情景一般来说是修行者心内最渴望或是最恐惧的事,也有可能是曾经发生过的。道门修士在突破了这层境界后才可以入世走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山中修行,所受干扰很少,心中的妄念也就少,突破这一层相对来说就容易些。生长于尘世中的修行者,干扰太多,若心欲重重,突破起来就困难了。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梁晓雅的声音由外传来:“秦漠阳,你怎么了?”这一回可是真切的,秦漠阳差点从**跳了起来,说:“没……没什么。”“没什么你刚才乱叫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回是蓝月的声音。“你刚才的声音好奇怪,真的没事么?”梁晓雅又问道。“没有,没有。”秦漠阳诺诺两声,听到两女又回到了她们的房内,才松了口气。“境中出声,看来我的道行还差得远呢。”秦漠阳在**躺了下来,不由又想起境中所历情景,温玉满怀的感受是那么的真切。想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暗想:“A片看多了,果然不好。”又等了半天,估计两个女孩都睡着了,秦漠阳轻手轻脚的溜到卫生间将内裤洗了,顺手烘干,再回到卧室,心里才踏实下来。“秦漠阳,我托你帮我问的那个药,有消息了么?”课间休息时候,芮婷凑到秦漠阳跟前小声问道。“有了。”秦漠阳点点头,知道芮婷最关系的是她的牙齿,“不过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有,你得等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哦,那好。”芮婷听了很开心,“帮我这么大的忙,到时请你……”说到这芮婷顿了顿,笑容有些古怪的说,“请你们吃饭。”“都是同学,这也没什么,请吃饭就不必了。”芮婷掩嘴笑了笑,看了看教室里的梁晓雅,又对秦漠阳说:“昨晚怎么样?”“什么怎么样?”秦漠阳愣了一下。“你的声音太大啦,以后小心一点。”芮婷压低声音,很有深意的说。“啊?不是……不……”秦漠阳有些急了,芮婷说:“好啦,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说。不过你真的要注意一点。”说完转身进了教室。秦漠阳看着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芮婷,真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办?把她抓过来警告她不要乱说?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揍她一顿?别说自己没有打女生的习惯,就说这事似乎也够不上啊!算了,只要她不乱说去,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瞎叫。唉,那一声叫,真的很**荡么?“啊……”秦漠阳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竟然从妄境中被吓了出来。额头汗水涔涔,背后也全是冷汗。刚才所经历的一幕实在太可怕了。秦漠阳见到自己的父母,被一群不知来历的人以极残忍的方式杀害了,自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最终被吓得从妄境中退返而出。“秦漠阳,你怎么了?”门外响起梁晓雅焦急的声音。秦漠阳上前开了门,几步地距离却走得极为吃力,就像是虚脱了一样。“你的脸色好差。”梁晓雅看到秦漠阳后更为担心,让他先坐下来,再转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给秦漠阳擦掉了汗水。“我做了个噩梦,太可怕了。”秦漠阳说道。“你梦到什么了?”梁晓雅在秦漠阳身旁坐了下来,轻轻问道。秦漠阳慢慢将妄境中的情景讲了出来。虽然这很像是一场噩梦。但境中所历无比真实。秦漠阳在述说的时候,身子还会止不住的发抖。“既然是梦,过去了就过去了。”梁晓雅握着秦漠阳的手说道。秦漠阳讲完之后,感到好了许多。却舍不得放开梁晓雅的手,反而握得更用力。梁晓雅感受到了力度。有些害羞。这种羞涩的样子却更加让秦漠阳心动,手上微一用力。就将梁晓雅抱了起来。静夜中心跳声清晰可闻。似乎是刚经受过一次精神上地巨大折磨,秦漠阳变得非常渴望梁晓雅地温存,忍不住吻了她一下。一切都和前一次妄境中所历的一样,甚至要更加直接一些,连中间的语言全都省去了。似乎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心境通”,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当漏*点消退,梁晓雅回到了自己地卧室,秦漠阳还在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梦境地实现,真的这么容易么?嗯?还是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自己起始那一声惨叫,蓝月居然没反应呢?难道,这仍然在妄境中?想明白这一点后,秦漠阳就从妄境中出来了。很不幸,精关再次失守。他侧耳细听片刻,另一间屋子里两个女孩均匀地呼吸声一直没什么变化。看来这一次并没有在境中出声,吵到她们。于是秦漠阳轻轻地到了卫生间里,重复了前一晚上的工作。一连几个晚上,秦漠阳饱受妄境的折磨。而且每次都以和梁晓雅的温存为结局,而他总是在那之后,才省悟出境。吃了先天无极丹后,他的精神就一直不错。五行元息融合之后,更是精力充沛。但这几天下来,人却有些消瘦了。无奈之下停练了几天,再入妄境时,最后的结果却还是那样。经历的次数多了,秦漠阳突然发现,自己始终无法突破丰元妄境,恐怕很大程度上是迷恋上了境中和梁晓雅的那种感觉。他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也可以肯定,那种感觉,是一样的。秦漠阳查了查手头上的道书,见上面说碰到类似情形,可至干扰少的地方修炼。秦漠阳的干扰来自哪里?似乎便是梁晓雅。整天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要说晚上不想她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秦漠阳决定到先极别院的地下丹房里试试,说不定可以突破。至于能不能成,也只有试了才知道。“师弟,你气色怎么会这么差?”娄聃岳见了秦漠阳的样子有些吃惊。秦漠阳无奈地说:“练功出了点问题,看看能不能在师兄这宝地突破这一关。”“哦。”娄聃岳知道秦漠阳的功法特别,自己的修为太浅,根本帮不什么忙。让秦漠阳去先极秘境中的母鼎中取出了前次炼化的“人造内丹”,再宽慰了两句,便回去研究他的新药去了。先极别院里如今修“境通”神通的可不止他一个。秦漠阳领悟到一些之后,分别将方法和凌空及凝竹说了。凝竹境界天成,虽然从没练过,但修为已经在丰元妄境之上。不过以此为借鉴,对于“境通”的领悟又多了一些。凌空的情况和秦漠阳有些类似,也是在真元修为上被卡住了。他得了“境通”的修习之法后,大概是因为他心欲不多,又或者在寺里念经的经历有些作用,短短三天便破了丰元妄境,修为有所增长,如今已经在等着秦漠阳传授下一步功法。可惜秦漠阳自己却一直停步不前,这也使得他不得不努力。要不然让人知道他这个宗主还不如一个护法,传出去也很没面子。等到了夜里,秦漠阳就到了地下室,开始了“境通”之修。入境出境,情况一如往常,甚至可以说是更糟。秦漠阳出得境来,不由得面红耳赤,好半天都不敢出去。他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很简单,刚才在境中和梁晓雅行云雨之事时,被凝竹看了个清清楚楚。秦漠阳没想到凝竹这个时候居然在修“心境通”,更没想到她会通过“心境通”进入自己的丰元妄境中。妄境中的梁晓雅一走,秦漠阳就感受到了凝竹的心绪。短短的一瞬,秦漠阳竟然把自己的感受完完全全的传递给了凝竹,同时也感受到了凝竹从好奇到羞涩的转变。他这一次出境,便是因为感受到了凝竹的心绪,而不是又自欺欺人地“突然”发现了什么特别之处。秦漠阳在地下室里呆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跑了出去。正想开溜,突然听到凌空叫自己:“宗主!”回过身来才看到,这小子就站在假山后面不远的方。凌空没有修“心境通”,当然不可能知道秦漠阳的妄境中是什么样子,这让秦漠阳镇定了一些。他从地下室跑出来有些心烦意乱,居然没留意到外面有人。不过这也说明了凌空当下的修为比起韦将军山上时要强了不少。“你怎么在这?”“专候宗主。”“哦,有事?”“不知宗主刚才可有突破?”“没有。”秦漠阳有点垂头丧气。“宗主,你可以试试这个。”凌空说着伸出手掌,掌上是一串念珠。“菩提珠?”“正是。此物可斩心魔,我能迅速突破妄境,我想,大概便是因为它了。”秦漠阳觉得凌空说的有些道理,接过了菩提珠,说:“好,那我再试上一试。”凌空朝秦漠阳行了个礼,便回屋去了。他虽然现在心修已经走在了秦漠阳的前面,但真元的修为还差了很多,对功法的运用更是大有不如。而心修之法是秦漠阳传给他的,所以他对这个少年宗主还是极为折服。凌空晚上的时候听娄聃岳说起,才知道秦漠阳心修碰到了障碍,便到这边来等。秦漠阳收起了念珠,却不敢在这里继续修炼了。万一再被凝竹见一次。他撞墙的心都有了。通过刚才的经历,秦漠阳还是领悟了些东西。他妄境中地干扰来自本心,所以无论到哪里,修行怕都是一个结果。心中暗骂那本道书的作者,要不是看了那个理论,今天也不会被凝竹窥得妄境中的情形。至于菩提珠么,总会有碰到凌空的时候吧?偷偷潜回租住的房子,心里还盘算着要是早上梁晓雅和蓝月见到自己。该编个什么谎才好。细听之下才发现。两个女孩今晚居然没有在这里。“不在也好,省得我弄出点动静吵到她们。”秦漠阳曾见过凌空在修行的时候使用菩提珠,这时便照样将珠子戴在左腕上,盘膝在**。这一次的感觉果然大为不同。入境之后。秦漠阳的心一直很平静,以旁观者地姿态看待一切。就好比在看立体电影。不管情节如何,心里始终知道。眼前地一切都是虚妄。最后的一幕正是他刚才戴上菩提珠入境的情形,一切回归本源,丰元妄境之修大功告成。秦漠阳睁开眼,天色已经亮了。一坐数小时,境中所历却好像有数年之久。看了看腕上的珠子,喃喃地道:“果真是好东西。”看上去这一切似乎很简单,但秦漠阳却不这么认为。不过一晚地时间,对他来说,却无易于过了数年。淡定心中所欲所惧,其中艰辛非外人能知。妄境中所经历的东西,让他地心性大受磨练。“你今天脸色好了很多。”下课后,梁晓雅和秦漠阳一同往宿舍区走的路上说道。“是么?”“当然了。”梁晓雅认真地说,“你今天没事了吧?”“没事了。”梁晓雅笑了笑,说:“那太好了。我先回去做饭。蓝月姐后面两节还有课,等下你们一起过去吧。”“左右也没事,跟你一起去吧。”秦漠阳说,想起昨晚两人都没去,问道:“你们昨天是不是没去那边?”“是啊,蓝月姐说就我们两个不安全。”“她还真够搞笑地。难道现在色狼很多么?”秦漠阳笑着说道。通过妄境的磨砺,他对梁晓雅已经很能放得开了。而且那几次亲密接触实在太过真实,过了最初几次的尴尬之后,亲近的心意却留了下来。梁晓雅微微一笑,说:“不知道。但我觉得蓝月姐说的有道理。”秦漠阳心想,你要是知道了妄境中的那些事,会不会把我当成色狼呢?两人边说边走,快到宿舍区时,迎面碰上夹着书本准备去上课的蓝月,跟她在一起的还是姜延和。蓝月看到秦漠阳二人,对姜延和说:“你先去吧,我和他们有话说。”姜延和点了下头,跟秦漠阳、梁晓雅打了招呼就走了。“蓝月大姐,听说你还会害怕?”“女孩胆小一点不正常么?”蓝月狠狠瞪了秦漠阳一眼,跟梁晓雅说了几句话,又对秦漠阳说:“等我下课的时候过来接我。”“为什么?”“因为我胆小,害怕。”“那晓雅就不害怕了?”“那你们就一起来接我。我走了。”蓝月说完快步跑向教学区。“她受什么刺激了?”秦漠阳有点莫名其妙。“走吧。”梁晓雅笑道。他们租房的附近便有菜场,两人一起去买晚上的食材。和梁晓雅一起转这种地方,让秦漠阳感到有些别扭。再看梁晓雅,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一直有些扭捏,最后两人决定分头采买。“今晚看我的手艺吧。”回到租房,秦漠阳对梁晓雅说道。看多了两个女孩下厨,他也忍不住想露上一手。“你可以么?”梁晓雅有些疑惑。“开玩笑,我自己喂自己都好几年了,做菜于我不过是雕虫小技。”秦漠阳大言不惭的吹嘘道。两人一起动手,说说笑笑,做饭似乎成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梁晓雅明显比以前要开朗得多了,甚至还会轻轻的哼些曲子。“你看什么?”梁晓雅哼唱了一会,突然发现秦漠阳没有了声音,转过头发现他居然含笑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害羞。“我发现你的嗓音不错,有成为明星的潜质。”“别说笑了,蓝月姐唱歌才好听呢。”不多时食材整理好,只等着蓝月回来就可以下锅了。这时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越来越大,不一会就像瓢泼一般。眼看着下课时间快到了,雨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梁晓雅有些着急,说:“蓝月姐好像没有带伞。”“没事,我去接她。你知道她上课的教室么?”“我知道,可是这里也没有伞啊!”“下面有卖的。你就在这呆着吧。”秦漠阳见时间差不多,问清了蓝月上课的教室便出了门。临走时又问梁晓雅:“你一个人怕不怕?”梁晓雅笑了笑说:“我以前一直一个人,也没有怕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秦漠阳招招手下了楼。秦漠阳玉貔貅里的避水珠可比任何雨具都要好用,只要拿出来,那是一滴雨都不会落到身上的。不过这会天色虽然暗得可怕,但外面的人还是不少,拿着避水珠招摇过市,太过惊世骇俗。秦漠阳买了一把伞,再将避水珠撂在手里,对自己这个创意非常满意,快步朝学校走去。雨天路上的行人虽然不多,汽车却是不少。因为能见度较低,车子都开得很慢,交通有些拥堵。秦漠阳强忍住使用神通的冲动,耐着性子过了几个路口,总算到了学校门口。朝蓝月上课教室的方向走了不远,一个人影从远处迎面奔来。秦漠阳眼尖,认出那人影正是蓝月。她没带雨具,身上被浇得透湿。秦漠阳大声叫道:“蓝月!”蓝月听到秦漠阳的声音,原本有些惶恐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踩着水飞奔过来。秦漠阳也快步上前,说道:“怎么不等我,非要跑出来淋雨?”撑起伞去迎蓝月。蓝月跑了过来,一头扎进秦漠阳怀里,把秦漠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这丫头被淋傻了?”蓝月的身子不停地颤抖,似乎是被雨淋得冻着了。不过因为秦漠阳一直握着避水珠,她冲到秦漠阳怀里时,身上的水已经被滤掉了。秦漠阳默运玄功,让身子的温度又高了一些,伸臂在蓝月背后拍了拍。说:“好了,我们回去吃饭。”蓝月嗯了一声,直起身子,却仍然靠着秦漠阳的胸口。环在秦漠阳腰间的手臂一点都没有放开地意思。秦漠阳觉得蓝月今天反常得厉害,不光是话少得出奇,她身上的雨水这么快就干了,换了平时早就问个清楚了,这时竟然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正百思不解。突然察觉身周有些异动。抬起头便看到雨雾中走出两道人影。在离自己七、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两人看上去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穿着黑色便装,手上撑着一把黑色的老式雨伞。这时天上的云层又厚又低,比夜晚也亮不了多少。两人却还都夸张地戴着墨镜。“她的害怕果然是有原因的。”秦漠阳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两个家伙。应该和面前两人是一伙的。这四个人明显不是什么善茬,虽然不太明显。秦漠阳却还是感到了四人地敌意和戒备之心。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些人地目标是蓝月,还是以蓝月为饵针对自己。但蓝月明显因为这四个人而惊吓过度,眼前还是先把她带回去最要紧。弄清楚蓝月反常的原因,秦漠阳倒轻松了。低头在蓝月耳边轻声说:“走吧。”说完伸手在蓝月脑后轻轻一按,蓝月身子一软,环在秦漠阳腰上的手臂也垂了下来。这一手不属于任何玄门功法,却是秦漠阳学自娄聃岳按穴之法,让蓝月暂时模糊了意识。秦漠阳手上微一用力,抱紧了蓝月,转过身便看到了身后的两人,衣着和另外两人一样,但年纪却看上去更大,差不多有五十岁地样子。这两人见秦漠阳转身,同时开了口。左边一人指着蓝月说:“小子,知道她是谁么?”右边一人指着自己说:“小子,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秦漠阳轻喝道:“让开!”迈步而行。他声音不大,但面前两人脸上却齐齐变色。右边那人说道:“有两下子,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这人话音方落,原本垂向地面的瓢泼大雨突然转了方向,变成了一道水流,绕着秦漠阳旋转起来。他脚下地积水也起了奇异的波纹。这四人显然很有默契,居然在瞬间布下了一个阵法。只不过对于秦漠阳来说,这个阵法实在有些不入眼,他跨出一步,脚下积水地波纹便平缓下来,再踏出一步,环绕他的水流便散去。仍然是雨水落地,却轻柔了许多。两个年纪较大的黑衣人见秦漠阳轻轻松松地走了出来,心中极为震惊,两人也算得上是颇有城府,脸上却也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些内心变化。眼见秦漠阳走近,两人不自主地让开了道,目送这个年轻人在雨雾中走远。秦漠阳站在校门口,看着怀里的蓝月,突然间涌出了许多念头。刚才碰到的四个人一出手秦漠阳看出来他们是魔道修行者。四人的目标是蓝月,但他们似乎真的没有恶意。因为他们布下的阵法主旨是“困”,并不会伤人。正因为这样,秦漠阳也没有使用过激手段,只是破了四人的阵,让他们知难而退。刚到学校第一天时,他就觉得蓝月有些不寻常,后来观察了几回,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现在看来这个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女孩,的确不是那么简单,她身上恐怕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她也不像她所表露出的那么简单。但有一点秦漠阳可以肯定,蓝月对自己和梁晓雅都很好,而且是发自她内心的,有这一点就够了。如果她不愿意说自己事,不愿意被那些人所打扰,自己就应该帮她做到这些。胡思乱想了一会,怀里的蓝月醒了过来。她刚才并非沉睡,只是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比较模糊。秦漠阳说:“雨天车不好打,我们走回去吧?”“好。”蓝月点点头,两人共撑一把伞,朝租房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蓝月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从回复过来,秦漠阳则是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进了楼内,秦漠阳收起了伞,说:“你再抓着我不放,梁晓雅看到可会吃醋啊。”“啊?”蓝月这才意识到一路上和秦漠阳有些过于亲密了,立即羞红了脸,抬手在秦漠阳后背拍了一下,说:“找死啊!”说完就朝楼上跑去。秦漠阳夸张地叫了一声,也跟了上去。回到屋内,梁晓雅已经等得急了,见两人回来很是松了一口气,说:“我去炒菜。”秦漠阳忙阻止道:“慢着,今天谁跟我抢我跟谁急啊!”蓝月说:“让他去,今天我们休息。”“原来有些事,其实很简单的。”秦漠阳笑了笑,欣然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