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伸出来讨账的手,赌官自觉理亏,可还是不愿相信铁将军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那……那铁将军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她的冰公主压根就是一废物,根本就没啄过铁将军一口!”“你也说了,我的冰公主根本没啄过铁将军一口,那么你的铁将军怎么死的,干嘛还问我们?”薄欢哂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谁知道它是不是见色心起,因为舍不得伤害冰公主,便自戕了呢?不过不管它是怎么死的,它既然是在和冰公主搏斗的赛场上死的,那就算冰公主赢,别拖延时间了,赶紧给钱!”众人虽然觉得他的这个理由挺无耻的,但是事关自己的利益,当然无条件支持:“没错,给钱给钱!”“还不快点给钱!你们醉乐坊想赖账吗?还是不想在邙临城做生意了?”……薄欢手里捧着一大团的银票,在帷帽下面的嘴巴笑得几乎要咧到耳根去了。一万两银票啊!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数额的银票啊!!怪不得大家这么喜欢赌钱,若赢了,还真的有一夜发财的可能!抖着手将一万银两藏回衣袖内,薄欢将一千两银子还给纨绔三人组,“多谢三位的本钱了!”魏霖挑眉,“你用我们的钱赢了那么多,就还我们这么点啊?”薄欢笑,“看来魏公子的记忆不好使啊,借钱的时候,我都说了,赌完之后会‘如数’奉还的!”魏霖:“……”管然失笑道:“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个小财奴。”“钱谁不喜欢?”薄欢不以为然,双眸一转,“不过,虽然不能给你们钱,我还是可以请你们去盛肴楼吃一顿的!”盛肴楼是邙临城四大酒楼之一,她肯请他们去那儿吃,已经算是大方了!魏霖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好啊,到时候我就点燕窝鱼翅,熊掌鲍鱼……”“你们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在点菜这种小事上费脑子?点菜,当然是我负责点了。”薄欢干脆有力地将他的企图掐死在摇篮中。“……”管然忍不住大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我倒要看看你给我们点些什么。”“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几人一同结伴出了醉乐坊,才拐弯走进一个巷子,前面就闪身走出了十几个手持寒刀的汉子,带头的,俨然是那个斗鸡斗输了的赌官。“看来,今儿在吃饭之前,还得伤筋动骨一番啊!”魏霖吹了一声口哨。那赌官鼻青脸肿的,估计是他老板打的,他看向薄欢的目光却是恶狠狠的,看仔细了还可发现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丝委屈,“小子,识相的话就把一万两还给我,不然我让他们把你剁成一万块!”薄欢“扑哧”笑了,“那得多精细的手工才能剁成一万块。”“……”那赌官被她气得更加鼻青脸肿了,“小子,你再给我装傻,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告诉你,我这些兄弟都不是吃素的!”“又不是和尚,谁乐意只吃素?”赌官被她气疯了,再也顾不上索要一万两了,举起手就怒喝:“给我上!把他们全给我剁了!剁了!”那些汉子收到指令,均举起寒刀向他们冲来。薄欢回头看了柳茶殊一眼,吩咐了一声:“你后退,围观就好。”柳茶殊点头,很乖地退到一边,安静看着他们几人身形敏捷地迎上去,与那些手持家伙的小厮们械斗到一块儿了。纨绔三人组虽然对外号称是纨绔,但其实每个人都懂武功,只是平时大家忌惮他们的身份不敢冒犯,真正动手的时刻是少之又少,所以面对今天这些劈来的大刀,这三人骨子里其实是很兴奋的。于是,愤怒的攻击方和兴奋的迎战方打斗到了一块儿,只看见其中比较突出的四个身影时上时下,形影不定,非常游刃有余地在众人之中翩然穿梭。期间,寒芒闪动,惨叫不断。“砰——”薄欢一脚将最后一个人踹飞出去,稳稳地脚尖落地。拍了拍手,眉毛一挑,看着目瞪口呆的赌官,“怎么样,你要不要也上来试炼试炼?”“你你你……”那赌官惊得连连后退,“你们给我等着!”转身便落荒而逃了。剩下一地挣扎惨嚎的残兵残将。管然弯腰,捡起薄欢方才打斗的时候掉落在地上的帷帽,递给她,“你的。”薄欢接过,对他弯唇一笑,“谢了。”她的笑容太过于耀眼,管然看得眸光一暗,慢慢地移开视线,道:“那赌官已经见过你的真面目,只怕以后会经常给你添麻烦。”“想那么多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未雨绸缪不适合我。”薄欢笑了笑,拍去帷帽上的沙尘,重新戴回头上。“我至今尚未想明白……”见她戴好了帽,管然这才徐徐地转过脸回来看她,“那只铁将军,为何会忽然死了。”“对啊对啊,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只铁将军一下子就嗝屁了呢?”魏霖也是一脸的求知欲。“这都是冰公主的功劳。”“……你别又告诉我,那铁将军是因为怜惜冰公主的美貌,不舍得伤害它,所以自戕了!”“你要这么想也行。”“……”“其实我是看那只铁将军长胜不败,心里奇怪,便猜想会不会是他们给喂了什么东西,致使它一直处于亢奋勇猛的状态。你们也知道,我的小舅是药灵子,我多多少少跟他学了点皮毛,所以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药草可以让人的血液流得更快,情绪一直处于紧绷亢奋的状态,而且力大无穷,攻击力极强。不过这种状态之下,最忌讳的便是体力的虚耗。而我选的冰公主,瘦弱胆小,看到铁将军那样的强敌,只会夹尾而逃。它一逃,铁将军要赢,就只能去追,不知不觉的就将体力全耗完了……耗完了,命也就玩完了。”魏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迟岚拍了拍她的肩膀,赞道:“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懂得不少啊!”管然倒没说什么,只唇角含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