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才回自己的房间,暗魄便立即拿出一个纸条递给她,“公子,殿下又来信了。”薄欢眼睛一亮,忙接过,可想到自己这些天所做的事情,又有点心虚了,尤其是她跟管然一起驾船冒险找刺激的事……迟疑地将纸条打开,果不其然,几个字便很深刻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怒火:薄欢,孤很不悦!薄欢,我很不开心!薄欢:“……”对她又重新自称“孤”了,可见他气成什么样子了……她突然有点不敢面对他回来之后的怒火了。埋首在案前抓头搔脑,绞尽脑汁想一下要写些什么安抚他的气愤,抬头,却见暗魄依然站在那儿没离开。不自然地干咳几声,坐直起来,脸上恢复了平静,“还有什么事吗?”“回公子,您让属下查赵晨的事,属下倒有个新发现……”薄欢见他欲言又止的,不由好奇,“什么发现?”“最近赵晨频繁与一名男子接触,似乎对那男子有点意思……”暗魄抬头偷偷瞥了她一眼之后,吞吞吐吐地说道:“那名男子,是阳城的顾家公子顾裴……”暗魄曾经跟萧玠去过阳城,所以对于顾裴曾经是她的未婚夫的事情一清二楚,也难为他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被她差遣去查这种拿不出手的事情。薄欢一听顾裴的名字,脸色便是陡然的一沉,这只打不死的蟑螂,居然还是到邙临来了?而且,再一次跟赵晨勾搭到一块儿了?好一对狗男女!薄欢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那暗卫,“对了,顾裴后来有没有与薄清屏成亲?”暗魄点头,“此次来邙临,便是薄清屏陪同而来的。”薄欢眉头一蹙,没想到,薄清屏还是走到了今日这一步……她仿佛能看到等顾裴娶赵晨之后,她的悲惨下场了……不过她已经提醒过她了,是她自己不听劝,最终她的下场如何,已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她倒是突然想到一个收拾赵玉龙的法子了。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抬头对暗卫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暗魄抱了抱拳,便一闪而出了。他出去之后,薄欢往后靠在椅背上,沉思了一下之后,觉得现在还是安抚一下那位阎罗王的情绪比较重要,所以不得不认命地拿起笔,在一张干净的纸上非常虔诚地写下:想君,念君,时时盼君归。写下之后,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笑了。这虽然有向他撒娇求饶的味道,但何尝不是她心底真正的声音?与他分别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可是还没听到任何关于他归返的消息。难道真的要等上两个月?轻叹了一声,将被风干了墨迹的纸小心叠起来,传唤来暗卫,让他负责飞鸽送去那个男人的身边。希望能稍稍平息一下他的怒火吧。吩咐完之后,薄欢拿起一件狐裘披上,便向外面走去。才走到柳笑风的院子,便听到柳茶殊兴奋的叫唤,冲了过来,“阿欢,你来了!”薄欢笑着点了点头,问:“你爷爷在吗?”“嗯!爷爷在跟覃叔叔下棋呢!”“好。”薄欢微微一笑,迈步向里面走去。覃傲生坐的位置面对着大门,看到薄欢,嘴角一扬,站起来,“公子来了?”为了方便,覃傲生到了邙临都是喊她公子的。柳笑风却没那么多的规矩,回头一看到她,就笑眯眯地向她招手,“薄丫头终于想起我老头儿来了?来来,给我弹一曲,老头现在的日子过得都快淡出鸟来了!”“阿欢便是看二位过得枯燥,特地过来给二人找事做来了。”薄欢莞尔一笑。柳笑风一听,眉头一挑,笑问道:“什么事?”“我先给二位弹一曲吧,等二位先生下完了这一局,阿欢再跟二位先生详谈。”覃傲生勾唇笑笑,“求之不得。”说完,抬手招呼童子将他的古琴抱出来。薄欢接过古琴摆放好,坐下,便拨动琴弦开始弹奏了起来。等她一曲完毕,覃柳二人刚好完局,毫无悬念,这次还是以覃傲生取胜收尾。柳笑风捋了捋胡子,回头看着薄欢笑眯眯道:“今晚有薄丫头在旁奏琴安抚,今儿败了这一局倒没那么上火了。”覃傲生笑道:“公子的琴艺又精进了。”薄欢谦虚道:“是覃先生过赞了。”“好啦,你们就别客气了,薄丫头快说吧,你要我们做什么?”薄欢起身,走到他们跟前,问道:“不知二位先生可擅长经商理财?”覃傲生稍稍沉思,道:“以前略有涉及。”薄欢知道覃傲生这人谦虚,他说“略”有涉及的话,那肯定是在这方面的能手了!果不其然,柳笑风闻言便“扑哧”笑了起来,“薄丫头你可别听他说的,你可知道十年前方州的首富是谁?”薄欢心中微微震撼,却还是配合他的话问:“恕阿欢孤陋寡闻。”“就是你眼前的这人!”柳笑风指着覃傲生,调侃道:“这家伙可不止精通观天象察时局,他赚钱的本事更是了不得!若要自称第二的话,天底下绝对没人敢称第一!他后来隐居,正是因为嫌做生意赚钱太没挑战性了,看淡了,索性将赚来的钱全捐给灾区了,而他则一钱也没带便携带着一家家小到无澜谷隐居了!”薄欢:“……”若非要顾及身份,她真想跪地上给这位神一般的人物三叩九拜了!真没想到,这位覃先生还是个多能手!努力压下心底的震撼,薄欢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对他覃傲生笑道:“阿欢想让二位先生帮我做一桩生意,我可以拿出一万两的本钱。”覃傲生闻言,也来了兴致,挑眉一笑,“听公子这么说来,似乎是一桩不小的生意?”薄欢勾唇一笑,眸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