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叔的严刑逼供下,赵德彪对自己及亲爹赵大虎的罪行供认不讳,四叔准备妥当,当夜便潜伏到赵大虎的宅子周围,准备生擒赵大虎说完,四叔抬手把赵大虎打晕,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把赵大虎捆了个结实,抗在肩上回到了那口枯井下。赵大虎醒来时正看见自己被反绑在塌了一半的密室里,四周的墙壁被烟熏得鹊黑,地上还有一些没有烧透的人脊梁骨,赵大虎看完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却不敢言语!正当这时,四叔推门而入,正揪着赵德彪的后脖领子往前挪蹭着,赵德彪趴在地上边哭挣扎着:“好汉饶命啊,我真不知道什么虫子鸭子的!”四叔用手拍了拍赵德彪黑黪黪的腮帮子,指了指墙上的赵大虎说:“那他知道吗?”赵德彪一看墙上绑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赵大虎。当即停止了挣扎:“爹,你怎么也来了?”赵大虎气的脸上的肉直颤:“我他娘的也不想来啊,你犯了什么错误,快求好汉饶命,别拖累我。”说完头一扭,不再看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赵德彪。看着赵大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道:“你个老不死的,当初你不是说,在这儿盖个棚子能方死老杜头吗,现在这老杜头没死不说,作了祸还往我身上推!”说完一指墙上挂着的赵大虎,对四叔说:“都是这老梆子让我干的,他啥都知道。只要你不杀我,干啥都行。”说完脸上透出了一股子狠劲儿。赵大虎听完须发皆张,怒骂道:“你这个瘪犊子,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四叔听完这俩人的对话心中暗笑,但表情却依旧严肃,厉声道:“你俩别他娘的在这儿来回打枪,今儿要是谁交代不明白,就都得给这些人陪葬。”说完抄起一截腿骨,恶狠狠的朝赵大虎走去。赵大虎看此情形忙说道:“你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全身80多种病,最轻的也是前列腺肥大,一晚上得上十多回厕所,您看能不能先给我放下来,解个手。”四叔听后把手中的那截腿骨狠命的照墙上一抽,当即碎成了两截,露出了锋利的骨头茬子,怒声道:“快他娘的老实交代,要不你大爷我现在就给你治病。”赵大虎看四叔这架势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要是再不说,恐怕就要出人命了。长叹了一声对四叔说:“说来话长了。”四叔越看越气,挂墙上还有心思讲故事,怒声道:“那就长话短说。”赵大虎被四叔这么一喊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四叔手上半截锋利的骨头茬子,诺诺的说道:“当初我跟雾里河的王小脚学了两年跳大神儿,刚要出马,就赶上文.革了。不知被谁举报了,把王小脚弄到镇子上,挂个封建迷信的牌子天天游街,硬给折腾死了。这一来,我也没有了活路。有天晚上一个用黑布蒙着脸的怪人到我这,说是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就给我改了这五毒俱全的衰命,我听说能让我好起来,也没含糊,一口答应下来了。谁知却是让我照看这口枯井,等死人堆不下了就往外倒腾,盆子里的血满了就泼到炮手沟的江叉子里。开始我也知道他在哪儿弄来这么多的活人,小偷小摸的倒没什么,可这给活人放血这么丧良心的事我可不敢干。那人好像知道我想啥,当天晚上就要给我改命,说我的名字和命理五行相克,使得我落魄至今,若是我从小就起个好点的名字,也不至于长的这么寒颤。那人重新给我推四柱,排八字,最后起了个“赵匡胤“这么个名字,又怕我反悔,让我活吞了一只大肉.虫子,说如果我有半点差池,他手里的虫符一烧,我小命就玩完了。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命赌啊,干脆任劳任怨,谁知改了这名字没用半年就风生水起了,那年村子里在山上丢了四、五头牛,村长急的起不来炕,那牛是我偷的,本想找个主儿卖了。刚下山那几头牛却拽着我往村长家跑,绳子缠在手腕上,怎么也挣不开,村长看见牛又回来了,不仅没有怀疑到我头上,还看我满身是口子,以为我被文.革的大熔炉锻造好了,跟偷牛贼械斗伤到了,实际上都是牛蹄子踢的。后来开全村表彰大会,当着全村儿给我发奖状。这事不知怎么被镇里的领导知道了,说我是勇斗偷牛贼的人民模范标兵。把我弄到了镇上给革委会跑腿儿送文件,后来别提多顺当了。三年以后我就没再看见过那人,我也就再没来过这儿,没想到那些虫子还能继续捕活人,好汉您可真是大英雄,捣了这鬼巢魔窟,当真是为民除害啊!”四叔听完怒声骂道:“除你姥姥,让你干这事儿的人是谁?”说完又把那半截腿骨在墙上轻敲了两下。此时的赵大虎听着就像是催命的鼓点,赶忙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听他和一个日本人对话时说叫李什么恒。”“李易恒!”四叔冷冷地说道。赵大虎忙道:“对,对就叫李易恒。不过那人蒙着面一直没看清长什么样,就知道露出来的皮肉上都长了一层赖赖嘟嘟的肉瘤,说是去了北京拜祭他师父。”四叔听完思绪一阵混乱,正当他要回头继续追问,却发现赵大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下了身上的绳索,父子二人正蹑手蹑脚的扒着地上的废墟,已然看到一扇镶在地上的暗门,四叔抬手就想抓住二人,谁知赵大虎却不躲不闪,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笑,半跪在地,退下了裤子,冲着四叔嘿嘿一笑,四叔以为这老头子疯了,但却见赵大虎把屁股扭向四叔,喷出一股恶臭的瘴气,四叔这才明白这老头肯定是借黄皮子的屁遁开溜,但四叔被这臭辣的瘴气熏得睁不开眼,赶忙循着来路退出了密室。被逼回井底的四叔也无心再去擒赵大虎父子,第二天一早便匆匆辞别了杜娟父女俩,回家打点行装,坐上了南去的火车。一年后,四叔再次回到镇子上,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杜娟嫁给了赵德彪,老杜头也撒手人寰。但四叔的心却还是热的,以为当时自己走的太匆忙赵德彪的皮子紧了来找杜鹃麻烦。四叔几次找到杜娟,杜娟却支支吾吾不愿多说,只是答复四叔以后不要来找自己了,现在跟赵大虎过的也挺好。四叔感觉好像被世界遗弃了,干脆不去多想,但在心里却落下了硬伤,直到现在也没有痊愈!我和玄青听完都一阵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多时的玄青却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的对四叔说:“我看,这事儿要怪就怪你这个没长脑袋的瓜瓢,你一撒手撇下他们父女俩,那赵大虎还能不来找事!”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四叔听完只是哀叹一声,不再言语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对四叔说:“她刚来的时候说什么让你救她哥,她哥肯定出了什么事了,等她醒了赶紧问问。”四叔也突然想了起来:“那也得等她醒了再做计较,我连他哥的面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