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李易恒现在能活着尚属不易,更不用说跋涉万里,来此搬出五鬼。“除了李易恒,还有谁能使得出五鬼拦路?”我问玄青。玄青看了眼**的老人,面色凝重,沉声说道:“五鬼拦路,本是李易恒的恩师——天眼通所创,却并未只传李易恒一人……”“生死薄?”我登时醒悟。玄青点了点头,背身望向窗外。一阵凉风吹来,刮走阵阵腐臭,扇不尽的,陈年腐朽。四叔不停的为老人擦着汗,偶尔持勺送一口糖水,看老人面色稍显红润,才松了一口气。“你们是……”老人面露苦涩,缓声问道。玄青和四叔都不知如何作答,转头看向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若是说“来此地降妖伏魔”,非得把我们几个当神经病骂出去不可。“您不认识我了?”我跻身上前,笑着对她说。老人看到我先是一惊,随即面露喜色:“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昨天光着身子那个娃娃……”我点了点头,一手指着四叔和玄青,对她说:“这俩人都是我叔,路过这,想进来喝口水,看您昏倒了,这才……”老人听完,哀叹一声,就要下地,四叔赶忙拦住他,对她说:“大娘,您身体没恢复好,这有我们几个呢,啥事你尽管吩咐!”“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儿子,他一天没吃饭了!”说着就欲起身。“且慢,您不会不知道您儿子得的什么病吧,现在别说吃饭,就是喘气都得费些力气!”玄青拦住老人,对她说道。老人听完呆呆的坐在床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徐徐对我们几人说道:“我儿子得这怪病有些天了,到医院瞧不好,先生又不敢治,只能在家这么干挺着。”玄青听后略有所思,又问道:“大娘,我们能治您儿子的邪病,但您具体说说他到底是怎么得上这怪病的,我们也好对症下药。”老人的儿子叫吴承祥,常年在火车站旁蹬三轮儿车拉活,浑身的力气,大伙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骆驼祥子’。这天傍晚,吴承祥如往常般,坐在三轮上,一边擦着汗,一边数着手上的零钱。他没爹,没钱,更没娶上媳妇。只有一把子力气,和一个多病的老娘。报站声响起,拉三轮、跑出租的都聚集到站台前方,一面推搡着同行,一面大声吆喝着:“大哥,上哪?多远都三块钱……”吴承祥左右观望着,他在这拉了三四年的活,知道什么人坐的起出租,什么人能坐他的三轮,他只有看准了人,才会上前拉拢。这时,五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进入了他的视野,细细看去,里面有三个男的,其貌不扬,一脸的晦气。身旁两个妇女虽说穿的不入眼,倒是有股子**.劲儿。吴承祥掐灭手中的半截烟头,夹在耳上,上前笑道:“几位这是要上哪?多远都三块钱……”没等他说完,只见当中一个妇女对他嫣然一笑,从兜中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抵到他手里,问他:“吴西村,这些够不?”吴承祥接过钱先是一愣,看这帮人穿的破破烂烂,出手可够大方的,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本想多宰点,可一看到那大娘们,良心就立马回到肚子里了。他没拿过几回一百大钞,没管真假,把钱揣兜,就把几人请到车上。一路嘎游着,蹬往十里外的吴西村。天色渐黑,空气也是异常的闷热,他一路蹬着三轮,一路纳闷,这五个人坐在车上,要是放在平常,走个平地都费劲,这回上坡都不用下来推,还真他妈邪门了。此时已经出了市区,他只感觉背后阵阵阴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回头望去,看那几人还好好的坐在车上。黑暗中,他看不清那几人细微的表情,可五个大活人坐在车上,不说话,不望风,光他妈瞅着自己蹬车。昏暗中,几人微扬的嘴角,让他吴承祥骨悚然。他不相信世上有鬼,只是感觉这几人很是举止怪异,暗自祈祷这几人可别是敌.特,或者前几天越.狱的那几个逃.犯。想到这,不禁加大了脚上的力度,眼看着吴西村就在眼前,他缓缓转过头,问道:“你们要到哪家?”一个男人干笑两声,随即又拉下脸子,闷声对他说:“村西头儿,老张家。”吴承祥不敢耽搁,心想:“得赶快把这几个疯子送走,若不然,不定什么时候就掏出刀子,给自己来个透心凉。”他拼命的蹬着三轮,到老张家门口又狠命的踩下脚刹,随着车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声响起。三轮车戛然而止,刚要让几人下车,却发现那几人早已经没了踪影。此时,吴承祥有些头大,揉了揉眼,听院内母猪嗷嗷瞧叫,张家媳妇儿大喊道:“这么晚了……”他只感觉自己很累,像是得了大病一般,他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没和母亲说刚才发生的事儿,埋头大睡儿起来。他起来时,已至中午,母亲给他热好了饭菜,等着他吃。他揉了揉太阳穴,可依旧不能缓解剧烈的头痛。吴承祥没有食欲,走到母亲身边,就要把昨天的赚的钱交到母亲手中。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张百元大钞。可一掏之下,却让他惊骇万状,一看兜里的揣的哪是人民.币,分明是一团纸灰。没等母亲问清缘由,吴承祥便带着一腔怒火,急急奔到吴西村,欲找张家理论理论。“昨晚你家是不是来了五个人,三男两女,做完车还给张*……”吴承祥虽怕那几人,但这光天化日之下,在钱面前,他绝对不肯低头。没等他说完,只见张家媳妇儿抱着一只小猪羔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他。随即对他说:“昨晚我看你拉个空车在停在我家门前,问你话你也不答应。我家这两天人没来,狼母猪倒是下了五个小猪仔,正好是三公两母。”吴承祥听完脑袋翁的一声,看那猪仔的眼神,也像是在嘲弄自己。暗想自己昨晚莫不是拉着五个要投胎的恶鬼?他不敢再往下想,骑上三轮,忙如漏网之鱼一般,急奔回家中。没等喘匀乎气,就急对母亲说了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他听说过,‘活见鬼’,是要倒大霉的。母亲听完也麻了爪,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见儿子的精神一天天萎顿下去。后来吴承祥竟回光返照般的在院中散步,围着家中的黄狗绕了一天,那条大黄狗竟毫无征兆的死了,以前每天都会飞上房檐的喜鹊,也没了踪影。后来家里除了一只大公鸡和老太太,活物基本死绝了,没过几天,吴承祥便要挥刀自刎,幸好被母亲发现,及时阻止。母亲看他每日疯疯癫癫,怕他再自杀,就趁他睡觉时把他反绑在**,可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变成这般摸样,痛心之余,更是担心自己走了,没人照顾自己的儿子。“你真的能救他?”老人抹了把眼泪,问玄青。玄青听后皱了皱眉,看向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