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岭山村

百岭山的盘山公路上从不远处的转弯处开过来一辆皮卡车子，速度不快，最多也不过二十来码的样子，车后载着差不多半厢的东西，赵羽晨也没想到，小刀那里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摸了摸鼻子，为等下到了后怎么运进去而感到发愁。坐在车子里的小刀倒没什么想法，正在和小丫头说闹着，说来也是奇怪，别人在这种绕来绕去还颠颠簸簸的路上不晕车，吐个半死才怪，偏偏车里的三人都是怪胎一般，对于这些好像没有影响一般。赵羽晨全神贯注的开着车子，刚刚把开了四个多小时快车小刀换下来的他必须时刻注意着路面，从县城进来的时候还好一点，速度都能开上六七十码，但是开过沿路的几个大村子后，原本的水泥路消失了，先是将近十公里的沥青路，到现在沥青路也没了，全是一些石子铺垫的路，这还没开到一半呢。越往里开，路越不好走，刚开始还能并排行驶两辆车子，等进山后，过了两个大点的山村，路就变窄了，只有不到四米的宽度了，隔个二三百米便有一处稍稍开阔点的地方，刚好可以看见前面的车辆，方便行驶，整条路一面是开凿出的岩石壁，不时的有水滴从岩石缝里渗出来，沿着尖尖的岩石滴落下来，另一面则是悬崖峭壁，可以看见对面的青青大山，整条公路就沿着山蜿蜒而上，绕过两圈后又转入了另外一座山。在这种地方开车，如果胆子不大，绝对开不了，一路上静寂无比，除了不时能听见山林里传来的鸟叫声和风吹过山上时，树叶随风舞动的声音外，就只有皮卡车上自己传出的声音了。小丫头早上赵羽晨去接的.时候，还是睡眼朦胧的，此时却兴奋的趴在右侧的窗口望着窗外的群山，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比起第一次进入百岭山时哭哭啼啼的样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哥哥，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小丫头.趴在窗户上看了一阵后，扭过了脑袋望着赵羽晨问道，看样子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爷爷奶奶他们一样。“在翻过两座山就应该到了”赵.羽晨回到，脑袋却不敢往后看，眼睛随时注意着前面，在这条路上，曾经有过一辆客车因为被山上突然冲下的野猪吓了一跳后，冲下路面造成二十二死，三残废的悲剧，所以他一刻也不能放松。“丫头别在吵你哥哥了，让他好好开车”小刀坐在后.座上悠哉的说道，嘴里不时的哼哼，满脸的自在，本来他是想开的，结果争不过赵羽晨只能当个乘客，只是当乘客哪有自己客车爽啊，只能把自己装的舒服无比来刺激刺激赵羽晨，偏偏赵羽晨却视若无睹。“哦”小丫头赵玉华点点头，安静的趴在窗花上看着.外面，远处的山被云雾给笼罩着，仿若人间仙境一般，吸引着凡人，只是当凡人走到山顶后，才发现这些山和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就是高了一点，并没有传说中的仙人。赵羽晨的车子此时就开在百岭山里最高的一.个岭，也是最后的一个岭，翻过这个岭后，就到了这附近最大的一个山村了，在远处看，这个岭就如同是水中月，镜中花一般，只能透过层层云雾不时的看见朦胧的山影，但行进后，却没有那么多的云雾了，也不知道当年的先辈们是如何在这些山上开凿出这样一条盘山路的。“吱嘎”车子翻过.岭后，停在了一家沿着路边而建的屋子，周围还零零散散的有四五十栋的屋子，算是周围比较大的一个村子了，一些老人坐在屋子门口，抽着旱烟，或者捣鼓着些中药材，听见了皮卡车停下的声音后，马上抬起了头，随后又低下了头。赵羽晨的爷爷家还不在这里，还要走两三公里的山路，翻过面前馒头般的小岭才能到。只是在往里车子已经不能开了，在这里独轮车是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从附近的山民家里借来了一辆独轮车后，赵羽晨把车上的东西给装了上去。那户山名死活不愿收下赵羽晨递给他的一刀新鲜猪肉，最后赵羽晨直接丢到了他家的桌子上后，马上又追着出来，拿出了小半袋的山果还了回来，还满脸的不好意思，却不知道这小半袋山果在外面可以买下好几刀的猪肉了，这里的人远没有山外的市侩，还保持着山里人真正的淳朴。“晨哥，你说这些人为什么不愿意搬出去呢”小刀在左侧推着车子，嗑着山果说道，此时正是黄金季节，山里的野果什么的，到这个时候差不多都成熟了，所以山里人都会去山上摘些野果，和来山里的商贩做些交易。“我听人说，这些年纪大的，曾经随着大家一起出去过，只是待了一个星期不到，一个个就成群结队坐着车子开到分水岭，后走了一天的山路回来了，原因则是呆不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想来也差不多吧”赵羽晨听见小刀的问话后说道，这也是听他父亲说的，山里人的淳朴，对现代社会的不了解，引发了一场场的误会，年纪大一点的可能是因为接受能力比较差吧，最后还是决定在山里生活，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逸生活，不用再为了几块钱，一点事情没完没了。“这倒也是，这里的人不了解外面的世面，据说有好几个跑到这里面来的商贩现在都是有百万的家产了呢，还照样年年跑”小刀嗑开一个山果的壳后说道，眼里却闪过一阵鄙视。“只能说他们厉害吧，你怎么不做这个生意呢，不然不是也发了”赵羽晨笑着说道，山外的一包盐到这里，经过那些商贩的嘴里说过后可以换到一斤的山果，一斤山果在外面可以卖到二十多块钱，不发才怪。“哇，哥哥，我看到爷爷家的房子了，我先走了”小丫头抱着半袋山果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吃着，走了一半的路程后，就能看见不远处沿着山坡而建的一二十撞房子，赵羽晨的爷爷家的房子刚好在最口上，因此走在山路上最先看到的就是他爷爷的房子。“这丫头，小刀用力推我们也快点”看着小丫头的身影一蹦三跳的从山路上慢慢的消失，赵羽晨笑着说道。山里的一二十幢老屋子上的烟囱里，有一半多冒出了白色的袅袅烟雾，赵羽晨拿出了手机一看，刚好十一点半多点，还好早晨起的早，不到五点就出发了，不然就要赶不上中饭了。“爷爷，奶奶，我来啦”远处小丫头清脆的叫声在山野里格外响亮，还在山路上走着的两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赵羽晨爷爷家那门朝南开的木扉门打开了，走出了两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看见向着他们跑过来的小丫头嘴里lou出了和蔼的笑容。“小华，**妈呢，还在后面吧”一个稍稍高一点的老妇人摸了摸扑上来的小丫头的脑袋，有点沙哑的声音问道。“奶奶，外婆，我爸妈没来呢，嘻嘻”小丫头朝两个老妇人叫了声后，就趴在奶奶的怀里不愿意起来了，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爷爷奶奶他们了。“你个小丫头，还敢骗你奶奶和外婆，不是**妈带你来的，难道你还是天上掉下来的啊”抱着小丫头的老妇人摸了摸赵玉华的脑袋说道，眼里却看不出责备，两人的眼睛看向了来的路上，只是此时的赵羽晨和小刀推着独轮车正在攻克最后一个山坡，所以还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真的没有啊，我又没骗奶奶和外婆，要不你们猜猜”小丫头抬着脑袋望着两人娇声说道，他口里的外婆并不是她的亲外婆，而是宋晓娣的母亲，赵羽晨的亲奶奶，因为两家人都是山里人家，等到赵卫国和宋晓娣结婚后，他们两家也搬到了一起，互相间有个照应，吃饭的时候也稍稍热闹了一点。“不猜了，谁知道你个鬼精灵丫头有没骗人呢”听见赵玉华的说的话后，她们两人心里闪过了一丝可能，只是可能吗，赵羽晨一直在外面的大城市里，连过年都有两年没回来了，现在这个时候会来吗。“老太婆，是不是卫军一家来了啊，还站在门口干啥，快点进来啊”院子里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厨房里，同样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忙活着，两人一人烧火，一人在剁肉，肉是刚刚昨晚下在山里的套子套到的兔子肉。小丫头从奶奶和外婆的缝隙里穿了过去，一溜烟儿钻进了厨房，看见案板上还放在的兔子肉后嘴巴嘟了起来：“臭爷爷，都说给我抓个兔子玩，我每次来都没有，原来是自己吃了啊”“咳咳，你这丫头，什么叫原来是自己吃了啊，这是我和你外公刚抓到的，这么大只，一下就跑掉了，怎么给你玩啊，在说了爷爷又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不然就给你留着了”赵羽晨的爷爷刚拿着旱烟吸了两口，听见小丫头的话后不由的呛了起来，这个丫头自从见到一次抓到的野兔后，就一直惦记着了，每次一来都要提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