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淫无罪

等了一天，赵武没有回来，只是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说得很隐晦，但是赵文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他负责的案子出问题了。能出什么问题呢？不就是错抓了一只虫子当凶手，然后真正的凶手在继续作案吗？赵文接的是孙浩的班，孙浩看起来很有精神，看来刚到这里来工作就非常适应，写的值班笔记也非常仔细，进出的遗体记录能将时间细化到秒，这小子是想挣表现吗？可是这冰冷太平间里的工作人员，是后勤部领导遗忘的角色。所以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看尸人。孙浩离开以后，赵文迫不及待的找到申姨儿子与儿媳的遗体，他昨天在手术室特别的留意了，他们的后颈部没有伤痕。非常意外，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当赵文查看他们后颈的时候，发现那里果然多了两个痕迹，圆圆的筷子尖一样大小的洞，与梁桂花后颈的伤痕相似。遗体是在太平间被破坏的！他可以确定，因为昨天护士送遗体过来，一路上都会有人，她们不会胆大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坏遗体。赵文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既然是在太平间“作案”，他等到下班的时候查看一下小张那里的录像就可以真相大白。他感到这么多天的疑惑，总有一件事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破坏尸体的是刘富强吗？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老秦？或者是刚刚来的新人孙浩？他忍不住给小张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下午下班的时候多等他几分钟。小张笑着问他，是不是想他介绍女朋友都等不及了，不是说好了明天晚上的吗？可是一整个上午，赵文还来不及多去想这些事情，急诊室陆陆续续送来的新尸让他忙坏了。令他意外的是，这些新尸都是“吸血鬼”手下的不幸者！一个上午整整送来了十具！他本来是不知道他们的出处，但是后勤部的领导亲自过来查看太平间，并告诉赵文：这几天的新尸都不用他修整美容了，要保持他们的原样，不能动不能掩盖他们身上任何的伤痕血迹，要等待着警方过来验尸或者拉回警局。后勤部领导走后，赵文才小心翼翼的查看那些遗体，这些可怜的遗体给他的视觉带来空前的冲击力：他们都被咬破了喉咙处大动脉，两个血洞触目惊心。他们都是昨夜被“吸血鬼”咬死的受害者。怪不得赵武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情绪低落。换成任何人都是这样——原本以为破了案，没想到真正的凶手却来了一次更加疯狂的行动，这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中午饭的时候到了，赵文准备打电话让小张顺便打一份给自己，拿起电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他以为是新尸又到了，探出头去看时，姗姗而来的却是顾盼盼！她今天穿着一套粉色的护士服，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她一走过来，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顾助理，你……你怎么来了？”赵文有些尴尬。顾盼盼笑着把袋子放在他的桌子上，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的饭盒，笑道：“我来送饭喽！”“送饭？是小张叫你来的吗？”赵文说出这话之后后悔不已，这关小张哪门子的事？自己不是还没有给小张打电话吗？“小张是谁？”顾盼盼不以为然的说，“是我要给你送饭。”“可是……可是……”赵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顾盼盼和自己非亲非故，只不过他去探视梁桂花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要关心自己？她是医院的正式员工，主任助理，而他，不过是一个低下的看尸人……她绝对不会看上自己的，绝对不会！但是，她靠近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康复楼，她明明用那么凌厉的眼光看着自己，出来后却判若两人，现在又对自己示好，前后态度的转变让赵文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什么呀？关心同事不行吗？我就知道你今天特别忙，外面送了那么多新尸过来，你一定没有时间出去吃饭的。”顾盼盼体贴的将饭盒打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她说，“今天中午食堂的饭菜真不错！”“那……那么就谢谢你了。”赵文不知道为什么，在顾盼盼面前，他总是放不开自己的手脚。顾盼盼递给他一次性筷子的时候，他差点没有接住。窘迫的样子让顾盼盼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好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赵文在心里悄悄的想，如果停尸房里能有顾盼盼这样的美女同事天天相伴，他做一辈子的看守人都是愿意的。“快点趁热吃吧。”顾盼盼催促道。赵文大口的吃着饭，顾盼盼站在一旁看着他，眼神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突然间的停电，让处在负一楼的太平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顾盼盼显然有些害怕，她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照亮。而赵文，将目光投向了顾盼盼的眼睛！他一直困惑着，在康复楼的电梯里，电梯故障后一片黑暗中，顾盼盼的眼睛是那么明显，那么恐怖。他清晰的记得她的眼睛，红红的，泛着能够游走的血丝。但是令他放心的是，黑暗中他没有看到那双眼睛。“没事，这里已经安装了应急灯。”赵文说着，伸手按亮了应急灯。顾盼盼停止了惊慌，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道：“我要去上班了。你有QQ吗？我加你！”赵文告诉了她自己的QQ号码，顾盼盼并没有留下她的号码给赵文，急匆匆的走了。顾盼盼走后，赵文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处于幸福的状态。他的工作性质让他很少接触到女性，更别说像顾盼盼这样美貌和才干兼备的女人了。她给自己送饭，要走了自己的QQ号码，这仅仅是在关心同事吗？那么她为什么不去关心别的人？比如守门的小张，扫地的小邓……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莫非真的要演绎一场白天鹅与癞蛤蟆的恋情吗？他自顾的意**了一番，手机QQ传来一阵滴滴的提示音，一个可爱的女孩头像来“敲门”，赵文通过验证，那边发来一条消息：饭菜好吃吗？是顾盼盼。他回道：好吃，如果每天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真是人生最大的幸福。顾盼盼：那我每天都给你送过来。你怎么报答我？赵文：我一无所有。顾盼盼：以身相许？赵文：好。小生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顾盼盼：那么你记住，你从此就是我的了。赵文：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在语言表达方面和与人面对面交流的时候，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的闷葫芦，但是换成是网络沟通，将用口说的话换成用手打的字，他就是个话痨，有说不完的话，犯不完的贱……很显然，赵文就属于这种人。在顾盼盼的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出，但是在QQ上交谈，他能说出这些轻薄的话。顾盼盼居然没有生气，居然还配合了他的“调戏”。这一切看来，都是一个好兆头啊！原来月老并没有将自己忘记，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条美妙的红线。下班后，他踩着轻快的步子到了保安室小张那里。小张正在给同事们分发着喜糖，同事们纷纷道贺。等那些同事走后，保安室只剩下小张和赵文。“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想查看一下太平间的监控录像。”赵文小声说道。“你有后勤部领导签字的*吗？”小张公事公办，“监控录像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看的，你必须要有领导的批示才能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