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突破口

赵文一下子就想到了后勤部主任，他不是说下班后一起吃个饭吗？怎么这么等不及？走到门卫室，在里面等待自己的却不是后勤部主任，而是孙浩。“你现在变成人力追踪了？电子定位不了我，你累不累啊？”赵文没好气的说道。“别生气啊！我就是来给你道歉的。”孙浩看起来嬉皮笑脸的，他陪着笑，小声说道，“中午一起吃饭？可以吗？”“中午？”“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忙人，约不到，所以就提前来拦截，哈哈……高明吧？”“有话你就直说，别给我来拐弯抹角。”赵文干脆的说道，“我怕了你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就是早上我们没有说完的事。”赵文想了想，答应了。走出门去，孙浩直接就上了一辆小车，并坐在了驾驶位上。“我就觉得你不是那么简单，一个挣几千元工资的看守，能开这么贵的车？”赵文笑着说道，“你现在就说吧，到新兴医院的停尸房到底做什么？”“等一会儿到了吃饭的地方，我再慢慢告诉你。”孙浩将车开得飞快，赵文不停提醒他不要把郊区公路当成赛车道。孙浩将赵文带到了郊区一家僻静的农家乐里。由于时间比较早，农家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食客。他们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外面是一大片正在掉叶子的银杏树，孙浩好像很有胃口一样，叫了一大桌子的农家菜。“说吧。”说实话赵文都有些等不及了。孙浩给赵文夹了菜，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进入正题。“在你的想象中，我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孙浩问道。“不好说。”赵文说，确实不好说，但是他最开始对孙浩的丝毫好感已经没有了。“不是好人对吧？”孙浩笑道，“我是一个私人侦探。”“私人侦探？”赵文还真没想到这里去，他以为孙浩大不了就是一个警方的卧底。在两个多小时的吃饭时间里，赵文听孙浩细细地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孙浩是新兴市一家私人侦探所的普通职员，他接手过的案子，不过是些替富婆跟踪老公情人，或者替有钱人悄悄做亲子鉴定一类狗血而不富有挑战性的工作，他说，这样的工作干得久了，自己都会对这婚姻对感情失去判断。正当他要跳槽的时候，一桩新的案子来了。那一天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出去办事了，剩下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的等待着电话。这时候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他以为又是一个要自己去调查老公出轨的。“大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孙浩问着，等待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发泄一通，或者在这里大哭一场，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暂时的闺蜜，将一肚子的苦水都倒出来，然后，给一个客观的价钱，要自己去调查老公出轨的证据。到最后，女人就拿着这些证据去起诉离婚，分出一部分的财产。这样的案子见得太多了。他不用问那个女人，就知道是这一类的事情，他只是关注，她能给自己一个什么价位。说实在的，虽然这工作没有挑战性，但是收入颇丰，能请私家侦探的人，一般都是有钱人，他们用特别的方式，就是钱，来解决一些不能拿上台面来调查的东西。“我老公出事了。”女人果然这么说，一脸的哀怨。一看就是一个怨妇。孙浩坐在女人的对面，递给她一杯咖啡。这样的环境里，给一杯苦咖啡更加应景，好像是催化剂一样，女人会尝一口苦咖啡，然后倒一口苦水。“我不喝咖啡。”女人的嗓子哑哑的。“我老公前天晚上去世了。”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悲凉，但是她的眼里却没有泪水，是没有悲伤的情绪还是悲伤已经殆尽？“对不起，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请问你需要我的什么帮助？”孙浩礼貌的问道。看来与预料差了很远，这不是来请人调查老公出轨的。女人稍稍安了情绪，说道：“我老公前天晚上，在下班的途中遇袭死了。”孙浩马上就联想到了最近发生的“吸血鬼事件”。他急忙问道：“是被传说中的吸血鬼害死的啊？”“是的。”女人点点头说道。孙浩觉得很遗憾，自己接不了这个活儿。现在“吸血鬼事件”全城都知道，而且是警方在调查，轮不到他这样的私家侦探上场。“大姐，对不起……”孙浩说，“很抱歉，这个案子我们暂时不能接，因为现在是警方在调查，我们私家侦探所是没有这个权利的。”女人苦笑道：“我怎么会来麻烦你调查案子，找到吸血鬼呢？我想请你调查另一件事情。”“是关于他私人生活的事情？”“也不是。”女人否认后说道，他老公是和其他三位同事在应酬回家后，都遇难了。三家人都非常悲痛，其中一个家属是医生，去医院认尸的时候发现了尸体的异样。她发现死者的骨髓被吸光了！一开始他们自己也以为是吸血鬼造成的。但是那个家属非常专业，通过推断来看，骨髓是在人死之后的十个小时以后被吸光的。事情发生在尸体被送到太平间以后。“我知道了，于是你就扮成了应聘者，来到了新兴医院……”赵文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警方的卧底，没想到却是私家侦探。那么你侦探的结果，就是新兴医院的血液科在偷骨髓？”没想到孙浩一口否认：“不是血液科，不是徐小木……”“上次是谁给我的推理？”赵文问道，“是谁说得头头是道，一口咬定是徐小木在做鬼？”赵文想说，害得自己当场质问徐小木，徐小木情绪激动哭到失控，还输氧了！“那一次，是我杜撰的。怕你将这件事情说漏出去，影响了我调查。”孙浩解释道，“毕竟被领导知道以后，就会误了我的事。”“那么，现场的证据呢？”赵文说道，“那出口门口的推车，还有锁孔，都是怎么回事？”“是我弄的。”孙浩说，“为了让你进一步相信，当然得有证据。”“你在血液科上班的表妹也是假的？”“假的。”“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赵文说，“趁我没有生气，你都说了吧。”“我的隐私就这么多。”孙浩说，“我给你的手机上装了监控，完全是想通过你能得到更加多的情报。我以为你进了后勤部会有更多的信息……因为，我总觉得这事情和后勤部的人有关系。”“所以你以为我被升职，也跟这个有关系？”“有那么一点。”“所以，活该你办不了什么大案子。”赵文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连真正的突破口都没有找到。”孙浩不好意思起来：“你说的是。不过现在，我找到突破口了！”“是什么？”“监控录像！我现在跟管监控的人混得非常熟，那家伙，这一阵子在谈恋爱，和外科的一个小护士打得火热，现在我们停尸房是三班倒，所以我有的是时间去替他的班。”孙浩兴致勃勃的说道，“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给他替班，他还一直想着将那小护士约出去开房，我就成人之美……”“好主意。”赵文也想知道停尸房偷骨髓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孙浩有渠道，那何乐而不为呢？“今晚你也去。”孙浩说，“监控房整夜没有人来，你放心，我们可以呆到天亮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