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皇上的议事也该结束了,定了定神,胤祥朝着前厅走去。进了屋子,不出意料的,太子也在。刚才还在怪伊尔因说话不加小心,此时看着太子,胤祥的火儿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但这屋子里终归还是有皇上,强压下一口气,朝着皇上一恭身:“皇阿玛!”见是胤祥,康熙赶忙追问了伊尔因的病情。胤祥瞪了太子一眼,随即回答道:“皇阿玛,伊尔因已经差不多快好了。”“快好了?”虽说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但是今天早上还很严重的病这会儿就说快好了,还是让康熙吃了一惊。而端坐在一旁的太子更是现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是说中毒了么?”康熙又问道。“皇阿玛,根本不是中了什么毒,只不过是伊尔因从未喝过那洋酒,没想到具然会过敏。”“过敏啊?那太医为什么查不出来?”“这儿臣就不清楚了,许是因为她喝的是洋酒,太医们对这症状还不好掌握。白天的时候儿臣去外面请了个郎中来,配了两付药,没想到就治好了。现在痒症已经消退,只是要等些时日那些红点才好慢慢退去。”本是很高兴的康熙听到这里又阴起了脸:“去外面请郎中?胡闹!让外面的郎中给格格看病?”见康熙发怒,十三用眼神偷偷的看了一眼太子,只见太子正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怕是在合计着怎么自己没发现有外面的郎中进了行宫。“皇阿玛息怒,那郎中是儿臣亲自去找来的,儿臣也是见十三妹的病太医们都瞧不明白所以心下着争,才出此下策。好在,那郎中的医术高明,现在伊尔因已经没有事了,正吵着要找西娅呢!”“找西娅?”康熙轻语。“西娅决不能放!”说话的是太子。“为什么?”十三了也急了。“伊尔因都已经好了,而且也已证实不是下毒,为什么还不放西娅?”“皇阿玛!”太子居然转向了康熙,“阿玛,西娅身为一个宫女,竟敢在行宫中喝酒,这本身就是一条大罪呀!这罪如若不治,那以后这些个奴才可就越来越没规矩了。”“二哥——皇阿玛,您也知道伊尔因那性子,她从小儿就那个样儿,她要是想喝酒或是想干什么,谁拦得住啊!”“我说不放就是不放!”不等康熙答话,太子又接了过去。“我说太子!西娅一个丫头,她跟你有什么仇?你怎么这么狠?”太子一颤,随即马上喊到;“她根我能有什么仇?我是就事论事。再说了,难道我连处置一个奴才的权力都没有了吗?”“吵,吵什么吵!都给朕住口。一个丫头……你瞅瞅你们!”话音刚闭,胤祥与太子二人齐齐下跪:“儿臣知错,皇阿玛息怒。”看了看跪着的两个儿子:“太子说的没错儿,那丫头是太放肆了些,现在出巡在外不做计较,待回了京……收去她的屋子,和那些粗使宫女住在一起吧!”旨意已然示下,想起来,康熙对西娅的处置比起太子应该算是轻的了。胤祥再没了言语,独自一人徘徊到关西娅的屋子前,依稀的还能听见里面的抽泣声。一阵心酸,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第一次看见西娅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她看起来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黄毛丫头,长的水水灵灵,怪好看的,可就是不说话,甭管他怎么逗,那小嘴儿啊,顶多是给你往上翘翘就算是笑过了。当时只觉着这孩子好玩儿,可看到四哥拉着她的小手儿在小园儿里走来走去的时候,突然就觉着那画面就像是贝勒府里的一景儿,好看极了。再后来,发现这丫头虽然不说话,但是小脑袋瓜里可是什么都明白,有时候还会趁他不注意戏弄他一下,可一但他假装要生气时,就马上会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趴到四哥怀里,然后他四哥就拍拍西娅的头说:不怕不怕,十三哥哥跟你逗着玩儿呢!下意识地甩甩头,在心里暗怪自己怎么想着想着就上了瘾,又看了看那屋子,随后转身离开。还是想想怎样写封信递给四哥吧!瞧太子这样子,西娅在宜华宫偷听偷看的事他好像查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可就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