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富察氏坐不住了,轻轻地踱到蓝丝面前,再以手碰了碰她,好言提醒道:“叶姑娘,太后跟你说话呢!”“我听到了!”只四个字,却说得满屋子的人半张了嘴愣在当场,太后怀中的那小狗蹭地一下就窜了出去,一个老太监“哎哟”一声儿,跟紧了追着。太后的胳膊猛地抬起,伸出的一根手指不住地颤抖着,上下牙齿气到哆嗦,怎奈,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大胆!”还是颖妃最先反映过来,失真的噪音大吼着:“好个奴才,竟敢说出这样的话,你……太后都下了旨,你这是抗旨不遵,该……该满门抄斩!”谁也没料到她竟把这“满门抄斩”给扯了出来,蓝丝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得继续像个杆子似的矗在那里,头顶上的旗头坠得头皮阵阵发麻,却还不能抬起头来。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说过了,颖妃的身子不由得左右扭了扭,一双眼不时地瞟向太后,见太后并未有发怒的样子,这才又放下心来。要说这人还真是好了伤疤望了疼,太后没怪罪,她立马儿的又活份起来,张开利嘴再伸手指向蓝丝——“不管怎么说,你抗旨的事,可是有目共睹的。”“颖妃!”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嚣张的样子,皇后富察氏略带愠色——“太后这只是一个提议,并没有真正的下旨,你怎么就揪着一个根本就不曾存在过的旨意埋怨个没完!”“可是她……”习惯性地再去争辩,却也立即意识到刚刚开口说话的人正是皇后,于是马上低头住了嘴,可是那写了满脸的不服气却在蓝丝偷偷的一撇间收心眼底。“太后!”当事人终于再度开口,富察氏好心替她说话,她总不能当那坐山观虎斗的小人。“不是蓝丝与您过意不去存心违背您的意愿,只是这婚姻大事,一来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这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男女双方两情相悦,只有这样子才能够成就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