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完早饭回到马车,倪俏俏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坐过的地方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大山寨大当家 盖世 敬启。”四人对视一眼,吴双从怀中拿出一只银簪去挑信,银簪没有变色:“外面没毒。”盖世将信拿起来撕开,吴双将银簪伸进信封里,过了一会拿出来,依旧没变色。盖世将信拿出来:“偶闻大当家游玩江南,意欲和阁下金樽美酒共游西湖,怎奈琐事缠身,无缘一见,还望大当家保管好项上千金头颅,留由本堂主来取。”吴双将信抢过来:“江南堂堂主?什么人啊,名字都不留。”马车离他们吃饭的桌子只有三尺之遥,倪俏俏什么时候被救走的,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智慧和吴双见识过天极的武功,看来这江南新来的堂主武功一点也不逊色于天极,四人心中泛起一阵寒意。盖世一声不吭的坐上马车,东郭晋和吴双也上了车,智慧坐上车夫的位置,一扬鞭,马拉着车缓缓跑动起来。马蹄声,车轮声,在这初春的上午,显得那么的沉闷。盖世叹口气:“我是不是个死人?”当然不是。可没人回答他。盖世又说:“你们是不是死人?”也不是。还是没人说话。盖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都不是死人,怎么会半点动静都没听到,倪俏俏就不见了?”东郭晋的声音有点哑:“看来这个江南新堂主的武功不弱。”“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救走倪俏俏的人绝对不是贺天翔。”盖世说:“贺天翔的武功没这么厉害。”现在对付一个贺天翔就已经很难了,江南新来的堂主居然比贺天翔还厉害,光想到这点就让人头痛。不过盖世有对付这种头痛事的好办法,那就是不去想。吴双说:“看来桃源要动手取你的性命了。”盖世说:“真奇怪,我又没得罪过他们,还和他们的三姑娘是夫妻呢,他们干吗要杀我啊?”“少装了,我们之中,只有你施展过桃源急于找到的宝典上的武功,还三番四次的坏他们的好事,而且还身怀找到宝典的线索,他们不杀你,我才奇怪呢。”吴双说。盖世说:“不对啊,东郭,你用的也应该是宝典上的武功才对啊。”东郭晋说:“内功心法的确是,不过隔空点穴是我结合了东郭家的秘技独创的,他们大概没认出来,要知道,天下的武功,最基本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吴双对盖世说:“人怕出名猪怕肥,谁叫你没事瞎显摆,到处卖弄你的”八卦游龙步“呢。”“我自问出道以来,从未杀过人,手未沾血,清清白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呢?”盖世摇摇头:“我终于明白了二郭头当年为什么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不招人妒是庸才,太招人嫉妒也麻烦啊,难怪别人说无敌最寂寞,天才最烦恼啊。”吴双说:“你这些话留着去哄司徒空吧,先说正经事,现在桃源要你的命,你打算怎么办?”东郭晋玩着手中的折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明摆着打不过,还是先避避风头的好。”吴双还想让武功比她好的盖世去查桃源的事,好找出自己娘的死亡真相,她开口阻止:“大山寨的大当家真有出息,打不过就跑,传出去在江湖上可真有面子啊。”“打不过不跑的才是傻子。”盖世说:“不过,我出江湖以来,看到最厉害的就是桃源了,不但在各大门派有奸细,还有那么厉害的武功秘笈,和他们斗才够挑战啊。”吴双说:“这才是我哥哥!不如我们趁机扫除桃源在江南的势力,省得他们到处害人。”“江湖越乱越有趣,他们不出来闹事我才烦呢。”盖世看着东郭晋:“你要是害怕的话,你可以走。”东郭晋敲敲车板,问前座的智慧:“你走不走?”智慧说:“贫僧色戒都犯了,多犯一条杀戒,也是为民除害,维护江湖正义。”东郭晋叹口气:“小和尚都不走,我当然也不会走。”“太好了!”吴双拍手笑道。盖世也笑了:“我也觉得好极了,东郭,去弄条船,我们坐船去西湖上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喝个天昏地暗,谁也别想走!”“我不去了。”吴双理理背上的包袱:“我不会喝酒,去了也是扫你们的兴。”盖世抓住她的手:“休想!必须去!”东郭晋抓住她另一只手:“酒量是练出来的。”不管到什么地方,东郭晋总能找来他想要的东西,这次也不例外,他很快就找来一艘小舟,上面只能坐四个人,盖世将酒坛用绳子系着,放到水里,因为挂着的酒坛太多了,小舟的边缘离水边也就一指,随时都可能翻船。盖世挪了挪屁股,小舟一阵晃荡,吴双尖叫着抓住小舟的边缘,智慧和东郭晋一人一只桨,将小舟往湖中荡去。盖世从水中捞起一坛酒,拍开泥封,喝了一口递给东郭晋:“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敬不怕死的。”东郭晋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递给智慧:“男儿热血江湖,江山几多风流人物。”智慧说:“能遇到你们一起游戏江湖,实乃幸事。”吴双接过酒坛,小小的喝了一口:“你们三个粗人,别在这装风雅了,肉麻死我了,说点人话吧。”盖世瞪她:“难得你哥哥我,对着这西湖美景抒抒情,你泼什么冷水?扫兴!”东郭晋拿过酒坛喝了一口:“大当家,我知道你的轻功不错,不过我们似乎从没比过谁的轻功更好一些,不如今天我们就来比比吧。”盖世说:“怎么个比法?”东郭晋指指湖面,湖面上还有不少薄冰:“这里。”“好主意。”吴双拍手:“智慧,你不参加吗?”智慧说:“少林功夫刚劲雄浑,对轻功……”“别谦虚了。”盖世打断他:“达摩一苇渡江的故事我三岁就听过了,你必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