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团长就急了,我亲眼看到团长拽着平日里他最尊重的黄师爷的胸襟,给了他两巴掌,把他的脸都给扇成了红彤彤的颜色,看上去就好像是两个苹果一般。并且,还训斥一般的警告他,如果明天还不能挖得到金脉的话,就把黄师爷给办了。黄师爷却只是冷笑,一句话不说,也不为自己辩解。咦?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呢?头也有些痛,好像……好像是全身被打了镇定剂一般的安静,我的视线不自觉的便集中起来,毫无焦点的聚集在前方。我当时就吓傻了,不经意间想起前几日我被那帮精神病人给咬的事情,心想我不会被他娘的感染了吧……我草,不行,千万不能被他们知道了,否则我可能就活不长了。我觉得浑身疲软,脑袋里面乱哄哄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不断的嗡嗡乱叫,我不再去想这件事,而是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这一页记载完毕,杨开将笔迹翻开另一页,这个时候九筒发话了:“我说指战员,你说这小子被感染了精神病,会不会记载下来的东西也是那小子的胡言乱语?”杨开摆摆手,说不知道。九筒也没有多问,只是继续聚精会神的听着杨开的诵读:这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病房内的精神病人统统不见了,我的心中一阵失落,心想该不会是那团长又把这些人给抓走,给弄死了吧。不过,这团长也忒有些迫不及待了吧,现在天色刚刚蒙蒙亮,难道他们就这么着急?我从**走下来,准备去进行早练。可是,刚刚走出病房帐篷,就看到帐篷前面几米的地方,有一排穿着黑衣服的人,正对着我们挖出来的盗洞,三叩九拜,似乎是在进行什么祭祀仪式。我当时就吓傻了,要知道,这个地儿早就已经被我们给封锁住了,是不可能有人能进来的。而正在进行叩拜的几个黑衣人,明显不是我们军队的人。他们不是从外面进来的,那是从什么地儿进来的?难不成是从盗洞里面钻出来的?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慌忙倒退,从后门走出去,想要去把这件事禀报给团长。我有一种很预感,我觉得,我们可能撞邪了,忒邪门了。可是,我刚刚将帐篷后门打开,便感觉一阵凉风嗖嗖迎面扑来,我的神经一下子变得清醒了,很是诧异的看着前面,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当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位于身后一直都朝着天空叩拜的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后面来,他们用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我看,好像是在打量怪物一般的盯着我看。我当时就吓傻了,因为他们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眼珠子大大的睁开,红彤彤的,嘴巴也是朝外面凸显着,甚至于连他们的鼻子也是朝天翻卷着。当时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看到的是事实,这哪是人啊。我用的揉了揉眼睛,最后的结果却让我很是失望。我惊悚的发现,他们依旧是站在我面前,并且位于最前面的那个“人”还冲我微笑:“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讲完之后,我就感觉全身凉飕飕的,然后他们化为了一阵风吹走了。我尖叫了一声,忙睁开眼睛一看,我依旧还睡在**,原来是一场梦。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这个梦真他娘的操蛋。简单的伸了一下懒腰,大口大口呼吸着这荒郊野外比较清新的空气,然后准备外出锻炼。可是,当我掀开办公室帐篷的门,看到病房里面情景的时候,依旧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帮精神错乱的病人竟然真的不见了,我心想难不成这接下来就要见到梦中的情景了?我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冲到了帐篷门口,然后掀开了帐篷的门帘。幸运的是,我并未看到梦中出现的那些祭祀黑衣人,这让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自嘲自己真是大惊小怪。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枪声,将正在小跑的我,给惊住了,心想难不成是这帮精神错乱的人早上的时候又闹了,所以团长就把他们给突突了?我循着枪声的方向小跑过去,没想到,还真被我给猜着了,只见在一个不大的坑洞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那个大沟里面到处都是鲜血,甚至还有肠子内脏什么的。我差点没狂吐而出,不过意识到被他们捉住,我可能死的很惨,只好咬着牙忍住了,悄无声息的退回。我回来之后不久,大兵们也回来了,团长召集全团,说要带我们离开。我当时想也没想,便匆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地方忒邪门了,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团长,不好了,不好了,下面……吼!”正在收拾行李的我,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乱吵乱叫的声音,上面这句话还没说完,下面就是一声类似于野兽般的怒吼,我吓得全身一阵**,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竟能发出这般粗鲁的吼叫声?急急忙忙冲到了帐篷外面,却发现团长的警卫员二狗子正倒在地上吐着泡沫子,团长身边十几把歪把子都指着在地上抽羊羔疯的二狗子。二狗子在地上抽搐了片刻之后,忽然发出一声沉闷凄凉的野兽吼叫声:吼吼!吼完之后,身子竟灵敏的好像一只猴子,从地上弹跳而起,继而就是抓向团长的脑门。突突突,突突突!眼看二狗子就要伤害到团长,周围的士兵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用手拦住了,只好都扣动了歪把子的机关。一时间,哒哒哒的声音好像雨点一般落在二狗子的身上,刚才还完好无损,看起来身体理你干活健硕的二狗子,几乎是瞬间,就被十几把歪把子给射成了筛子,鲜血好像泉水一般从二狗子的身上流出来,将地面染成了红色,他刚刚倒在地上,也不知哪个缺德的觉得不过瘾,直朝二狗子的脑门开了一枪,一下子,他的脑袋就爆炸了,红白相间的脑浆从二狗子的脑袋里面涌出来,飞溅起来得有两三米的距离。连团长都有些被这大量的血浆给镇住了,退了好几步之后,这才回过神来,骂道:“狗日的二狗子是咋回事儿,刚才喊的啥。”“刚才好像说下面有什么东西。”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讲到。“下面有东西?走,去看看。”团长威风八面的走在队伍前面,带着他们就朝着盗洞走过去。可是,里面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发生啥危险,团长喊了一声,里面怎么样,里面还有人回答说,安全的很。团长瞪了一眼二狗子,骂道这二狗子是屎吃多了,发疯了吧。团长见下面后半天才运出一块金像来,很是气愤。这些金像可是他全部的家当了啊,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金像落在地下,他便亲自顺着盗洞爬了进去,准备亲自指挥他们。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黄师爷。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我也能看得出来,这黄师爷肯定是被团长给枪毙了,估计团长也是放弃了寻找金脉的心思了吧。人手短缺的很,我也只好搭伙,和他们一块将下面运上来的金像给搬到车上去。不得不说,这金像很沉重,搬运起来很吃力,我和四五个大兵一块,才勉强能搬得起来这金像。没办法,团长的命令我们都不敢违抗,只好继续咬牙坚持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这些金像才总算是被我们给搬完了,我们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心道这可真是一苦逼的活儿,好容易将这些金子融成了液态运到了下面,又得把它们给搬运出来,这是什么世道这是。最后团长也从下面钻出来了,灰头土脸的,从始至终都耷拉着一张脸,我知道他是很生气的缘故,他觉得自己被黄师爷给骗了。团长坐在一放着金像的车上吧嗒吧嗒的抽完了一支烟之后,这才愤怒的将烟屁股丢到地上,然后命令我们赶紧走。可是,我们刚刚想行动,却忽然听到装满金像的车子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吼!那声音实在是太沉闷了,震的我的耳朵都有些痒。这是咋回事儿这是?不光光是我,所有的大兵都被这场面给吓住了,那声音来的太突兀,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团长。团长骂骂咧咧的从车上跳下来,然后看着这些金像嘎啦骂道:“刚才谁叫唤的,给老子滚出来,否则老子把你们给宰了。”可是,没有人说话,安安静静,只是装着金像的车子上,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是金像在窃窃私语一般。顿时,现场就弥漫了一种很古怪的气氛,惶恐不安,原本有些燥热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清冷下来,我觉得这时候周围在下着冰霜,我全身上下应该都被白色的冰霜所覆盖了吧。我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这些冰霜的模样,可是他们却是朦朦胧胧的,好像被笼罩上了一层雾气。忽然,其中一只金像,竟然蹭的一声从车上跳起来了,然后嘎嘎嘎的发出一阵尖锐阴森的笑容。他的四肢在缓慢的走动,扭动的时候,还发出骨头断裂时候的咔嚓咔嚓声,他从车上走了下来,好像正常人一般,四肢灵活的很。他一边阴森怪笑着一边朝着团长的方向走过去。我也不知团长是怎么了,大概是身体撞邪了吧,竟然安安静静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很惊讶,不知团长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幅模样,痴痴呆呆。可是,像团长一样痴痴呆呆的,不止团长一个人,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是好像团长一般,痴痴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傻子一样。眼看笨重的金像就要撞到团长,我大吼一声,团长,快闪开。可是,团长却是扭头冲我微笑,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金像。我喊的更大声了,可是团长依旧是充耳不闻。金像的脚,下一步就要踹在团长的肚皮上了,要是再不有所行动的话,怕是这团长真的没有命了。幸亏我急中生智,从旁边一个战士的身上夺过了一把手枪,然后对着那金像就开始了生猛的射击。嘎嘎,嘎嘎!在枪声响起的瞬间,越来越多的金像,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们都阴森恐怖的笑着,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并且一路上,要踩死我很多的兄弟战士。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屠戮我的战友,当下便是抢夺了一个个的枪,对着金像就是一通设计,哒哒哒,哒哒哒!可是,他们的身体刀枪不入,可是,我的很多战战友却不小心被枪射中。也不知什么原因,我旁边的兄弟却忽然冲上来,将我给按住了,不让我动弹,我很生气,你们快看,那金像就要冲过来了,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行动啊。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依旧是紧紧的将我的身子按在地上,我也不知我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拼命的挣扎,可是他们人太多,我只好下嘴去咬他们。我也不知为什么,为什么我当时的力气那么大,可能是信念吧,我当时只想着,赶快冲出去,让他们这帮被金像给蛊惑了神智的人,给救下来。我看到,团长忽然伸出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就立刻昏过去了。我感觉脸有些发痛,就睁开眼睛。呼。我常常舒了口气,这些幸亏是他娘的一个梦境,我放下心来,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决定将这个梦境记载下来。我有记载笔记的习惯,因为我坚信任何一个梦,都能预示即将发生的事。在我记日记的时候,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我抬头望了过去,发现门被打开了,团长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几个大兵的枪口都指着我的脑门。团长对我说,记完了没?记完了该上路了。我觉得,团长这句话很奇怪,就记下来了。咦?不对,那是子弹声……杨开将手中的笔记合上之后,苦涩的摇头笑了笑:“没想到我竟然读了一个神经被迷惑的家伙的笔迹。”其余几人还都沉浸在这个故事中未曾回过神来,杨开讲完这句话之后,九筒才开口道:“我觉得,这笔记上记载的,不一定都是假象。”“是啊。”张寒山也长长的舒了口气。在笔迹上,被笔者认为是梦境的金人射杀行动,根本不是他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只不过,那些金人并未移动,只是他的幻觉,而开枪射击和伤害战友,他却真正做到了,所以,团长才会将他枪毙。虽然后面这一页有很大的漏洞,乱七八糟的,不过,这让他们暗中对金像产生了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他们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忽然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下雨水涨一般的自然。杨开再看看金像,恍惚间竟然也觉得他们在移动。他快速的甩甩脑袋,自嘲这可真是有些混乱了。杨开将笔记朝后又翻了几页,并未发现后面有任何的记载,这才放松了下来,将笔迹重新丢入了帆布破包中,又简单的翻找了一下其余的几个破布包,却并未再发现类似于笔记这等记载很多信息的东西。只好放弃继续寻找的想法,准备找到当年他们挖到的通道,离开。杨开下了命令之后,众人便开始忙活起来,在这个大厅之内寻找起来。杨开一只都有一种错觉,觉得在那些长满骷髅的石壁上,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起初他还以为是某种幻觉,并不准备当回事儿。可是,当他走上去之后,却忽然觉得那种感觉更强烈了,甚至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在召唤自己。杨开当时就吓傻了,就算打死自己,他也不会相信里面有声音发出啊,石壁长出骷髅,已经够难以让人相信了,要是再长出什么骷髅,你更是不可能了。可是,他闭上眼睛仔细的聆听,竟然真的感觉里面有声音传来,而且那还是以窸窸窣窣的女子声音,好像是在喊救命。杨开用力的甩了甩脑子,想清醒一下自己的脑袋,告诫自己只是幻觉而已。可是,越是这样暗示,里面的声音竟然越来越清晰,好像根本就不是幻觉。他有些被吓到了,心想该不会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被蛊虫给感染,所以产生幻觉了吧。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走。可是,走了没几步,便发现事情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那声音似乎并不是从石壁里面发出的,因为在他靠近的时候,里面的声音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杨开不由的停住脚步,然后仔细的思考着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在自己靠近的时候,那声音会消失的无踪影?难不成,声音的主人有传音入密的奇异功法,只有站在特定的一个位置才能听得到?他后退了几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可是那声音却消失了。杨开疑惑的搔了搔脑袋,决定将刚才的事当成幻觉,不去理会。这种邪乎的事,你越是上心,那么你越是会害怕。可是,就在他准备将刚才的声音归为幻觉的时候,那奇异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杨开忍不住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心想娘的,咋回事儿,刚才那声音……还没来得及细想,便感觉有一手掌悄然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的心脏砰的一声狂跳起来,大脑也有些乱糟糟的,他迅速的回头。竟然是九筒。杨开这才松了一口气,用责备的目光瞪了一眼九筒道:“我说九筒,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再碰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吗?”九筒嘿嘿笑着说您开玩笑了,您堂堂指战员难不成也害怕不成。杨开骂道滚蛋,我是指战员,也是人不是,是人都会感觉害怕。对了,啥事儿。九筒嘿嘿笑笑,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想不通,就来问问你。“啥事儿想不通?”杨开看着九筒问道。“你说,那些人当初挖出这大厅的时候,肯定也挖到了这个地洞,为啥那小子的笔记里面没有提到我们过来的那个地洞?依照当年军阀的好奇心,他们肯定会派人到里面却查探的。”九筒满脸疑惑的问道。刚才杨开在读笔记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当时也没有提出来,生怕这个问题会惊扰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