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从旅馆跑出来,外面的汽车少了一辆。曲波:“车没了,难道她们先走了?”刘平也皱着眉,他一直在拨张怡的手机号,张怡一直都没接听。刘平:“不可能。就算是走,也应该跟咱们打个招呼。”贾丙:“她们当中有人出意外,事情着急没叫我们?”曲波:“更不可能。我们就住她们对门,敲一下门的时间都没有?”我们都很紧张,因为她们当中,有一个孕妇和一个孩子。我看了一下手表,是凌晨三点二十。我说:“汽车的钥匙在贾丙手里,她们是怎么开的车?”贾丙也是一愣,是啊,车钥匙在自己手里,她们是怎么把车开走的。刘平:“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们去哪了。”贾丙:“如果说走,有可能是去了山谷,这是我们此行的唯一目的。”最后我们决定追上去。我在车上打开卫星导航仪,还是接收不到任何信号。有可能是导航仪坏了,我暂时只能这样解释。贾丙现在在开车,车开的很快。刘平还是不停的给张怡打电话,可张怡还是没有接听。曲波也在不停的给花蕊打,花蕊也没有接听。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刘平很着急也很紧张,他一直催贾丙在开快点。贾丙坐在前面不住的点头。没有导航仪,我们对这附近的地形又不熟,开到东方隐隐出现鱼肚白的时候,贾丙看着前方的崎岖小路,有个岔路口。他回头问刘平:“往左开还是往右开。”刘平和我从汽车里下来。我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仔细看了看,地上有清晰的车胎痕迹,应该是那辆路虎车的。我说:“这里有车印,她们应该走的这条路。”可我看见在另一条小路愣愣站着的刘平,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贾丙:“你确定走这条路?”我:“确定。”这时刘平向我招了招手说:“你过来看看,这个——好象也是路虎车的车印。”我跑过去低头一看可不是,跟我在另一条小路上看见的车印一摸一样。贾丙和曲波也从大吉普里跳下来。贾丙是花蕾的司机,对路虎车的车印非常熟悉,他先跑到我这边儿蹲着看了看说:“没错,这是古总路虎车的车印。”我:“你去看看另一条小路上的车印。”贾丙又跑到另一条小路也看了一眼,他也懵了。两条小路都有路虎车的车印。难道有两辆车胎一摸一样的路虎汽分别经过这里?其中一辆是花蕾她们,那另一辆呢?在说这里明显是穷乡僻壤,没事儿谁会来。就在我们犹豫到底要走那条路的时候,左面的小路上一个男人扛着个锄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刘平、贾丙和曲波没当回事儿,但是我惊呆了。因为我认识他,他就是张怡摄影机录下来的那个男人。那个身子让摄影机拉的长长的男人。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他那双黑黑的眼睛。他在摄像机的液晶屏幕上盯着我看。就好象——真的站在我对面。现在他真的出现,就在我的前面。我很警惕的看着他,他也注意到了我们。他没有看贾丙、刘平和曲波,而是一直看着我。他当时躺在田间休息,脸正对着我们的车,但是我在张怡的左面,如果说他看见张怡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看见我。但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好象是一个见过面的故人。很奇怪。当然,这是我的感觉。他走到我们跟前,刘平说:“哥们我问一下,你见过一辆绿色的大吉普车从这儿经过吗?”男人把锄头拄在地上看着刘平说:“没见过。这里离盐壳谷不远,平时很少有人来。”贾丙:“盐壳谷?”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往我身上瞄来瞄去,他听见贾丙说话又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对贾丙说:“对!前面在走二十几里就是盐壳谷。”我:“咱们——见过面吗?”男人:“你说呢?”我愣愣的看着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兄弟,我忽然觉得他很深奥,甚至有些深不可测。刘平:“哥们我在问问,这两条路那一条通向你说的盐壳谷?”男人看了看左边的路、又看了看右边的路然后说:“都通。”贾丙:“哥们你是本地人?”男人:“是。我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贾丙:“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做个向导,当然,我们不会白求你。”说完贾丙从上衣兜里掏出个钱包,他数出一千块钱就往男人的手里塞。男人看了看贾丙手里的钱没接。男人:“我叫方生,做你们的向导可以,这钱吗——还是算了。”说完他把贾丙的手给推开了。我和刘平对望了一眼,一千元,对于我们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农民呢?方生上了车,我们继续往前开。这次我让方生坐在副驾驶,那样他方便指路。我和曲波坐在后排,我一直盯着方生的后脑勺。我有些看不透他。说实话,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我总是觉得方生有什么地方不对。是人不对、是他的眼神不对、亦或是他说话的口气不对?我问方生:“方兄弟,我想问问你去过盐壳谷吗?”方生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冷淡。方生:“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一愣。刘平和曲波也是一愣。我:“当然想听真话。”方生:“你想听真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没进去过。”我:“你没去过?”方生:“没有。盐壳谷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非进去不可的理由,是没人会去的。”说到这方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方生:“你们让我带路是去盐壳谷附近的村子——还是去盐壳谷?”刘平:“我们要去盐壳谷。”方生表情很怪的看了刘平一眼说:“非去吗?”刘平:“非去不可。”方生:“能问问为什么吗?”刘平:“我们的亲人和家人——可能在里面。”方生:“我只能把你们送到盐壳谷外面,至于其它的——我爱莫能助。”刘平:“能送我们到谷口就行。”贾丙:“盐壳谷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方生:“盐壳谷说是个山谷,其实它是一片洼地。早些年里面都是水,水很咸,就象是往里面撒了很多咸盐,后来水没了,就变成了一大片盐碱地。因为盐碱的原因,那里寸草不生,就象死了一样。”贾丙:“那为什么没人愿意进去?”方生:“是这样,几年前外地有个杀人犯跑到这儿,杀人犯说来也巧,跟我一个姓,也姓方……”他说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方生:“他误打误撞的进了盐壳谷,警察进去抓捕,结果连警察加上他总共六个人都没有在出来过。”刘平:“没出来?”方生:“对,没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谷里消失了。从那儿以后盐壳谷就成了不祥之地。”刘平:“警方就这样放弃了?”方生:“后来到底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我和刘平对望了一眼,从刘平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担忧和焦灼。我从后视镜里看着方生,碰巧方生也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方生立刻把眼睛岔开。我觉得方生不象是个农民,因为他谈吐不俗,说话很有逻辑。而且还拒绝了贾丙给他的一千块钱,这和我印象中的农民兄弟差距很大。如果他不是附近的农民,那他为什么衣衫简朴的扛个锄头从小路出来。我忽然又想到方生刚才说的那个杀人犯也姓方。我忽然想——方生,有没有可能就是消失在盐壳谷的杀人犯。新开的故事求支持,给个红票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