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丙看我神色异样,就问:“想什么呢?”我:“没有!”贾丙:“你——精神状态怎么样?”我:“你怀疑我疯了?”贾丙:“他们都疯了,你没事?”我:“我在接近发疯的边缘出谷,现在好多了!除了眼睛。”贾丙:“接下来干什么?”我:“现在有很多难题。”贾丙:“我知道。”我想到的,贾丙其实也想到了。首先就是钱。我和贾丙身上的现金不多,我们都有银行卡。可2014年的银行卡在2007年能取出钱吗?估计钱没取出来就让警察抓走了。其次是我们必须先回到哈市,可在哈市我们住在哪儿?哈市确实有我和贾丙的家,可那里住着2007年的我和贾丙,我们如果出现,我觉得会让自己把自己给砍死。贾丙看了我一眼说:“反正我们早晚要回2014年,实在不行——就抢劫。”我眉头紧锁的看着身边这个白发苍苍的贾丙,这老东西竟然能想出这招,我真怀疑他在2014年有没有犯过罪。贾丙:“你看行不?”我:“行个屁!要是让人抓住还怎么救妞妞、张怡她们,你能不能少出点损招。”贾丙:“行!我不出主意了,那你还有多少钱?咱们吃什么?买这些衣服裤子我现在是一毛钱都没有了。”我把裤兜里的钱包掏出来看了看,还剩五百多元。贾丙:“就这点?”我:“就这些了。”贾丙:“什么都不好干的。”我:“先回哈尔滨在说。”我和贾丙中午的时候在小吃每人吃了一大碗馄饨。然后坐大客车就回到了哈市。下车的一瞬间,我深深的呼吸着2007年家乡的空气。跟2014年没差多少,还是弥漫着浓浓的汽车尾气味道。贾丙:“下一步呢?”我:“先找住的地方吧!”我和贾丙找了一家小旅馆,很便宜的那种,每人每天20块钱。我们给钱的时候老板说看看身份证。我找了个借口说忘带了,老板也没说什么。这就是小旅馆的好处,有身份证他们就登记一下,没有也无所谓。旅馆每个房间两张床,我和贾丙正好住一个屋。我们坐在**,贾丙:“你打算怎么办?”我:“兰心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我觉得——应该先找到曲波的父亲曲米卢,看看他在2007年是不是死了。”贾丙阴着脸看着我说:“我有个感觉……”我:“什么感觉?”贾丙:“如果现在曲米卢没死,咱们把他干掉,然后在阻止以后的我们进谷,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我一愣:“你想杀了曲米卢?”贾丙:“把曲米卢还有兰心一起干掉,那今后就没人能在启动盐壳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我:“那死了的张怡、妞妞、还有现在谷里的孩子怎么办?”贾丙:“现在——妞妞、张怡、花蕊、刘平她们还没死。”我倒吸了口凉气,忽然觉得贾丙这老东西说的似乎是有道理。我眉头紧锁的看着贾丙说:“难道——兰心说的杀死曲米卢的凶手是咱俩?”贾丙也一愣,这是一个可能。如果我们真按照贾丙说的在2007年干掉曲米卢,那凶手可不就是我们。贾丙:“难道上一次的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咱俩干掉了曲米卢?”我:“如果是的话,可我们仍然陷进谷里,这就说明——你的办法不成立。”贾丙:“什么地方有漏洞,或者咱俩忽略了什么。”我:“不管怎么样,先找到曲米卢在说。”贾丙点了点头说:“没错!想找曲米卢,这要从曲波身上下手。”我:“曲波住的地方你知道吗?”贾丙:“知道,我开车送过花蕊回家,咱们明天去看看。”我:“为什么是明天?”贾丙:“今天我累了。”我想了一下说:“看来不服老不行,刚进盐壳谷的时候我看你不是挺猛的吗!跑的跟兔子似的,我都追不上。”贾丙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脱了老头鞋就上床睡觉。其实我也累了,喝了口水也倒头就睡。因为旅店不管饭,我和老贾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手表这时候能用了,我看了看,十点四十五。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贾丙还躺在那儿打呼噜。我踹了一下他的床,他哼哼唧唧的才起来。我:“饿不饿?”贾丙:“饿了!”我:“出去吃点东西吧!”贾丙:“就那点钱,我看你花没了咋整。”我:“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是五月的天气,外面不冷不热。我和老贾两个打扮酷酷的老头儿走在夜市,到成了一条靓丽风景线,很多人回头看我们。我俩现在是穿的酷酷的,兜里瘪瘪的。可以说——穷的一塌糊涂,再过一两天,都朝不保夕了。来到小吃一条街,我们还是吃的馄饨,便宜,好吃,这是最关键的。除了住店交的押金,我现在还剩三百一十元。结了帐贾丙说想回家看看,其实我也想。我:“那咱就远远的看看?”贾丙:“只能这样了,进去还不让人给打出来,说实话,我年轻的时候是火爆脾气。”我:“年轻?现在也没看你的脾气好到哪去。”我先是和贾丙来到他家,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的路程。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区,贾丙家住在四楼,是他指给我看的。这时候屋子里亮着灯,看不见人。我:“看样子你在家呢!”贾丙:“我晚上没事从不出去。”我:“那你在家都干什么?”贾丙:“上网、看小说。”我:“生活够单一的。”贾丙:“在部队养成的习惯。”我:“你为什么不找个女人结婚?”贾丙:“那时候我没钱,房子都是贷款买的,怎么结婚。”我:“对了!你现在还是处男吧?”贾丙黑着脸看着我,然后又瞄了我身后一下。我一愣,赶忙回头看看,身后一个老太太正在遛狗,她应该是听见我说的话了,这时正没好眼神的看着我。两个老头儿在讨论其中一个还是不是处男,我也觉得有些尴尬。老太太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嘟囔一句:“老不正经!”我推了推鼻子上的大墨镜,干咳了一下。接着我和贾丙又来到我家,我家住的是二楼,屋子里透着亮光,窗帘拉的紧紧的,这是我的习惯。我觉得,这个时间我应该在看电视剧。我在外面有些发愣,那里明明就是我的家,可我却不能回去。在这里——我和贾丙甚至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我兜里虽然揣着一个,可上面的*时间是2009年2月。我们成了彻头彻尾的黑户。我和贾丙又回到小旅馆,这一晚我们睡的格外香。第二天贾丙领着我去找曲波。曲波家住的是个独立的小别墅,别墅不大,但是价格不菲。象我和贾丙这样的人是注定买不起的。就算是一辈子不吃不喝都够呛。我:“就是这里?”贾丙:“就是这儿家。”我:“见到曲波——我们怎么说?”贾丙:“我哪知道!要不把曲波绑走,直接逼问他父亲在哪,还可以——弄些钱。”我皱着眉看着贾丙,然后摇了摇头说:“服了你了。”贾丙:“那你说怎么办?”我:“就说——咱们是他父亲的老朋友。”贾丙:“那你说吧!能行最好。”我整了整衣服,想了一下说辞,预测了各种可能,然后走上别墅的台阶。天知道——我和贾丙能不能成功。